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生的轨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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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小月考上了一所重点大学。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她几乎不可置信。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从邮递员手中接过录取通知的,只知道拿着通知书的双手一直在抖。她居然考上了……居然,考上了,是真的考上了!泪水在那瞬间决堤,一滴一滴,划过脸庞,在冰冷的地上绽放出泪花,她根本顾不得去擦,打开通知书,却疑惑的发现竟然是两份。其中一份一份是写着蒋小月,另一份是蒋小涵,小月擦了擦遗留在脸上的激动的泪花,清秀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么巧吗?她和姐姐竟然考上了同一所学校?那是小月梦寐以求的学院,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和姐姐考上同一所学院。小月紧紧抿着双唇,眉头紧蹙,为难的想着——家里的经济情况可不好,哪怕自己努力的打工赚钱加上妈妈拼死拼活努力挣到的生活费,也无法承担那高额的学费。

她果然应该放弃吗?很清楚的知道她上学只会给妈妈增加更多的负担。可是,她太舍不得了,明明尽了这么大的努力,姐妹俩为了考上大学,几乎无时无刻不把书捧在手里,连一分一秒都舍不得耽误,每天晚上,更是埋头看书经常到半夜,那段时间,床头的灯总是亮着,亮了很久,很久,灯光下,姐妹俩的身影显得那么疲倦,又那么坚强……终于这个机会来到了,她们姐妹两个人的努力都有了结果,努力的汗水灌溉了成功的花,散发着美丽的芳香。可是似乎是上天对她们的不公,明明姐妹两人都是那么努力,曾经奋斗的汗水,曾经疲倦的眼睛,曾经满腔热忱,曾经信誓旦旦,她们要考上大学,为自己的人生稳稳的走好新的一步,也是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一步。没错,她们都成功了,可惜命运就是那么残酷呢。

勉强来说,这个家庭,可能只能支撑一个人。那么,该把这个机会给谁呢?无论给谁,对另一个人都很不公平。是啊,曾经付出的汗水已经又了回报,可是只有一个人可以享受那来之不易的快乐与幸福。这怎么让小月抉择呢?但是,蒋小月却有了新的想法。

刚巧,去农田的姐姐蒋小涵忙回来了。蒋小涵一边擦着汗水,一边抬起头看向自己最疼爱的妹妹。蒋小涵舍不得自己的妹妹受一点点的苦,蒋小涵把小月当成是人生中的宝贝,她辛辛苦苦的下田,却没有让小月去帮忙。她不想让自己的妹妹体会到那种劳累的苦,那种苦,她自己受就行了……但此时,蒋小涵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哭的满脸泪花,眼眸中闪过一抹抹复杂的神采,有不舍,有难过,有决定……还没等蒋小涵弄清楚小月为什么会哭成这样,就看到小月跑过来紧紧抓住她的手,把录取通知书举到她的面前。

“姐,考上了,我们都考上了!”

蒋小涵难以置信的看着妹妹手中的录取通知书,先是一愣,然后激动地抱住妹妹,泪水不由自主地落下,晶莹如水晶。蒋小涵美丽的面庞上是浓浓的欣喜,可忽然间,那抹欣喜却消失了,变成了一种纠结,落寞还有一种坚定。和小月眼中闪过的神色,一模一样……

因为蒋小涵想到,自己的家庭,不可能支撑得了大学昂贵的学费。

“姐,我不想读大学,你去读吧,我可以自学的,别浪费了机会。”蒋小涵惊异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她当然知道妹妹是想把机会让给她,可是,这怎么可以呢?她是姐姐啊,照顾妹妹是自己必须负起的责任。她多爱自己的妹妹啊,哪怕上大学的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哪怕上不了大学会导致她的人生收到很大的影响,但是她为了妹妹,她甘愿去放弃这一切,只因为蒋小月是她最最最亲爱的妹妹,从小到大她疼爱的好妹妹!

