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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晓凉微笑着接过了花,从钱夹里拿出一张大额面币,那女孩子说了一句祝阿姨好运!摆了摆手就走了。程晓凉看着女孩子的背影,暗想道,连小女孩儿都知道怎样讨人喜欢。
程晓凉走到马路边的果皮箱前,把玫瑰花扔掉,但那玫瑰却没有落在果皮箱,却见拿在岳剑的手中。
“怎么?是花配不上你的美貌,还是花的美艳招惹美人嫉妒?”
“没想到岳先生还是怜花惜玉之人。”程晓凉带着讽刺的挖苦。
“别怕,随我回去,让我好好照顾你!”岳剑手里拿着花无不爱怜地说,好像这花就是一个被抛弃的女子。
程晓凉望着岳剑的背影,那样的年龄,那样的身价,还有着青春年少的浪漫,而踪影没有,自己的丈夫没有,不知何时,连她自己也远离了那份青春的活力,就像那朵花,被人无情地弃之。而那朵花被人保护着,而自己呢?连那朵花都不如。
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有种温暖的感动。可在程晓凉,却感觉凄惨的温和。就像路边那个常常躺在那里晒太阳的乞丐,只不过乞丐在乞讨食物,而她在乞求爱情。
程晓凉走到家门口,她的眼前一亮,这是她不曾想到的:一束玫瑰像火一样在燃烧,就在这个冬天的日子里,让她有温柔的沉醉。
她打开看时,一个梅花小笺上在她的眼前:“花枝本是美人魂,犹自仙仙学楚舞”下面却没有署名。
当然不可能是丈夫,恋爱的时没来得及送她花,情人节时,她向丈夫暗示过,丈夫说那是俗套,也没有。
难道是他?因为这束玫瑰与刚才的在路上她买的那束玫瑰丝毫不差。
她找到结婚时有人送她的却久已空置的花瓶,示威似的插上。她要让丈夫回来的时候都有能看到,她程晓凉不是没人记起,更不是被人遗忘的女人!
程晓凉却没想到,这送花持续了一个月,还有送下去有可能,而且每次送的花里,都有一句隐含情感的诗句。
程晓凉每天下班后第一个念头就赶快回家,看那束带给她好心情的诗和鲜花。
可是,送花的人却从不曾露面。
程晓凉知道这个人一定对她很熟悉,连她喜欢的花名也记得。送花人的神秘向往又引起她无穷无尽的想象。往往这时,岳剑那张玩世不恭却又是不容易忘记的面孔,让她挥之不去。
在这以前,她每天接触的是高官,是盛宴,是要会,但人们只把她当做一个官职,却没有人把她当做女人来看。她还以为她的感情之泉早已枯竭,她还以为她可以不需要男人,而玫瑰却是一团烈火重新点燃她的激情,激起她对爱情的渴望。花带给她的感觉,使她暂且不再为丈夫,为情人——踪影饱受思念之苦的煎。
明艳的光又重新回到她的脸上,每天的她都是开心的,她的脚步也比以前有力而富有弹性,身体也轻灵飘逸起来。
她知道送花人会迟早会出现,而这一天,在她收到的九朵玫瑰花中果然有一张小字条:上岛咖啡k屋见。
这是一个偏僻的地点,明亮的落地玻璃,橘黄色的灯光,轻曼的乐符,给人一个飘飘欲仙的感觉,看上去今天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有钱有权又懂浪漫的上层名流。
程晓凉这天穿上她新买的丝织套裙,高雅华贵。但她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是奔赴神秘爱而来的。
灯光幽暗迷离,贝多芬的生命交响曲,低回悠扬,更衬托出这座咖啡屋的温情和神秘。
岳剑早就等候在那里,他没有起身相迎,他的手里夹着香味特别的雪茄,一派贵族的气势,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和前几天在家常饭店有云泥之别。
程晓凉在书上看过,男人是多面性的,正如生活是多彩多姿一样。
程晓凉只感觉这种情景似曾相识,梦里?还是前世?她想不起来了。
程晓凉看到岳剑时就直接问道:“是你送的花?”
