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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娇也没多想,譬如萧六郎为何一开始没坐在有西晒的这一边,又譬如他干嘛不和自己换个坐。
她在这方面心思不复杂,更何况在她的印象里,萧六郎没这么会撩妹。
今年的夏季有些长,七月底的天气依旧炎热无比,二人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因为怀里抱着一个小团子,时刻镇压着某人的理智,萧六郎暂且没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忽然,车轱辘不知轧上了什么,车身剧烈地颠簸了一下,二人的身子都晃了晃。
萧六郎及时伸出手来,揽住了她肩膀:“你没事吧?”
刘全道:“哎呀,你俩没事吧?方才好像碰到石头了,怪我没看清路。”
“没事的,刘叔。”顾娇回了他一声。
刘全放下心来。
萧六郎定定地看着她,眸光深邃,如一汪月夜下的幽潭。
顾娇好似一个不慎跌了进去,她会水,但在他这汪幽潭里,她就变得不会了。
萧六郎的喉头滑动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望向前方的车帘:“没事就好。”
他顿了顿,又问道,“你困了吗?”
“嗯?”顾娇不明所以地眨眨眼,不困呀!她很精神!
“今天起来得早,还以为你困了,本想……”他说到一半没说了,目光仿佛不经意地扫过二人靠在一起的肩膀。
顾娇跟着他的眼神留意到了他宽厚的肩。
本想什么?
把肩膀借她靠一靠吗?
“我突然困了!”她将小脑袋往他肩膀上一靠,闭上眼,“好困好困呀!”
萧六郎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搂着她的手没再收回来。
马车抵达巷子时一大一小都靠在萧六郎身上睡着,萧六郎本想把怀里的小家伙无情摇醒,让他自己下去,然后萧六郎抱顾娇下车。
可小净空约莫是带孩子把洪荒之力都用上了,累得雷打不醒。
倒是把一旁的顾娇吵醒了。
顾娇揉了揉眼:“到家了?”
萧六郎只得应了一声:“嗯,到了。”
顾娇把熟睡的小净空抱过来,跳下马车。
萧六郎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深了深。
其实他想说,他能抱得动,可她就是怕累着他的腿。
萧六郎第一次对自己的腿产生了懊恼,为什么就是走不了?为什么一直瘸着?
等二人进了院子才发现家里来了客人,确切地说是不速之客——顾瑾瑜与一对母女。
那对母女是顾娇年初时在姚家见过的贺氏与姚馨。
萧六郎没见过二人,二人与顾瑾瑜、姚氏坐在一起,像是有什么难言的关系。
姚氏的神色有些尴尬,自从年初她带着娇娇与顾琰还有小净空回了一趟娘家,之后便几乎断绝了与娘家的来往。
她也没料到她们今日会找到这里来。
也不知会不会惹娇娇和女婿生气。
“姐姐,姐夫,对不起……是我带舅母和馨表妹过来的。”顾瑾瑜站起身来,语气愧疚地说。
“啊……他、他是……外甥女婿啊……”贺氏都呆住了。
没人和她说外甥女婿长得这么俊呐!
不说是乡下的穷小子……没上过什么台面……还是个小瘸子吗?
萧六郎进来时贺氏就发现他是瘸子了,但他这张脸俊美得过分了些,直让贺氏的脑子成了浆糊,没将他与家里的唯一瘸腿女婿联系起来。
一旁的姚馨唰的红了脸。
她也是头一次看见如此谪仙一般的少年,偏又不像寻常少年充满稚气,他身上有一股成年男子的成熟与内敛。
顾娇迟迟没叫这个舅母,也没认姚馨一声表妹。
萧六郎自然也不会认。
这与顾娇不叫姚氏娘的情况并不一样,顾娇心里是接受了姚氏的,只是那个称呼对她来说似乎有些陌生。
顾娇看贺氏与姚馨的眼神都是冷的。
萧六郎对姚氏打了招呼:“娘,我们回来了。”
这声娘让姚氏的心落回了实处,她如释重负,笑了笑,说:“回来了就好,热坏了吧,你们先去换身衣裳。”
“好。”萧六郎与顾娇回了西屋,顾娇将小净空放在床铺上后才又回了自己东屋。
贺氏这会儿总算是回过神了:“你这女婿长得还行,就是可惜了,是个瘸子。娇娇好歹是侯府千金,你怎么给他找了个瘸子?”
姚氏本就不大欢迎贺氏母女,听了这话直接沉下脸来。
顾瑾瑜忙打圆场道:“舅母,姐夫很厉害的,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贺氏撇撇嘴儿:“一个瘸子也能考状元?现在的状元这么容易当了吗?那我家丰哥儿也能当!”
姚丰亦,贺氏与姚远的儿子,比顾娇顾琰大两岁。
姚氏早对这个大嫂不抱任何期望了,贺氏就是个没见识还总自以为是的,要不是人是顾瑾瑜带来的,她门都不会让贺氏进。
贺氏叽叽歪歪道:“而且你这女婿也太目中无人了,媳妇儿娘家来了亲戚都不知道招待一下!他是不是当上了状元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看不上娇娇了?也是,不是我说你,娇娇那张脸还是要想法子遮一遮。长得难看就算了,还不打扮一下……”
“大嫂!”姚氏重重地将茶杯搁在了桌上,她忍住火气,淡淡地说道,“茶也喝了,说也说了,大嫂没什么事就请回去吧,家里忙得很!”
“小姑子你啥意思?我才来你就撵我走呢!我不就是讲了几句大实话?”贺氏说着朝顾瑾瑜看去,“瑾瑜你来评评理,你那什么姐夫是不是都没和我们打声招呼的?”
顾瑾瑜轻声道:“姐夫不是故意的,他不认识。”
贺氏哼道:“那他总该认识你,我看他也没拿正眼瞧你。”
顾瑾瑜也不说话了。
贺氏见场面冷下来,忙笑了笑,说道:“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我这人不会说话,瑶儿你别我一般见识!”
贺氏今日登门主要为了两件事,第一件是姚丰亦念书的事,她想托关系把人弄进国子监;第二件事是姚馨的亲事。
“瑶儿你就答应呗。”贺氏厚脸皮地说。
姚氏冷声道:“我答应什么?国子监是我说进就能进的吗?”
贺氏噎了噎:“你……你不是侯府主母吗?我听说老侯爷回来了,你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姚氏难以置信:“敢情大嫂这是把主意打到我公爹头上了!”
贺氏眼神一闪,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说你公爹被革职了,顾家军也丢了,可他在京城总该还有些人脉,不然你们侯府能奢侈这么多年?”
这倒是实话,定安侯府怎么没实权也没缺过钱,底子在那儿,富得流油。
贺氏接着道:“再说了,丰哥儿是你亲侄儿!你不帮他帮谁呀?你那个瘸腿女婿不也是你们塞进国子监的吗?你们能塞他,不能塞丰哥儿!”
姚氏气坏了,也亏得这段日子女儿将她的身子调理好了,不然她腹中胎儿都得让贺氏气出好歹来:“我不管你从哪里听来的,但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女婿是自己考上国子监的!他乡试是幽州的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