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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豪沉默着,眼神游移不定地望着苏锦城,现在的心绪异常复杂,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选择怎样面对他,是相信,还是不相信,还是半信半疑?其实很久以前,在苏锦绣没有去美国之前,他就已经大概知道了这个答案,要不然,他也不至于现在还能如此平静地面对着苏锦城了。
“乔广斌的儿子,在哪里?”陈豪沉默半晌,才再次出声问道。
“死了。就在我的人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他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死在了巴西的里约热内卢,据说是吸食毒品过度,但我的人都是行家,很清楚那就是在吸食毒品之后被人生生地掐死的,但凶手我们却一直没有抓到。否则,我今天一定会给你一个完整的交待,也算是真真正正地替我洗脱这段不应该背负的罪名。当然,他死掉的时间,是去年七月份的中旬。”苏锦城摇了摇头,长声出了口气道。
“去年七月份的中旬?”陈豪眯了眯眼睛,他清楚地记得这个日子,因为去年七月中旬,就是乔广斌夫妇两个被自己抓到后自杀的时间,想到这里,他心底下悚然一惊,难道,这件事情真的是有人在背后搞鬼?那个人,倒底是不是苏锦绣曾经提过的那个已经消失的,吴汉?也就是她的前夫?
“你之前为什么不解释而现在跑过来跟我说这么多?是发现我已经拥有了利用的价值么?”陈豪狠狠地灌了一口啤酒,借着冰啤酒的冰劲舒缓着自己的心绪,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苏锦城问道。
“不,你错了。我这一次亲自来向你解释,有四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我一直都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这些事情都不是我做的,虽然现在也是如此。第二个原因,我很懒,对于一个没有能力向自己复仇的人,无论事情对与错,我都懒得去解释,请原谅我的高傲,因为世界就是这样现实。第三个原因”说到这里,苏锦城沉默了一下,稍后,才抬起头来,继续说道。
“第三个原因,不是因为你现在拥有了向我复仇的能力,我感到了害怕,事实上,我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向你表示我对你的感谢,纵然你会冷笑,觉得这很牵强,但这就是事实。我苏锦城,不想欠任何人的。而这一次拥有能够成为骑士议会的后备成员家族的资格,无论最后是否能成功,我都欠你的。”苏锦诚深吸口气道。
“第四个原因是什么?”陈豪哼了一声,继续问道。
“第四个原因”,苏锦城说到这里,举起了杯子里的酒咕嘟嘟一口气喝了下去,而后把罐子捏扁,长长地吐出一口酒气去,“第四个原因就是,我妹妹不想我们发生冲突,因为她知道,洛洛很喜欢你,而她也已经把洛洛交给了你去照顾,我不想洛洛这个可怜的孩子,再一次重蹈她母亲的复辙,就是这么简单!”
“我并没有同意,是她硬要我这样做的。”陈豪避开了苏锦城的眼神,冷冷地道。
“陈豪,我是过来人了,我能看得懂你的内心。不过”,说到这里,苏锦城的眼神冰寒了起来,里面带着酷厉寡绝的神色,“我希望你不要负了她,让她成为第二个苏锦绣,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你说这些,有些太早了。我想,我们之间也未必会发生些什么。”陈豪继续避开着他的眼神。
“是么?但愿如此。如果是这样,那你最好让洛洛回归我们苏家,或者让她离开你,毕竟,我的小妹当初是因为救你,不愿意让你与我发生冲突,才顺水推舟,想让你和洛洛发生些什么,近而让你看在洛洛的面子上不再向我复仇。但现在,既然话已经说开了,如果你是个聪明人,就会知道我不会骗你什么,相信,你自己也会去将这一切调查清楚的。既然如此,那就简单了,当你的仇人不再是我的时候,你与洛洛的一切也应该结束了。否则,你的身畔美女如云,又是冷家的新任女家主冷千月,她居然为你生孩子,又是什么水柔与白莲,甚至还扯上了丹麦的公主殿下伊莎贝尔还有豪门女王海伦……我的老天啊,你这个小王八蛋,倒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货?怎么四处出去招风引蝶?我的外甥女如果跟了你,这一辈子岂不是连她的母亲都不如了?岂不是要被痛苦折磨一生?”苏锦城说到这里,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有一种想发疯的冲动。
天知道,这小子怎么这么有女人缘?难道他真的是个万人迷?想一想与他有纠葛的这些女人,除了水柔与白莲之外,剩下的女人,有哪一个是一盏省油的灯?如果洛洛跟了他……他简直不敢想像最后的结果倒底是什么。
“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与你无关,也与洛洛无关。如果,你希望我遵照苏锦绣的意愿去照顾苏洛洛,那你大可以把苏洛洛领走,我不反对。”陈豪羞臊难堪,却是无从辨驳,只得狠喘了两口大气,哼了一声道。
“混帐东西,你说领走就领走?如果我领得走,还用得着在这里跟你废话这么多?这个死丫头的一腔心思全都牵系在你的心上,甚至对我以死相逼,就是不走,你能让我怎么样?还能硬绑着她?她的脾气跟她的母亲是一样的,除非自己放弃,否则的话,我如果强行把她带走,就是害了她,她会生病的。她的母亲现在生死未卜,我又怎么可能会这样做?要不是因为她,你以为,我今天会来跟你说这么多?”苏锦城破口大骂道,索性不顾形象,把衣服全都脱掉了,在车子里打起了赤膊——如果让外人见到,保证会惊掉下巴,堂堂华夏苏家主,居然是现在的这副样子,简直与市井无赖也没什么区别了。
“乔广斌儿子的事情,我会让人查清楚。不过,苏锦城,我需要你记住,没有包得住火的纸,没有挡得住风的墙,一旦我查清楚事情的真实原委,别有其人,也就罢了,我们既往不绺。如果你依旧在骗我,我们江湖上见。纵然我现在没有能力杀你,但日后,只要我不死,你将永无宁日!”陈豪发狠地道,站起来推开了车门,向着远处走去。
“那洛洛呢?怎么办?”苏锦城根本没理会他的威胁,向他的背影怒吼道。
“我只能向你保证我会做好我应该做好的一切,至于其他的事情,我管不了,也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之外!”陈豪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来,已经走远,徒然留下光着膀子跳出车来的苏锦城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