“你问这个,好像我们是前世的恋人似的,没有一点拘泥感。”岳剑回答得并不经心。
程晓凉没想到岳剑会以这种口气回答她,气愤地说,“如果为这个我走了。”
“你能来这里,就说明你喜欢这花,这花也和美人的心境相配,不是吗?三十岁的女人了,还能如此率真,我为花能配你这样的女人感到荣幸!”又是一副的玩世不恭。
“我今天遇上一个流氓无赖也认了!”程晓凉索性坐下来。
“君不闻,世上浪子最惹人爱,我能称得上流氓无赖,不胜荣幸之至!”
“干吗是你给我送花,而不是别的儒雅男士?”
“儒雅男人不会想到,这世上还有不爱花的女人,不,应该说是想要又不能要花的女人才是。”岳剑边说边潇洒举了一下的两个手指,穿着日本和服的女孩子,把两杯浓香的热咖啡送到眼前。
咖啡的香味、妙曼的音乐、迷幻香水,迷漫整个小雅间,一种久久违了的男性温馨和浪漫渐渐地在荡漾,如一碧绿的湖面投入了一粒石子。刚才的种种不快,也被这些咖啡的烟雾带走。
程晓凉听腻了奉承,看腻了诌媚,她所见到的到处都是笑容可掬,今天的岳剑令她耳目一新。
如果说流氓无赖能让程晓凉心动、qing动的话,那么岳剑的现在是一幅不凡的谈吐,又让程晓凉想入非非之妄念。而越是这种纷至沓来的想象,使她越表现得正襟危坐,不动声色。而善于控制自己的她,恰恰掩饰不住脸上的红润,那是她心里极度不平衡所致。
岳剑心中暗喜,她知道这个猎物正通往他布置好的网中。
果然程晓凉起身告辞。
岳剑说:“我都忘了,程行长的家人一定等得不耐烦了,我自私了,占用了你这么长时间。”
程晓凉没想到象岳剑这样的男人也有谦虚礼貌的时候,不由得对他有了另一种感觉,但在听到家人两字,迟疑了一下,然后又镇静地说了声再见。
过了两天,程晓凉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本公司因为市场需要,要到国外去考察一个地板项目,希望贵行能够找到相应的人鼎力相助。
这暗合了程晓凉的心愿,因为她想逃离这个曾经给她忙碌情感纷扰之地,出国是个很好的摆脱困境的好机遇。
为了遮人耳目,她又要信贷处长和另一名主管信贷的副行长一同前往。
其实这次,岳剑使用的是美人计,他陪程晓凉,而信贷处长和信贷行长是由美女相陪。
出国回来,岳剑这个公司顺利从银行贷款一千万,程晓凉和信贷行长处长也顺利地在借款合同上签了字。
岳剑和程晓凉白开关系已经从暗中转向明朗化,后来程晓凉让岳剑掌管全行的人事调动和工作安排。
信贷处长和信贷副行长由岳剑为他们寻找幽会的条件,整个支行在岳剑的魔方掌控之下。
程晓凉一改往日的矜持和端庄,疯狂地穿岳剑从法国为她买回的高档时装,那些领先世界的名贵的首饰化妆用品,在她的梳妆台上,和岳剑一起出入豪宴也成为家常小事。这与她以前想象的生活一样——人生本来应该是享受!
