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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声如同来自地狱。
“你让我放了他们?
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你怎么不问问他们当初有没有放过我?十年,整整十年,十三还是你认得的模样吗?他这辈子毁了!
你以为老八是君子,十四什么都不知道?这中间有多少肮脏的勾当,你知道吗?
是,我比他们都狠,可我对做过的事全不后悔!
好,朝中的事你不知道。那我就说点你知道的——
如果不是老八自以为是凡事护着你,皇阿玛就不会动把你远嫁的念头,何至于你青灯十年?如果不是他自作聪明,想集党给皇阿玛施压,何至于所有人都卷入是非?饶了胤禵,也许;饶了胤禩,除非我死!”
胤禛……
“月琦——”他的手抓得我的下巴生疼,“谁夺了嫡,江山和你,就都有了。”
他突然一把将我按倒,强吻了上来。
我惊恐万分,一时口不择言“胤禛,我是你妹妹!”
他的手立时便停了下来,脸上的神情却平静得叫人害怕。
“月琦,我早知道了。自你抗旨后,我暗查了几年……呵,可笑英明神武的皇阿玛竟然也是……”他突的一顿,又狠狠道:“是李德全?”
“胤禛,真是你做的!”听了这话,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月琦,你已经不是完壁之身了吧。我让你走,是想换你一个心甘情愿,可如今看来是不能了!那你欠我的,别怪我一件件要回来!”
“啊——!不!”我听见自己撕声力竭地喊叫,继而拼命地挣扎……“哐!”左腕的白玉龙纹镯应声而裂,碎了一地。
如果他不停手,一切都只是徒劳,绝望犹如溺水,没顶沉沦。
“月琦,你以为十四不知道是吧?这世上知道的人,除了再有他胤禵,全都死了!
想当初老八和胤禵是一起查的,可胤禵却没告诉他亲爱的八哥,就把告密的人全杀了。
是,夺嫡他差一点就成了,可最后赢的人还是我!
十四一定以为你不知道,不然他绝不会……”
胤禛突然阴森地看向我,“只是我怀疑,亲爱的妹妹,你即使知道了也一样会这么做吧。”
他一挺身,撕裂了我。
“你看,我们才是一样的人!”
“胤禛,你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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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无心,无泪。
为什么要这样轻柔地抱着我,胤禛?
为什么梦里还要呼唤我的名字?
为什么?
彼此,
唯有伤害?
三个月后。
“主子睡了吗?”
“这都四更了,我瞧了,刚睡着。”
“你听说了吗?”
“什么?”
“八阿哥死了。”
“啊!”
“你小声点!”
“你说,那样一个人物,听说猪狗似的死在监所了。”
“呃,这个……是自个儿死的,还是……”
“那可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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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狗似的”,猪狗似的……
说着“天生丽质”玩笑话的胤禩;带着我逃宫时淡定的胤禩;谈笑间指点江山的胤禩;朝堂上为我顶撞阿玛的胤禩;让我无限倾羡、谪仙一样的胤禩!
竟然……
哦,为什么这么疼,鲜血从身体里留出,我呆呆地看着它汇成小溪,渐渐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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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老臣该死啊,什么法子都用了,龙种没能保住,娘娘也……”
是谁在啼哭,我好累啊,睁开沉重的眼帘。
胤禛的目光近在咫尺。
我是不是又在做梦?
“胤禛,怎么了?”
我听见房间里所有人都倒抽了口气,是因为我直呼他的名讳吗?
他轻轻挥了挥手,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月琦,你听我说”他把头垂得很低,几乎看不到他的脸。
“我们的孩子,没了。”
是吗?
我很想轻轻地笑一笑,却毫无力气。
“孽种,胤禛,你知道的。”
“嗯。”他的声音低沉的几不可闻。
“胤禛?”
“什么,月琦?”他憔悴的面容让我吓了一跳。
“我好累啊,我想这回我该好好睡一觉了。”
“月琦,别睡,听见么,别睡。”
我轻轻地轻轻地笑着:“胤禛,你知道吗?从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做的每一件事你都不许。哦,就许我这一件吧。”
“别这样看着我。”我的声音很轻,可他似乎都能听清。
“月琦,我……”他的话还没有出口,我就摇着头想要阻止。
为什么人总要到了末了,才看得明白?
“我认识的雍正是个不会说后悔的人。胤禛——你听我说。”
他将身子紧贴向我,好让我更容易些。
“照顾好自己,记得为我照顾好你自己。你会是个好皇帝的。
人死不能复生,胤禛,放手吧,乘现在,放手还来得及。
我不怨你,不恨你。只是我想,也许因为我们是太相像的一种人,所以我总在逃避你。
让我们休战好吗?胤禛,我累了,真的累了。”
我觉得黑暗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我听见遥远的地方,胤禛在说:“月琦,醒醒,醒醒,你难道不想看十四一眼吗?”
胤禵吗?我没事,我只是累了,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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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琦——!”
“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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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宫又换了展品,站在乾清宫广场,我约的人从那一端,穿过雨幕径直向我走来,一样的天地,一样熟悉的身影。
“傻瓜,等了我很久了吧?”
“不长,黄粱一梦而已。”
“少贫嘴。”
“上次展览,我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后来你回我什么?”
“呵,就知道你没听进去。我说——‘有些人是死也不会放手的。’”
哦——
(完)
乾隆十年。
“四哥,好久没这么称呼皇上了,今天是皇阿玛的忌日。我们兄弟也很久没有这样坐下来聊聊以前的事了。”弘昼在石桌旁站着,边说边给弘历斟酒。夜晚的气息让人有些迷醉。
“嗯,好一个白头宫女,闲坐说玄宗啊。”弘历笑着饮了一口,举杯对月拜了拜。
“皇上怎么了?”弘昼忍不住道。
“五弟,你知道今天还是另一个人的忌日吗?”
“谁?”
“姑姑。”
“皇上是说,我们小时候的月琦姑姑?”
“嗯。”
“四哥,依我看,皇阿玛最喜欢的人是姑姑。”
“你那时还小毛孩似的,就知道了?看来——真是连小孩子都明白的事。”
“四哥,经你这么一说,难道皇阿玛十年前的今日,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