“胡说什么呢?”她努力地笑着,抹去7妹妹脸上的泪水,心里早就做出了决定,一个很痛苦,又心甘情愿的决定。

“小月,你去上学,学费我会给你的,你只管上学就可以了,我已经不想上了,太累了,不如帮着妈妈做些事。”小涵一下子淡淡地说。

“不行,你明明很想读大学的,你去上吧。”小月急急地说。

“不用说了,我不会去的。”小涵坚决想把机会让给小月。

姐妹俩争执了很久……

这个农村家庭,是那么困难,那么辛酸。在很早的时候,小涵小月的爸爸在山上干活时失足摔下去,身亡。这让原本就贫穷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自那之后,母亲一病不起,整日以泪洗面。那时候,小涵小月还不到十岁,却不得不担起生活的重负,这对双胞胎姐妹不仅要照顾多病的妈妈和年幼的弟弟,还要料理家里的几亩农田,日子是那么艰难。她们一天天地长大,从懵懂少女成长为窈窕淑女,她们很漂亮,在农村,几乎没什么女生能长得这般亭亭玉立。虽然是双胞胎,但她们的性格却相差很远,姐姐小涵有点叛逆,冷静,没有任何人想接近她,妹妹小月不同,她脾气好,幽默,平易近人,微笑总是挂在脸上。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家更喜欢乖巧的小月。这个贫苦的家庭好不容易支撑着让她们读完高中,大学的学费却是昂贵到让她们难以接受。弟弟已经是初中生,也能帮着做些家事。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很多时候,这却是情非得已。

于是,最后的结果还是小月拥有了机会,她却没有最开始那么开心,反而是顾虑重重。“小月,你去吧,学费不用担心。”

蒋小涵看似不必在意。其实,她知道,如果是妈妈,也还是会选择把机会留给小月的,在这个家,小月得到的疼爱要比她多得多。她不介意的,真的不介意。也只有对小月,她才会那么温和。

“姐,就算交上了学费,可住宿费,食费,课本费什么都凑起来又是一大笔钱,太多了,还是算了吧。”小月的语气带上恳求。

“说了你不用担心,我能解决的,你只要收拾好该带的东西,其他的什么也不用管。”小涵蹙着眉说道,走回房间。

晚上,妈妈难得做了一桌算的上丰盛的饭菜,庆祝姐妹俩考上大学。

“小涵啊,委屈你了,要不是咱们这个家没什么钱,你也不至于放弃学业了。”妈妈眼中是满满的愧疚。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读了。”小涵淡淡地说。

……很快要到开学的日子,送走小月,小涵又回到田里,耕地除草,阳光炽热,照在小涵身上,她光滑的额头上布满粘稠的汗水,心里堵堵地,很不舒服。她知道自己怎么了。

小月到了学校,找到自己的宿舍放好行李又匆匆赶到教室报告,各种各样的事也忙出一身汗,同样的,她心里也是闷闷的……

日子这么过着,直到几天后,小涵感冒了,不仅发高烧,还浑身乏力,干不了什么农活。

躺在床上,小涵心里更是烦闷,好像有一簇火,不断燃烧着,跳动着,让人心烦意乱却又无法熄灭。

“小涵,你出来一下。”蒋家姐妹的妈妈喊道,蒋小涵揉揉隐隐作痛的额头,苍白的脸庞没有健康的血色——谁啊?这个时候来拜访我?

“妈,不见。我头疼”蒋小涵躲在房间里,躺在床上,捂着头,面色苍白的回道,冷汗顺着她的面容滑下,打湿了她美丽的秀发。“这会儿来见我?刚好赶着我生病的时候!什么人嘛!故意想看我笑话啊!?”蒋小涵不满的嘟囔着,难受的感觉传遍她全身,她现在真的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浑身软趴趴的,连走都走不稳,估计一阵风都可以吧她推倒。

“抱歉,实在不好意思啊。”蒋家姐妹的妈妈连忙对来人陪着笑脸,“涵儿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您能否在明天过来看看涵儿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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