踪影竭力劝阻程晓凉,但程晓凉只把他看作是对她的嫉妒,她对踪影说:“如果你考虑和我恋爱结婚,才有可能变回原来的样子。
岳剑这一次又因款项吃紧,但支行又没有贷款指标,于是就连续两次开了假汇票,由岳剑代程晓凉签字,由信贷副行长和处长签字,汇票到期后没有如期限归还,结果东窗事发,程晓凉和信贷副行长和信贷处长身陷囹圄,踪影也因监督不力的渎职罪被判处一年劳动教养。
“乐子然——”“乐子然——”
乐子然感觉沉在水中,浮浮沉沉,忽听到岸上的叫声,她用尽力气浮上水面,这才看清四周一片黑暗寂静,原来这是夜里。她按亮台灯,环顾室内无人,这才确定这是一个梦。
是谁在叫她?温和而亲切,遥远而陌生。她重又躺下来,却怎么也难以入睡,只好坐起来,把那个《竹楼情歌》唱片放入磁盘。不管怎样想,乐子然还是拂不去自己对踪影的思念,感情这东西真的很怪,明明知道很无望,明明知道它不属于自己,却偏偏放它不下,“却下心头,又上眉头”,千年前的那个人比黄花还消瘦的女人,已经做了恰当的描述。
。
每每在这万般无奈之时,乐子然就会放踪影曾为她吹奏的《竹楼情歌》给自己听,直听到缠mian沉醉。
没想到这听歌的习惯一听就是一年多,毕竟只有这首歌,能缓解心中对他的思念。一如一个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需要对药物的依赖
今天是周一,乐子然在每周例会上布置了各科室本周工作计划,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闲坐休息。忽然听到那个声音又在叫她,就像昨晚在梦中听到的声音一样。
曾听人说过,灵犀相通的人才有这种感应。
于是,乐子然拿起电话,把远方的父母和姐妹一一问遍。
在电话的另一端,隔着千山万水,父亲的和蔼,母亲的慈爱的声音通过电波传递过来,在乐子然心里荡起了春水般的亲情,一切是那样美好和甜蜜,家人的平安永远是乐子然最大的安慰。
虽然一开始凭直觉那是踪影的声音,但她想起踪影,就想起郊区公园的不期相遇的境遇,那样亲密无间的肌肤相触,使她心生嫉意,甚至有些忌恨,一直在她的脑海萦绕不去,既然踪影已经心有所属,就由他去吧。
不妨把情感看做天上偶尔飘浮的一朵云,握不住的,也无法挽留。
那个声音不可能是末林吧?乐子然想起那个叫末林的男孩子,那还是一个月前的事儿了。
末林在本市的一个研究院工作,三十多岁,仍孑然一身。末林有多项研究成果被社科院所吸纳,论文还得到国外同行的称许。那一次他的一项科研成果被银行做国无形资产作银行贷款抵押,那一刻她见到的末林,很开心,人也显得幽默风趣,有时候还像个单纯的个孩子。乐子然只把它看成小弟来看,哪知他意惹未了,情牵于心,对乐子然书信不断,对乐子然的情感,虔诚得象一个中学生,为了和乐子然见一面,竟然要从十层楼上往下跳,若不是警察和同事的苦苦相劝,乐子然会看到一个为自己殉情的才子,那简直就是她一生最大的罪孽。那次警察出面,乐子然才答应见他,最终免去了一切可怕的后果。
见面的地点是在一个风景秀雅的公园的一角,修竹、小树、草坪、石几,还有轻风,阳光,偶尔有几只小鸟在竹林间啁啾,四周是花的世界——是个谈情的去处。
末林因激动而语无伦次,羞涩中又有着腼腆,好象还没有被这个俗风日下的风气所污染,更没有品尝过什么爱情快餐,他还是一个纯情可爱的小男孩儿。
末林说他年轻时有一次失败的恋爱,是那个女孩子离他而去,从此对情事心灰意冷,对任何女子关闭了情感的大门,考研读研钻研,结果错过了人生最美好的时节。但自从那次在一次签约,见到如乐子然那样成熟风韵,气质俱佳的女人,他心中的堤岸,不击自溃。他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象乐子然般如此完美的女人。
