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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准备怎么做?”
“砰!”门外走廊上响起了一声花盆碎裂的声音。
“什么人?”上官云陆不禁又开始懊恼,两个武功高强的人竟会没有发现一个大活人的接近!看来最近的自己很是大意呢!如果现在在外面的人是要取自己的性命,怕是自己都不知道死了几次了!
“我!”平铃谷虽是一心的忐忑,却仍是出声了。她并不是有意要偷听里面两个男子的谈话,却仍是不能在明知里面有人在谈机密的时候走开,她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见到他!
“该死的!”上官云陆一声诅咒,书房的门也随之敞开。
香烟缭绕着,在窗口吹入的寒风中绕着一个又一个圈。一切都是很恬淡的,很安静。铃谷望着眼前那个正静静享受着茶道的男子,竟发现,原来这样一个伟岸冷然的男子,也可以是这样地温馨地安静着,什么话也不说,却不会给人以压迫感。
书房的墙上,仍旧是那样苍劲有力的几幅字画,和她现在所住的房中那几幅竟似乎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铃谷兀自想着这字画所出之人,却不曾猜测。
眼前的男子那样专注,从刚才坐定便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调弄着那一壶清茶。他是在等自己先开口吧!又或者,他是在为自己听去了他们的机密而恼怒着?铃谷猜不透,想着太多这样那样的念头,她竟淡忘了她来找他的原因。这个谜一样的男子呵!
上官云陆拿起桌上那已斟好的上好梅花茶,在鼻尖闻了一闻,眼睛却不自觉地望向桌对面的平铃谷,心中暗忖着她来找自己的原因。他也是好奇的,却怎么也不愿先开口。不知道怎么的,他开始享受起这样的宁静。
“上好的梅花茶,你不尝尝?”连上官云陆都不明白,为什么话会在不经意间出口。他不禁又多了几分懊恼。
铃谷将视线从墙上的字画上转回到眼前的男子脸上,没有说什么关于为什么来找他的原因,而是淡淡地说:“这些字画出自你的手笔。”平淡的,不是问句,却像是早有了笃定。
上官云陆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讶异,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他有些更加好奇了起来。有不少人都来过他的书房,却从来没有人可以像她那样确定地说出这些字画的出处。确实,他是冷情的,所有的人都这样认为。也正因为如此吧!所有的人都觉得他该是驰骋商场所向披靡,却绝不该会是能定下心来写字的。
“你知道?”上官云陆这样问。
“你并不像外表上显示的那样冷。”铃谷不禁在想,他的过去是发生过什么事的吧!“那个人呢?似乎从我进来就不再见其踪影,也再没有听见他的声音。”铃谷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收紧,上官云陆似乎很生气地抓住了她的手。
“该死的,你都听到了什么!”连上官云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生气呢?这并不符合自己冷清寡意得性格啊!
忽视了手腕传来的疼痛,平铃谷仍旧是淡淡的:“没有多少,听见你们说起那些失踪的女子。”
感受到眼前女子手腕上传来的那一阵馨香,上官云陆忽然发现了自己的逾越,讪讪地放开她的手,掌心却仍保有那一丝冷冷的温度和那抹不去的柔腻,心也不禁为之柔软了。
“他从来不见人的。”忽略心中那一闪而过的动心,上官云陆竟又脱口而出关于影子的习惯。
“紫儿跟我说,你只是一个商人。”
“哦?你觉得商人就只应该做着生意而其他的什么也不管吗?”上官云陆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快,总觉得难以接受的是她那一切不关己事的淡然。
“有的时候,管得太多并不是好事。”铃谷端起那一杯雾气缭绕的梅花茶,确实是很香呢!
“你什么意思?”上官云陆不禁多了一分警戒,总觉得这个女人并不简单!
“一个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女子,为什么还要费心去查呢?”这才是铃谷所关心的,他想要查她,为什么呢?
“该死!”上官云陆低咒了一声,“你都听到了?”
