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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洞修大堤,使它成为造福于武汉市民子孙后代的一座丰碑。
可以说,张之洞当年的政绩至今仍影响着武汉。
而时间却已经过去了百年。
三
武汉的老人提起张之洞,总是津津乐道,并对他褒多贬少。武汉民间流传着许多关于张之洞的故事。那些故事非常有趣,让人觉得张之洞虽然高官在身,又为着教育呀实业呀以及铁路呀大堤呀,忙进忙出的,却仍然还是个性情中人。
一说,诨名为“梁疯子”的翰林梁鼎芬,被张之洞任命为提学使。梁鼎芬作息时间混乱,经常夜以继日,一旦睡着便不容易叫醒。他每到总督府参见张之洞时,常常行轿途中在轿内鼾声大作,及至总督府仍不醒来。张之洞每逢此便让人将他扶到花厅雅室里让他睡个够,一直等他醒来才跟他谈话。
一说,张之洞迷信,“卢汉铁路”修通后,张之洞乘专车由京至汉,车行至武胜关时,张之洞不肯坐火车,而要自己翻过武胜关的高山,然后到山那边再上火车。原来武胜关处火车必须穿过山洞,而张之洞认为“之洞进洞”是很不吉利的。他的手下人无奈,也只得陪着总督弃车而翻山行之。
一说,张之洞对学生非常好,一时间武汉有“官怕学生”之风,而张之洞对于出国留洋的学生更是优礼,凡出国必设宴送行,凡回国必设宴接风。一次,一个总督衙门的挑水夫挑水进门时,张之洞正在设宴招待回国学生。总督府里的人对挑水夫说:总督正在为洋学生谁谁谁接风哩。那挑水夫说:那学生正是我的儿子哩。
一说,武昌横街头一带,历来是文化街。有许多旧书店、古玩店以及装裱字画店等。有一天,一家裱画店的门板壁上贴出一幅《三矮奇闻》的大幅水彩画。画的是当时武昌的三个矮子,其中之一是张之洞。一时间轰动三镇,人们争相前去观看。有人告知张之洞,张之洞却置之一笑,说那不过是文人骚客游戏笔墨而已。过后,让他手下一幕僚将画买了下来。
一说,张之洞因出生官家,自己发迹亦早,故从不知生活艰难。他为人好客,喜欢大摆家宴,又好赏赐手下,同时还喜欢玩赏古董字画。虽然他日常生活并不奢侈,但因他的这些喜好,一年下来家里经济往往入不敷出。年关时家人无奈,只好当当。由于每年都当物,以至当地当铺形成规矩:凡是总督衙门拿来的皮箱,每口箱子当二百元,不必打开看箱内有什么或有没有东西,只需数清箱数即付钱。开春后,总督府必然会用银两赎回皮箱,并付一笔不小的利息。当铺当然乐得赚钱。
一说,张之洞之孙从日本学军事回国,张之洞设盛宴为之接风。其孙骑高头大马,腰挎日本银白长军刀,威武而来,欢迎者皆举手敬礼。张之洞孙子便抽刀出鞘,举之以答礼时,没想到座下马匹受惊吓,一跃而起。张之洞的孙子不意跌下马来,军刀正好刺穿他的腹部,不治而死。一场喜事变成悲事。张之洞因孙子的猝死而痛心万分,当时百官同哀挽。追悼大会上所送挽联极多。所有挽联张之洞都一一过目,其中一个低级小官所写挽联,中有“马蹄踏碎老人心”字句,被张之洞认为最好。次日,这小官便升了职。这件事在武汉流传甚广,影响也最大,好多人一提张之洞都不禁提及此事。
一说,张之洞以高价在北京买了一个古鼎,该鼎古色古香,价值连城,张之洞自然得意非凡。以张之洞的性情,回到武汉后,必然要大张筵席,示鼎于人。果然如此。只是张之洞在请他的僚属欣赏古鼎时,还专门在鼎中插了一枝梅花,并为润花且注入了一点水。料想不到欣赏古鼎的筵席未散,鼎下竟然有水流了出来。满座皆为之惊。经过仔细检查后,发现张之洞用重金买下的这个鼎并非铜铸,而是硬纸壳糊的。张之洞因此事而脸面丢尽。
四
及至现在,武汉这座现代都市里仍然可见到张之洞留下的痕迹。
1907年,在张之洞任湖广总督19年后,奉旨进京,离开了武汉。在他离开时,他的门生们出于张走后之思慕,纷纷兴建纪念性楼堂,以追忆张之洞在武汉之政绩。文界人士筹款在黄鹄山(即现在的蛇山头)修建“风度楼”,军界人士则集资在蛇山尾部修建“抱冰堂”。据说远在北京的张之洞闻说此事,立即去信阻止。信中说:“……将一切兴作停止。点缀名胜,眺览江山,大是佳事,何必为区区一迂儒病翁乎。”但张的门生幕僚们并未在意张之洞的指示,依然施工,做成了他们想要做的纪念物。张之洞也只有默认。
“风度楼”修成后,张之洞觉得楼名不好,便用《晋书·刘弘传》中“恢宏奥略,镇绥南海”的语意,改名为“奥略楼”。以张之洞的意思是“此楼关系全省形势,不可以一人专之,务宜改换匾额,鄙人即当书寄”。张之洞也真有学问,这个楼名显然比先前的要典雅和有意味得多。不久,由张之洞亲笔书写的匾额“奥略楼”三个字又挂了出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游客都将“奥略楼”当作了黄鹤楼。1955年,武汉因修长江大桥,将奥略楼拆除一尽,实在是有些可惜。武汉军界在蛇山东端依山修建的“抱冰堂”也如期完工。“抱冰堂”原是张之洞读书堂的名字,张之洞当年将自己的读书堂叫此名,是取《吴越春秋》中越王勾践“冬常抱冰,夏还握火。愁心苦志,悬胆于户,出入尝之”的刻苦自砺以成大业以振邦家之意。晚年的张之洞为自己起名“抱冰老人”。抱冰堂是传统的重檐歇山顶木结构建筑物,有回廊环绕,雕梁画栋,风格卓然。抱冰堂至今仍存,它犹如历史的见证,提醒着人们勿忘前人之开拓,勿忘张之洞。
1909年,张之洞以他73岁的高龄在北京去世。于是在武昌,张之洞经常走动的地方,又多出一条“张之洞路”。
武汉人如此地追念张之洞,实不为过。因为是张之洞将地处内陆深处,经济文化相对封闭落后的武汉向现代都市推进了一大步。武汉市现在能成为雄立于华中地区的特大城市,在整个中国都举足轻重,张之洞功不可没。
当然张之洞的失误也很多。比方他不懂工业布局,他兴建炼铁厂,烧的是江西萍乡的煤,用的是大冶的铁矿,但却将厂址放在汉阳,运输上造成极大的浪费,实在是个大大的外行。
如何评价张之洞,这是专家的事。作为武汉的市民,我们只要永远记得这个人为这座城市所做的一切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