乐子然被他的言语逗笑了,不过,她没有感觉到情呀,欲的,她只是想起来她在中学时,小男生小女生时的那种心境,那是一种清纯得没有杂质似的情感。但乐子然感觉自己那种中学生的情感已经没有倒回的余地了。
乐子然记得,那次她费了很多的口舌才说服了末林,最后答应末林做一个有来有往的朋友,方才罢休。
那个声音也不可能是那个老于。
那是一次出游,虽然是擦肩而过,当老于和乐子然的眼光相遇时,眼光随即放出明亮的光,脸上仿佛有云霞掠过。后来,老于给乐子然电话联络,得知老于的爱人出国读博,一去经年,后来嫁给了一个老外,当老于看到乐子然的第一眼时,竟和他的自己的爱人长得一模一样,连同言行举止。
老于是那类情痴男人,他对媳妇一直念念未忘。这令乐子然感动了好长时间,但感动归感动,乐子然还是她自己,老于仍是老于,她一再拒绝了与老于见面。
还有那个叫万达的外贸公司总经理……
同事和左邻右舍也曾给好提过婚嫁的事,乐子然一概婉言谢绝,有的人还私下里称乐子然仍然对她的前任老公邵君痴迷不忘。只有乐子然知道,因为除了一个人,心中已经没有任何人的一席之地。
往事不堪回首。
有敲门的声音,秘书送来了报纸和文件。
乐子然顺手拿起了一份内参,纷繁的思绪立即退回,一行醒目的字眼跳入了她的眼帘:
“本城a行年青行长程晓凉因情渎职,身陷囹圄。”
受到牵连的一行人的名字里还有踪影的名字。
她还没来得及叹息,就接到了叶媚的电话,叶媚是金融新闻编辑,她的消息之灵通可想而知了。
叶媚还告诉乐子然,这次编辑部派她回来写一篇新闻采访报导。
其实踪影也不大喜欢自己下班时这身穿着:灰西装,灰格子衬衣,银白色的领带。平时的他总是一身休闲,显得人洒脱而帅气,俊朗中透出雄健,但今天不得不这样,他今天接到上级的通知,去陪一位当今轰动文坛的才女来这里体验生活。
都市的秋天,碧蓝而高远,风凉凉的,但决不是寒冷,因此有些神清气爽,一如人生的岁月,无风无浪,悠闲而平淡,连平时忙碌的人群也从容不迫。
两排兰花盆景伴着红地毯一直通向星级大厅。典雅的寓室,落地窗帘闲闲地被风抚弄着,金黄色的丘比特箭形灯架,挂着百合花的水晶玻璃吊灯,把浪漫和温馨溢满厅内,充满着家庭气息。一尊铜铸雄鹰直视远方,时刻为它冲天的激情奋不顾身。
门没有关,淡灰色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位长发披肩的女人,女人脸朝着窗户,嫩白匀称的胳膊钭支起不胜娇柔的玉体,楚楚动人,轻盈而飘逸。
这女人怎么看很象个寻闲觅愁的古典美人?踪影嘴角浮现着一丝浅笑,他自己也为这个想法而可笑!
他想起今天的任务,连忙打起精神,站在那里门口,却不知是进还是退。
女作家好象有了感应,转过头一见踪影,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她站起来走到踪影跟前,伸出纤纤玉手:“叶媚,请多多关照!”
踪影只用指尖轻握一下她的手:“踪影,接上级指派,愿为你效劳,不胜荣幸!”
叶媚边听踪影的介绍,欣赏着踪影的服饰,忍不住乐起来:“先生不愧为金融精英,服饰言谈自有与众不凡之处,你的上级也算是慧眼识人嘛。”
踪影原想会遇上一个严肃而古怪的女人,无法应对领导任务而束手无措,听这说话的口气,心里放松下来。
“叶女士不会是来选夫婿的吧?”踪影一脸的得意。
叶媚脸有些微微的红晕,为今天遇上了玩世不恭的男人。但随即又调整了自己心态,她想起来以后的这些时间还要靠他来配合,方能把这些资料凑齐,这篇文字才能按时交差没想到今天遇到了一个不好应对的男人,她不能太随意了。
“今天算是认识,天不早了,你明天再来吧。”口气显有些冷。她又想起了什么。“记住了,这不是职业场所,不需要职业装备!”
“方女士,明天见!”踪影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