望着眼前男子一脸的懊恼,竟会觉得是那样的滑稽。“紫儿说,你是冷情东家,可你现在的表情并不适合一个冷情的人。”铃谷的脸上不禁绽开一朵戏谑的笑。
上官云陆却怔住了。这样一个淡泊俗世的女子,竟也会笑么?就像那花园中竟径自含苞待放的梅花,在一瞬间全开了,那样的美,惊心动魄。
平铃谷摘下挂在脖子上的“越”,摆在眼前的桌子上:“我想知道,这块‘越’究竟代表着什么。”虽是满腔的激动,口气却仍是淡然的,仍旧是事不关己的淡漠。
上官云陆的眉头在看见这块玉的时候紧皱了起来。“你知道它叫‘越’?又是紫儿告诉你的?她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给你听了?”
“不。我原本就知道的。”脑中又闪现她的小陆那暖洋洋的笑容,心不禁又疼了起来,不可抑止地。铃谷痛苦地抚上自己的胸口,那疼痛却仍是愈加得强烈。胸口没有了玉,她的小陆给她的玉。
上官云陆望着眼前女子一脸的痛苦,竟莫名地心疼。她是想到了谁吗?
“能告诉我吗?关于这块玉……”忍着那摧心裂肺的疼痛,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再抓回那一块翠玉,那一块属于她的“越”。
“‘越’是我们上官家的传家之宝,”上官云陆别开眼睛不再去看平铃谷一脸的痛苦,像是娓娓道来,却又像是回忆着过去,“谁也不曾谈起它的来历。我曾经听说我的曾祖母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于是去问她。当时她什么也不说,那个时候我还那么小,不懂为什么她当时是那样的一脸苦涩,却又是漾着那样幸福的笑容。”
“你的曾祖母,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平铃谷紧咬着自己的唇,不想那痛苦的呻吟逸出唇瓣。这个男子不是她的小陆,她不可以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懦弱啊!
“在我8岁的时候就走了。在那之后,大家就像约好了的一样都不再谈及这块玉,只是隐约还能听到一些传说。有人说这是一扇门,能通往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你怎么了?”平铃谷突如其来地倒下了。
“门……”麻木了的疼痛仍在加剧着。隐约中,铃谷似乎感觉到那一双扶住她的手,和那一张正急切望着她的脸,“小陆,是你吗?你的‘越’再也不属于我了吧……”意识渐渐地模糊了,直至最后陷入那无尽的黑暗中。
似是经历了又一个轮回,铃谷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年代,有她的小陆,有她的父母,让她那样的欣喜若狂!可是所有的一切又突然间全部消失了。只是一个梦啊!
还是无尽的黑暗,似是可以听见自己绝望的哭泣,又似乎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大夫,铃谷姐姐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她会一直昏迷到现在?”是紫儿急切的问话。
“回禀表小姐,铃谷姑娘她……她没有病……”一把年纪了的张大夫是上官家的专用医生了,切脉向来精准,从无差错。而如今,似乎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他的医术了。
“胡扯!”怒吼的便是从一开始抱铃谷回房后就一直没有离开的上官云陆,“如果没有病,怎么会一脸的痛苦?”望着绣床上那一张苍白如死灰的脸,上官云陆的心莫名地疼着。
表哥生气了?他为什么生气?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表哥终于喜欢上铃谷姐姐了而不自知?苏紫儿一脑子的疑惑,却又似乎是笃定了什么事情。这将会是多么羡煞人的一对啊!紫儿一脸意味深长地望着自己向来不动七情六欲的表哥。
“铃谷姑娘是真的没有病。不过……”张大夫迟疑了。
“不过怎样?”上官云陆迫切地问。
“铃谷姑娘的心……似乎并不是很好。”
“嗯?”上官云陆一脸的震惊。
“怕是曾经受过什么打击又或者经历了一些什么让她痛不欲生的事情吧,她的心怕是……”张大夫仍是迷惑着,这样美丽的女子却为什么会有那样绝望的一颗心?
