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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始终疼我。娟姐也跟电视上那些成功抢走别人丈夫而变得趾高气扬的嚣张女人不一样,她常在我面前隐忍地哭,说些令我也痛心的话,也肯默默地为我做些什么。即使爸爸不明说,我也知道,每逢节日所邮过来的裙子都是娟姐托人去做的。她有个搞服装设计的朋友,以前我就一直爱穿那位设计师做出来的裙子。
电话一遍遍地响,不想接。
又响,我只好爬起来。
我以为是爸爸和娟姐。
但话筒那边很吵,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强劲的音乐,英语,和尖叫声。
我马上意识到是谁了。
“木木,我想你。”
我捂着胃,不住地做着轻揉的动作,但身体上的难受是比不上心里的。
我莫名地想到了那部粉红色的手机,和摆在我房间柜子里的许许多多裙子,舞鞋,还有就是总会从妈妈房间里传出来的低低的抽泣声。
我挣扎着,说“以后我们一刀两断,不再联系了。”
对方沉默了好久,然后是呜咽的声音。
“我爱你,木木。”这是用哭腔说出来的话。
我马上将电话挂断。
不顾胃的难受,去烧开水,蹲在地上撕速食面的包装袋。
电话又响,我不敢接。
水烧开,我将面放进去,泡好,端到客厅沙发前的桌子上,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掏出mp4,摘掉了耳塞,按下播放键,黄贯中在唱《我早应该习惯》。
面也没有吃进去多少,我想,我的胃肯定不正常。
不敢冲凉水,我调了30度左右的温水洗了澡,而正在唱着《冷雨夜》的mp4发出了低电的警示声。
只好充电,然后躺进床里。
这一夜,睡得很难受,辗转难眠。
当我好不容易睡得舒服一些时,外面喧闹的声音又提醒我该起床了。
过日子就是这样,每天都要做重复的事。
出门时,对面刚好也走出来一个人,是个身材高挑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她望了我一眼,向电梯走去。
我有些怔怔的。
对面的男生真可怕,每天都有不同的女人来找他,他和她们拥抱,接吻,还在一起过夜。
我不敢再想下去,也往电梯走去。
漂亮的女人似乎在等我,电梯门没有关上。
我微笑了一下,表示感激。
“高中生?”她问我。
“是。今年高三。”我礼貌地回答。
“哦。”她不说话了。我靠得她很近,可以闻到她身上那股好闻的香水味。
电梯门打开,她突然向我作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我笑笑,也说了一声再见。
不明白这些漂亮的女孩为什么要找他?那个男生昨天还和一个女的在电梯外接吻。
开始还以为他会是个艺术家,现在看来,应该是个登徒浪子。
一边想,一边走,心里竟有些失望起来。
走出社区大门,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单车上的张寒。
说实话,我很感动。
现在的男生居多都很自私,频频地为一个人献殷勤不过是因为想得到,若知道得不到,就会考虑自身利益因素,放手,与之划清界线。谁还会这样?
我没有白把张寒当朋友,知己。他跟别人不同。
“为什么又来了?”我问他。
他笑笑,不答,只说了一句,“上来。”
我点点头。当一个人只是为献殷勤时,你可以拒绝他,无视他,但是张寒不同,他一直疼我,呵护我,这种感情根深蒂固,不是说不能爱就可以丢下。
“今天早上想吃什么?”他问我。
突然被点醒似的,我掏出几块巧克力,塞进张寒上衣的口袋里。
他侧过头来问,“是什么?”
“巧克力。”
他闷哼了一下,然后说,“胃不好,别总吃这些。”
我不说话了。
别人也许不懂,但是我自己知道,张寒对我已经太好。
早餐改在学校饭堂吃,张寒吃粉,我喝粥,两人坐在一块,很多目光有意或无意地投过来。我只好催他。张寒满不在乎,将脸凑过来,说,“横看竖看,我们都像一对。”
我假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抓起书包就走。
张寒追上来,我们一说一搭地回到班里。大家一片唏嘘,都拿我们开玩笑,而且还笑得很过份。我懒得理会这些,反正我没打算在c高交男友,清白或不清白都不是太重要了。
班主任进来,开口第一句就是:离高考又近了一天。
没有人敢作声,都变得紧张兮兮的。
黑板上写满了各种物理题。班主任将最重要也在测验试卷中最常出现的题目圈出来,让大家记,背,思考。
高三生的生活就是这样,每一天都似在备战。
中午还是在学校饭堂吃饭,和可可一起,都没有回家,又回到教室里,听歌,聊天,然后做题。
班主任说过了,教育局管得严,周末不补课。所以我和可可都显得很开心,反正今天上完课就可以休息,多在教室呆久一点也没有关系。
下午,又是做题,听老师讲解难题。英语老师突发神经,还让我们背起单词。他说,高考的重点分数都在完型,阅读和作文部分,这些需要很大的单词量,偏偏大家的单词掌控能力太差。
好吧,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