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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没有仪器的监控,晨晨一直不敢在冰儿胸腔内大幅度的移动针管,时间已过去了一个钟头,手术还没有完成,看来没有实践经验还真是不行,好医生都是拿病人练出来的,她在内心中不停的感叹着。
“晨晨,我来吧。”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谁?全神贯注的晨晨与小公子被身后蓦然而至的声音骇了一跳,但职业素养让晨晨忍住没有回头,不过内心中却逛喜起来,卓不凡回来了。
晨晨头也不回的吩嘱道:“卓不凡,你回来得正好,快来接替我一会儿。”她将这个器具的使用方法简单的讲给卓不凡。卓不凡点点头,神色很是凝重的接过她手里的器具。
由于精神高度紧张,晨晨早已累得如散了架一样的奔到椅子边坐了下来,却看到可人正徘徊在屋檐下,不停的隔着窗子向屋内张望,从她焦急的神色以及含着泪的红肿眼睛看得出来,她真的很为冰儿担心。
小公子好奇的俯在床边看着卓不凡来操作,神情已不如原来那般轻松,至从卓不凡回来后,他倒是拘谨了很多。休息了片刻,晨晨再次返身回到床边,用手试了试床边的引流瓶,瓷瓶里好象装了许多东西,看来卓不凡比自己熟练好多嘛。
“卓不凡,你看不到内脏,还能做得这么精确?”晨晨忍不住问道。
卓不凡笃定的笑道:“学武之人,怎么可以不知道内脏及穴位呢。”原来如此,那我可乐得清闲喽,晨晨在心里暗笑道。
还是那片黑暗,她不停的奔走着,四周涌来死一样的寂静,让她既紧张又恐惧,她感到冷汗湿透了衣衫,眼前依旧是迷雾重重。奔走得筋疲力尽的她无力的跌坐在冰冷的地上,似乎那片黑暗都已经开始遥不可及。
正当她想放弃一切时,远处,一个朦胧的身影渐渐走近,那身影太过糊模,而她却不能集中精力。
“冰儿,答应娘,一定要活下去。”那个身影远远的站在前方,温柔的声音飘进她的耳中。
“娘。”她用尽全力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向着那个模糊的身影奔了过去。
“娘,你不要再扔下冰儿了。娘……。”当她刚奔出数步,那模糊的身影却在黑暗中渐渐消散,她发疯般的奔了过去,拉住那人影的一只冰冷纤弱的手,一如当年。
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的涌来,在她的脑海中一幕幕的回放着,那一年,她五岁,一直与娘亲生活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在她的记忆中,娘从来不笑,只有面对她时,娘才会微笑,但那笑容也同样的苦涩。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个美丽的女人,这个女人将她从娘亲身边强硬的带走,小小的她只记得娘亲冰冷的手一点点的从她的手中抽离,一如现在。
十年间,娘亲在她的梦里越来越模糊,她不要再和娘亲分开,不要。“娘,你别走。不要扔下冰儿一个人。”她轻轻的抽泣着,那只手从她紧握的手中慢慢抽离。嘶心裂肺的绝望紧紧的抓住她,让她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她痛快的哭着,这么多年来,她都没有哭过,与世隔绝的生活已经让她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冰儿。”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同时她感到手中再次握着一只温和的大手,那只手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好象怕她溜走一般。
“娘。你不要走,不要扔下冰儿一个人。”她努力的睁开眼,终于冲出了那片黑暗,却迎上了卓不凡关切的目光。
“冰儿,好些了吗?”他为她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动作轻柔。
虽然梦已醒,但那绝望的感觉还在。她下意识的抓紧卓不凡的手,想到梦中的惊恐无助,泪水再一次涌了出来,她将脸扭到一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悲伤。
“冰儿,没有事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卓不凡为她轻轻有盖好被子,轻声的安慰着她。
他看出她躲闪的目光,也许昏睡中的她第一次开口说话,却是那么的无助,也许这样才是真正的她吧。
冰儿望着床上绣工精美的帏幔,思绪渐渐再次迷离,无边的黑暗似乎又向她袭来,但她却不再害怕,因为有一双温热的双正紧紧的拉着她,给她坚强与勇气。
卓不凡走出冰儿的房间,回到书房,却看到可人站在一株树下,双眼已经哭得通红,看到他走过来,忙奔了过来,哽咽道:“公子,冰儿怎么样了?”
卓不凡抬手在她鼻子上轻刮了一下,笑道:“小可人,什么事这么伤心,说出来,公子为你做主。”
听到他的话,可人哭得更加伤心起来,卓不凡只好拉着她一路来到书房,可人哭了许久,才平复下来,将今日赵王府派兵来闹事,冰儿出手相助之事讲述了一遍。
听完可人的讲述,卓不凡走到她面前,笑道:“我们小可人这么善良可爱,不知哪家的公子会幸运的娶了我们可人姑娘。好了,不要哭了,你放心,公子一定会好好感谢冰儿姑娘的。”
可人听到他的夸奖,不由得破涕为笑道:“公子,不要开玩笑嘛,人家不是担心嘛,冰儿伤得好重了,她是为了我才……。”她再次哽咽着低下头轻轻的擦拭着泪水。
“你刚才提到的那位年青公子是何方神圣呢,没有留下姓名吗?公子可是是一并感谢的哦。”卓不凡揶揄道。
可人有些懊恼的站起身,轻轻跺着脚:“我怎么忘了问人家叫什么呢,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当成感谢人家。”看到她可爱娇俏的样子,卓不凡忍不住朗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