“她会心痛……”上官云陆像是喃喃自语着,她真的是有心事的,而且那心事竟是那样的紧攥她心,她那一颗可以看淡一切的心,是碎了吗?是为谁而碎?
张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句:“心病还须心药医啊,唉……”便悄然退了出来。
“表哥!你手里的玉!”紫儿像是发现了什么,眼睛直瞪着上官云陆手中的“越”。
上官云陆本能地低头看自己的手,然后看见了那一块玉,那一块正散发流萤般柔光的“越”。再一次,上官云陆呆住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玉,不!或许应该称之为“越”,这一块传说有选择上官家当家主母的异能的“越”,似乎是在召唤着什么,就这样径自释放那翠绿莹然的柔光。
“铃谷姐姐一直很宝贝这一块玉,有它挂在脖子上,她总是会那样安心……”紫儿似是回忆起那一次次看着平铃谷那样惨淡地紧握那一枚玉,似是幸福的,却又像是绝望。紫儿总不能忽略那悄悄闪过她绝色容颜的悲伤,和那一掬深井般幽深却又泪光盈盈的双眼。
上官云陆陷入了沉思,要怎样惊天动地的事情才能让她回到这俗世,为什么她的悲伤只愿意与那一枚“越”分享?
她是谁?上官云陆记得刚见到这个女子的时候便只有这样的疑问,特别是紫儿与她的关系越来越好之后,这样的疑问一直在缠绕着他。
他多害怕她是他一直在顾虑着的那一类敌人,扮演着这样一个超脱凡尘的仙女一样的角色,来迷惑紫儿,继而想得到的更多。可是幸好,她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这样认定了——她不是来要他的命的。可是该死的,他又觉得,这个唯一能让他失去理性思考、变得粗心大意的女子,总有一天会要了他的命。
不是么?试问现在还有几个人可以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靠近自己?不止是他,甚至是连影子——那样谨慎的像影子一样存在的人,都不能感觉到她的到来。
而现在,这个女子,让他的心更乱了。上官云陆觉得,自己是该救她的。可是怎么救?牺牲了上官家的家传宝玉就真的可以救回她?让她开心地活着,不再哀伤?
上官云陆还一直记得刚刚在书房,她那戏谑的笑,在笑他。他多希望一直可以看见她的笑,是发自内心的笑。
上官云陆回首望着绣床上苍白着脸的平铃谷,似是笃定了一般的,他只想把那“越”重新挂回她的颈项。
将玉放入铃谷贴着心的手掌中,上官云陆走出了她的房间。
出门那一瞬间,上官云陆想: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就这样放弃了“越”了?他甩甩头,什么也不再想,大踏步走回自己的书房。
紫儿只这样静静地望着上官云陆萧索的身影离开,什么话也没有说。他,一定还不懂自己的心吧!
幽幽地醒转,那模糊的世界再一次清晰地呈现在她的面前,平铃谷就这样呆呆地望着罗帐顶,想着她的小陆,一脸凄惶,而泪水也终于在这一瞬间滑过她的脸庞。
胸口还是隐隐地痛,铃谷不自觉以手抚胸,却感觉到了那早该不在自己身上的“越”。怎么回事?铃谷满脑子的疑惑。
“是我表哥塞在你手里的,铃谷姐姐的心在碰触到这一块‘越’时似乎便没有再痛得那么厉害了。”苏紫儿解释着她的疑惑。
“为什么?”铃谷还是不明白。
“谁知道呢?谁也不能明白表哥的心思,就算是我,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了,也从没有读懂过他的心。”紫儿这样说。
“这是他们上官家的家传之物,不应该在我的身上。”铃谷像是喃喃自语着。
“表哥决定的事情,也从来没有谁能够改变。”紫儿再一次开口,“铃谷姐姐,或者我表哥是喜欢你的,他想……”紫儿一脸的激动,多么漂亮的一对啊!她真心想要祝福他们。
“不!不会的!”铃谷慌张地打断紫儿的话,她不能再说下去了。
铃谷看得出来,上官云陆看她的眼神是妒忌的,为什么妒忌?她能猜到,那是因为他喜欢着紫儿啊!
