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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真是贤妻良母啊。”白契意有所指的看着岳慕寒。
岳慕寒看着苏帽儿麻利的动作和白契的眼神,也渐渐地回过味了。他扯着白契走出了苏小哲的卧室,“让小哲好好休息一下。”
“让小哲好好休息?”白契冷哼,“你对得起苏帽儿吗?”
岳慕寒刚刚走出屋子就听到白契这么一句话,他不禁有点哑然。要知道白契一向是一个决不惹事的人,因为他热爱科研、可是偏偏他又没有那么大的财力,所以他一直在依靠海天的支持。
对于岳慕寒和云初夏,白契奉行的原则是可以躲多远就躲多远。他绝对不让自己因为他们的事情而跟他们起什么争执,因为那样一旦断了资金,他的实验就无法继续。所以白契对于岳慕寒向来是不做负面评价的。
但是这一次说出这样的话,可见白契也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我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对不起他们。”岳慕寒倒是也没有介意白契的话,他只是带着白契走进了书房,“猫儿……”
“谁都知道苏帽儿是一个无比迷糊的女人,可是照顾孩子那个熟练程度。啧啧,比一般妈妈都利索,”白契毫不吝啬的赞美着,“倒是看看你,不过是一个发烧,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好似只剩一口气了。”
“我只是听说小孩子发烧容易烧坏脑子。”岳慕寒给坐在沙发上的白契倒了一杯咖啡,然后自己端着另一杯咖啡坐到了白契的旁边。
“听说?你也知道你只是听说而已?”白契说着端起咖啡大大的喝了一口。
“你今晚怎么跟吃了枪药一样?”岳慕寒说着挑挑眉,虽然白契对于自己实在看不下去的事情也会跟自己好好的扛一番,但是白契跟苏帽儿的交集实在不该让他们有这么好的关系。白契竟然会不断的为苏帽儿出头,其中有诈。
“你错了还不许说啊。”白契将咖啡喝完后、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还是黎叔手艺好。”
“到底怎么了?”岳慕寒看着白契的样子,他知道这小子必然是有事!“是实验室的资金问题吗?”
岳慕寒说出了最大的可能,毕竟能让白契气的跳脚的事情不多。能让他为了一个人跟自己拍板的人就更少,除非这一切跟他的实验有关系。
“慕寒,”谁知道白契却一脸认真的看着岳慕寒,“我只是觉得你真的对不起他们母子。苏帽儿的个性你比我清楚的多,她多迷糊?可是刚才打针的时候她还知道要阻止我,但是这类所谓普通的生活常识,你这个高材生是真的一点都不懂的吧?”
岳慕寒听到白契的话,他靠到了沙发上,心里开始回想他和苏帽儿第一次见面。但是苏帽儿还是一个孩子,他却直接将她吃了……然后再见面的时候她已经成了自己孩子的母亲,而在这个孩子成长到五岁的时候,他竟然对此完全一无所知!
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浓浓的愧疚之情,于是他想也没想就站了起来。白契一看这架势、愣了一下,然后他马上也跟了过去!
“猫儿……”岳慕寒刚刚走进苏小哲的卧室,他就看到苏帽儿回头示意他保持安静。然后他慢慢的退出了苏小哲的房间,等待苏帽儿走出来。
苏帽儿出来之后轻轻地闭上门,她才开口说道,“小哲睡着了,身上也没有那么烫了。”
“那我就安心了。”岳慕寒听到苏小哲没事之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谢谢你,白医生。大晚上的喊你过来、真是不好意思。”苏帽儿扭头对岳慕寒身后的白契说着,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
“小事小事,”白契不在意的摆摆手,“时间不早了,我自己去找个客房睡觉。小哲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如果又烧起来的话喊我。”
白契说着转身朝客房的方向走了过去,反正岳慕寒的家他是熟门熟路。说是客房,其实那个房间跟白契的专用卧房差不多,只不过他使用的次数并不是很频繁。
岳慕寒看着白契走进房间之后,他抱住苏帽儿低声说着,“猫儿,对不起。”
“啊?”苏帽儿听到岳慕寒这一句,她整个人是彻底愣在了当场。“小哲发烧,怎么说胡话的人是你?”
