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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凌梓渲刚刚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伸手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凌梓渲心惊,一下子睁开了迷糊的眼睛,爬起身一看,发现旁边还躺着牟聿泽。凌梓渲看了看桌边的沙漏,估摸了一下时间,发现现在已经到了平时牟聿泽去练剑的时间,但是现在他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骆菁婉支起胳膊,半俯着身子,近距离地看着牟聿泽,心里涌现出一股浓烈的幸福感。
就这样过了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牟聿泽还是一动不动,就连呼吸的气息都很浅,凌梓渲有些不详的预感,伸手在牟聿泽的额头摸了一下,却发现那里烫的惊人,脸上也浮现出两坨不正常的红晕。凌梓渲心下一惊,想着必定是昨夜天冷,牟聿泽一下子给着了凉,感染了风寒。
凌梓渲用了点力气推搡了一下牟聿泽,却发现牟聿泽还是纹丝不动地躺在床上,嘴里不舒服地哼哼了两声,凌梓渲再也躺不住了,翻了个身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抓起放在一边的衣服套在身上,脚步丝毫不做停留地向外面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叶汀和叶瑾听见凌梓渲的声音,纷纷匆忙从自己的房间跑出来,看见凌梓渲慌张的样子,慌忙问道:“小姐,出什么事了?”
“叶汀,你现在快去找赵管家,让他帮忙请一个医术了得的大夫,就说王爷感染风寒了,情况很不乐观。叶瑾,你现在去厨房,煮一些姜汤,快点送过来给王爷去去寒,暖暖身子。”看见叶汀和叶瑾,凌梓渲忙下命令,叶汀和叶瑾很想问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一直站在原地,正欲张嘴,却被凌梓渲堵住了话。
凌梓渲看着还在原地站着没有动的叶汀和叶瑾,气急败坏地说道:“怎么还不动?”
“我们马上这就去。”叶汀和叶瑾猜到必定是牟聿泽出了什么事,所以凌梓渲这才变得不理智,所以不敢再耽搁,纷纷去做凌梓渲吩咐的事。
外面依旧在刮着大风,但是凌梓渲现在却不觉得冷,只是心里一直牵挂着牟聿泽,于是又立刻转身回了屋子里。
牟聿泽还是保持着最初的样子躺在床上,嘴唇干裂,嘴巴微张着,不断在说这话,离的太远,凌梓渲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于是又走近了两步,将耳朵贴在他的嘴边,隐隐约约听见迷糊中的牟聿泽嘴里呢喃着水,凌梓渲这才反应过来牟聿泽是渴了,于是慌忙端了一杯水来到床边,递到牟聿泽的嘴边,却发现他已经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在凌梓渲无计可施的时候,叶瑾端着刚刚熬好的姜汤进来了。
“小姐,姜汤熬好了,现在喂王爷喝吗?”
“端过来吧。”凌梓渲说道,叶瑾忙端着姜汤来到床边,看着牟聿泽红的不正常的脸庞,也是一阵心惊。
凌梓渲拿过勺子舀了一勺姜汤,放在嘴边吹了吹,确认不冷了之后,直接递到了牟聿泽的嘴巴,可是牟聿泽的嘴巴根本张不开,姜汤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凌梓渲又舀了一勺,结果还是一样的情况。凌梓渲无奈,可是牟聿泽现在的情况已经越来越严重,于是凌梓渲衡量之下,干脆直接将姜汤喝到自己嘴里,然后渡给牟聿泽,通过舌头的巧劲,正好可以撬开牟聿泽的牙关。
“小姐,你……”这一幕在叶瑾看来很是心惊,于是她惊呼了一声,却被凌梓渲狠狠地瞪了一眼,只好乖乖地闭上嘴巴,静静地站在一边。
凌梓渲看这个法子确实能让牟聿泽喝上一点姜汤,也不管尴尬不尴尬的问题,如法炮制,将一整碗姜汤都喂给了牟聿泽。
刚刚放下手中的碗,叶汀和赵管家也进来了,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个大夫模样的人。
“王妃,老夫已经带着大夫过来了,让大夫替王爷看看吧。”因为避嫌,赵管家只是站在门口的位置,并没有靠近,但是越过重重影子,还是能看见躺在床上的牟聿泽。
凌梓渲闻声看了一眼,从床边走过,说道:“有劳大夫了。”
“这是老夫的职责。”那大夫抱了抱手,提着药箱,径直走到了牟聿泽的身边,看见那泛红的脸庞,惊呼了一声:“脸怎么这么红?”
“想必是昨日从皇宫回来的路上给着凉了,感染了风寒。”凌梓渲在一旁忙解释道。
大夫伸出右手,用右手摸了摸牟聿泽的额头,立刻眉头紧皱,严肃地说道:“王爷发烧很严重。”
凌梓渲还想问什么,却看见大夫摆出一副明显不愿多说话的样子,只好悻悻地退到一边,看见站在门口处同样满心担忧的赵管家,问道:“赵管家,这个大夫的医术信得过吗?”
“王妃这一点可以放心。孙大夫曾经是宫中的御医,就连先皇都很信得过。王爷七岁那年生病,得亏了有孙大夫,这才得以保住命。王爷的身体自小便是孙大夫在料理,没有比他更了解王爷体质的人了。王爷被封为王爷,有了自己的府邸之后,孙大夫也辞了御医的职位,安心在家养老。”赵管家可以看出凌梓渲眼里的担忧,于是忙解释道,对于孙大夫的医术,他可是比任何人都了解。
连赵管家都如此信任的人,凌梓渲没有怀疑的理由,只能一直站着,紧紧盯着,害怕突然的消息。每看孙大夫的手停顿一下,凌梓渲的心就沉上一分。
凌梓渲不知道自己等了究竟有多久,也不知道心浮浮沉沉了多少次,终于看见孙大夫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立刻迎上去问道:“孙大夫,王爷怎么样了?”
孙大夫看了看凌梓渲,缓缓地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情况很不乐观。”
“情况很不乐观?”凌梓渲惊呼,像是很不愿意接受这个消息。
赵管家也忙走过来,有些焦急地问道:“孙大夫,到底怎么回事?王爷现在怎么样?”
孙大夫将检查用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收回去,也不管在场的几个人紧张且焦急的情绪,等到将一切都料理好了,这才说道:“王爷身上的热疾犯了?”
这句话一出,赵管家没有站稳身子,足足抖了好几下,这才说道:“热……热疾犯了……”
“哎……”孙大夫干脆也不动了,深深地叹了一口,坐在椅子上,也是一脸的担忧,“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以为不会再犯了,可不曾想,居然现在,又犯了,而且相较之十年前的那次,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管家一脸的凝重,但是凌梓渲,完全不知道他们所说的热疾是什么,但是又关乎到牟聿泽,只好问道:“我想知道,你们口中说的热疾,到底是什么?”
“这个,这个……”赵管家听了凌梓渲的话,眼睛有些躲闪,本能地不想去回答凌梓渲的问题。但是孙大夫却先说道:“王爷患了一种疾病,就是热疾。是与寒疾彻底相反的一种疾病,却比寒疾来的还要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