她不能让紫儿有这样的想法,如果紫儿会因为这样而渐渐疏离她的表哥,那自己便是活活拆散了一对鸳鸯啊!而铃谷,多么希望紫儿能够幸福。这个活泼开朗的紫儿,是那样像从前的自己。
“为什么呢?”现在是轮到紫儿想不通了。
“紫儿,很多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我……”铃谷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说不出口,话也在这一刻哽咽了。
她确实是有喜欢的人啊,只是,他们是再也不能相见了,她还能说自己是幸福的吗?她还能理直气壮地说出那她自认为是的理由吗?
铃谷发现,自己总也忽略不了那心痛的感觉,在一次次提醒她,她有多么得想念小陆,她的小陆。
“因为铃谷姐姐早有喜欢的人了?”紫儿有些怨愤,为什么会有那样一个人来阻挡这一件好事?
“紫儿妹妹,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姐姐,帮我还这块玉给上官云陆,好不好?”捉过紫儿的手,硬是将那“越”放入了她的手心。
而一向乖巧的紫儿却也倔强了起来:“铃谷姐姐,我不会帮你的!”说着硬是将“越”挂回铃谷的胸前,“就当是我表哥的好意也罢!你至少要想着点你的心痛病。就等你的病好了再还给我表哥也不迟是不是?”
铃谷再也没有了言语,还能说什么呢?铃谷只有淡淡地苦笑,想着:我的病会有好的一天吗?紧攥那仍挂在自己胸前的“越”,铃谷又陷入了她与小陆共同的回忆中。
“为什么不收回那块玉?”懒洋洋的问话,来自影子。
上官云陆径自沉默地望着书房外那一棵古松。想着,同样是傲立在凛冽冬风中的生物,为什么古松总显得那样苍老,也总是不及梅花的柔美而不屈?梅花,多么像那一个女人。
“你回避问题也没有用,我想或许紫儿想得是对的。”影子像是自言自语般,而这样的口吻却又总能拉回上官云陆的思绪。
“紫儿?她怎么想?”眼睛仍旧望着窗外,可思绪却又回到了他的书房。
“我想,紫儿是想要一个表嫂的!”影子直言不讳。
“胡说!影子,不要胡言乱语!上官府邸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会娶紫儿的。我永远不会对不起她!你我认识那么久,难道你连这一点都不知道了?”上官云陆十分得生气,气影子的不明白。
“或许在她没来之前是这样的。”影子仍是笃定,“连紫儿也看出来了,你喜欢铃谷姑娘,而你还不自知。云陆,‘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不会胡言乱语,你早该知道的!”影子不由叹息,他是不会相信这事实的吧!至少今天,他不会接受。
“不要再乱说了!你不要逼我生气!”上官云陆害怕这样的想法。他不能这样想的,他还有一个表妹需要照顾一辈子,他不能让那个女人住进他的心的,就算是小小的一角也不行!
狠狠地甩上门,上官云陆就这样气急败坏地走出了书房,径自留下影子不住地叹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又喃喃自语般,“看来紫儿也并不是想象中那样没有头脑嘛!看来会是个好玩的孩子,倒该找个机会找她玩玩去!”
有些事情,注定了会要变化,就在某一件事情发生之后;而有些事情已经开始有了变化。
平铃谷一直相信这样的说法,特别是在最近这段时日。她深深地感觉到身边的人——管家、丫鬟、婆子,甚至远远能够看见自己的小厮,就算只是背地里不曾让她看见地指指点点,她还是知道,大家看她的眼光都变了。而唯独只有那个什么烦恼都可以抛在九霄云外不去理会的苏紫儿,还是一味地粘着自己。
铃谷知道这是为什么,却一直什么都不说。她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