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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参见王上。”拓跋银雅正在哭鼻子,看见袁锦铖进来急忙俯身参拜。
明知她话中另有所指,可心中已经确认凝霜,袁锦铖再不想背负这份深情,只能佯装不知。赶在她跪倒之前,快步将她扶住,“公主无需多礼,你我身份已经明了,现下只是平级,往后不必再这样客气。”
“王上,”这一声喊得十分委屈,直叫得人骨头都要酥掉,拓跋银雅咬着嘴唇,反拉住袁锦铖的胳膊,凝视着他,眼中盛满雾气,“妾身不想回去,不想!”
场面有些尴尬,袁锦铖扭头看袁鹫一眼,袁鹫会意,立刻招呼房中收拾东西的侍婢退下。
袁锦铖拉着拓跋银雅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又说气话,你是突犹的公主,怎么能不回去呢?快别哭了,孤给你倒杯茶。”
看着袁锦铖不着痕迹的从自己的手中挣脱,拓跋银雅紧抿着嘴唇生气。她自认不及凝霜漂亮,可她有良好的出生背景,和袁锦铖同一屋檐下三年,她不明白为什么袁锦铖从来就没有越雷池半步,前前后后贺凝霜同袁锦铖相处也不过大半年而已。
“王上,如果这世上没有贺凝霜,你会爱上妾身吗?”求不到一个结果,她死都不愿离开南疆。她自小养尊处优,周围的人对她都是如珠如宝的呵护,只有袁锦铖,虽然不曾薄待,但永远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闻言,袁锦铖的手在半空停顿几秒,这个问题他从没想过,因为他的心里住进了那个叫贺凝霜的女子,再也容不下旁人。
“喝茶吧!”他不冷不热的将茶放到拓跋银雅面前,“孤自认不是合格的夫君,而你我之间也未有夫妻之实,公主大可不必为此苦恼,多想无益。”
“怎么能不想?”拓跋银雅本已经端起茶杯,闻言又重重放下,“三年,昭华易逝,你觉得我还有很多这样的三年吗?若是你心里从来就没有我,何故这些年一直迁就我,事事纵容我?我的位份摆在这里,你为何从来都没有以此威胁利用过突犹?”
拓跋银雅越说越激动,站起来烦躁的在房中走动。出使凌天的时候,她也以为自己宁可选择夜谦然,可三年相处,她是真切的希望留在袁锦铖的身边,很多原本以为不可能的事情,已经变成生活习惯。
袁锦铖被她喊的有些茫然,所谓的迁就她不过是袁尚武的意思;多出来的一点怜悯只是因为想起凝霜以前也是因为这样被迫远嫁,而她更加年幼;没有利用她只是因为不想她重蹈凝霜的覆辙;没有用她威胁突犹只是因为心里不想被仲宣看不起,不想被天下人看不起。
他并无意让拓跋银雅多想,可她确是实实在在的误会,“孤所做的一切,但求无心无愧。这么多年,孤看着你就像看着仲宣,你若执意要认为有情,孤也无能为力。”
在感情上进退维谷的事情做得太多,袁锦铖也觉得很累,他不想在徘徊期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感谢仲宣的,不管召回公主的背后有着怎样叵测的居心,至少完结此事,他便没有妻妾环绕,唯一和他还有婚约的人,只有凝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