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wuxianliuxs.cc,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不,我不放你走,慧,我只知道我爱你,我爱你,为了今天,我忍受了那么长时间的折磨,你知道这一年多以来我是怎么过的吗?你不能……我一来就……让我落入深渊。”田石松眼睛通红,泪水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你别这么说……”宇文慧看着他落泪,仅存的一点意志就要崩溃了,她抱住田石松,哭得说不出话来。
“慧,你爱的是我,是吗?”田石松喃喃地问她。
“宇——文——慧——”一个大嗓门儿从楼下传来:“宇文慧——,你在楼上吗?”
这声音再次将宇文慧从迷津里唤回,她朝窗外看了一眼,没有回答那个人,但她的泪已经不再流了,她坚定地看着田石松:“忘了我吧,我……我已经……”她转过头去。
“慧,你已经……已经不爱我了吗?”田石松大惊失色:“不会的,不会的。”
“你那么久没有消息,我……”她握紧拳头逼迫自己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一切都变了,我……对不起,我得走了。”她没有再看他一眼,她知道在这个最脆弱的时刻,一眼就足够让她的努力全部报废。她只要过了这一关,她就战胜了自己。
田石松眼看着宇文慧离开自己,他的天空突然之间不再有阳光,他天天盼夜夜想的这一天,就是这样的吗?
他没有去参加婚礼,他没有信心可以眼看着爱人在别人的怀抱里泰然处之,他跟科长说自己感冒了,想在宿舍睡觉,躲过了那场对他来说不啻是毁灭性打击的灾难。
从食堂回新房的路要经过男宿舍楼,宇文慧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走在季钢的身边,路灯把大家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她没有抬头看那个二楼的窗口,可是她分明能感觉到田石松的呼吸正穿透夜幕向她涌来,将她和身旁那些欢声笑语隔离开。
也许她真的听见了他的一声咳嗽?他感冒了,因为心碎了。
从那以后,田石松不再是田石松,他只是一个失恋的男人,一个被爱情抛弃的倒霉蛋,他玩世不恭,谁也看不透他的真心,他也不跟任何人交朋友。而更让他觉得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被分在季钢车间,那时候,季钢已经被提为车间副主任。田石松觉得太可笑了,那个男人凭什么抢走了自己的爱人?凭什么还要领导自己?不是说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就会打开另一扇窗吗?他田石松的上帝呢,为什么做得这么绝?门窗全都被他关紧了,钉死了。
季钢对这个新来的大学生很关心,加上他又是宇文慧的校友,便常常邀请他到家里来吃饭,刚开始田石松用了种种借口谢绝,季钢回家还跟宇文慧叨叨:“你说田石松是不是有点怪,他跟你是校友,现在又做了同事,为什么一点交情都没有的样子?”宇文慧忙劝他,既然别人不愿意来就别勉强了,各人有各人的脾性,太热情也不见得是好事。
季钢虽然没有反驳她,但有机会他还是试探着跟他拉近关系,在他看来,人与人之间,是需要交流的,尤其像田石松这样远离家人,长期在外工作的年轻人,他再怎么想得开,总有寂寞孤独的时候。可是面对他的关心,田石松却像个没有热情的石头人一样,态度冰冷。
元旦厂里组织了文艺演出,季钢带着车间里的“演员”们一早就去会堂里又是布置又是彩排,他对集体活动总是异常地热情,而宇文慧那天正好轮到值班,要从下午六点值到第二天六点,季钢本想让她换个班,去看他们的演出,可是宇文慧却笑着说大家都想看演出,我怎么能特殊化呢?她对这类事情从来不热衷,季钢虽然感到有点扫兴,但也没说什么,关照了她两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