“傻丫头,”岳慕寒将头靠在苏帽儿的肩膀上,“是我对不起你,让你这么久来一直一个人照顾小哲,无论是他难过还是生病的时候,我都没有在你们身边。”
岳慕寒想到过去的无数个日子里,苏帽儿一肩担起了所有与苏小哲有关的事情。他的愧疚之情更盛。他更紧的拥抱住怀里的女人。
“我不在他身边这么可以?”苏帽儿不明白的回抱着岳慕寒,“小哲是我的儿子,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他身边的。”
“他也是我的儿子啊。”
“你说是就是吧。”苏帽儿随意的说着,她其实不是很清楚的记得那个男人的样子。但是岳慕寒既然那么肯定,何况她记得那个男人长得也是帅的不像人、而岳慕寒也是帅的不像人,那么他们应该是一个人吧?
岳慕寒听着苏帽儿迷迷糊糊的回答,他觉得自己很无语。为什么苏帽儿在这个问题上都可以这么不在意?
“你就不怕小哲不是我的儿子,我在骗你吗?”
“骗我?”苏帽儿说着仰头看着盯着她的岳慕寒,然后她笑了起来,“我有什么好让你骗的?再说,既然有人想给小哲当爸爸,我干嘛要拒绝?反正是你养我们。”
“啧,好精明的样子呢。”岳慕寒说着亲吻苏帽儿的脸颊,“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忙了一晚上。累了吧?”
“不行!”苏帽儿摇着头推开了岳慕寒,然后她指指身后苏小哲的房间,“小哲的烧还没有完全退下去,今晚我要守着他,以防他乱踢被子。”
“你的身体受得了吗?”岳慕寒看着苏帽儿皱了皱眉。“要不我守着小哲吧?”
“你行吗?”苏帽儿看着岳慕寒的眼神是明显充满了怀疑的眼神。
岳慕寒这一次没有骄傲的资本,反而真的垮下了肩膀。是的,他是真的不会去照顾一个孩子,还是一个生病了的孩子。迷糊如苏帽儿,都能那样悉心的照顾孩子,反观他一个自诩为天才的人,却无力去做这样一件事。
他伸手揉着苏帽儿的脑袋,眼睛里的愧疚又深了一份。
苏帽儿虽然不解岳慕寒究竟在愧疚什么,但是她觉得这样挺伤岳慕寒的。于是她又说道,“其实也不难,我可以教你啊。”
苏帽儿说着笑眯眯的拉着岳慕寒走回了苏小哲的卧室,她一走进去就松开了岳慕寒,然后她走到床边碰了一下苏小哲的额头。大约是对额上的温度感到满意,嘴角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
然后她爬到床上,将苏小哲抱到了怀里,苏小哲仿佛也感觉到了苏帽儿的存在一般,小身体一缩就缩到了苏帽儿的怀里。
“你躺在旁边。”苏帽儿用唇语对着岳慕寒说着。
岳慕寒点点头,他将床头灯调的又暗了些许。然后他才躺倒在了床边,不得不承认,床大了还是有好处。幸亏当年每间卧室的床都是一米八的大床,不然他们三个人还真是睡不下。
不过这个不是岳慕寒思考的重点,他在光影里看着躺在身边的苏帽儿母子两,眼睛里闪过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这一夜,他几乎一夜未合眼,所以他清楚的知道苏帽儿也是一晚上没睡。不时地碰碰苏小哲,或者给他喝水、掖被。
他此时才知道再聪明的孩子也是个孩子,尤其是生病的时候。而一个再迷糊的母亲,在自己的孩子生病的时候、也是一个非常精明的妈妈。因为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继续受到伤害。
经过一夜的思考,他似乎对苏帽儿和苏小哲有了全新的认识,也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有了全新的认识,更加深刻的知道自己对他们母子的愧疚。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岳慕寒就去把白契拉了起来。
“还不到六点,你喊我干嘛!”白契坐在床上、一副无精打采的看着岳慕寒,不过双眼之中透露出浓浓的不爽。
“去看看我儿子怎么样了。”岳慕寒一点都不在意白契的不爽,他连拖带拽的就将还在睡梦中的白契拖进了苏小哲的卧室。
苏帽儿看着他们两个人走进来、忙上前说道,“白契,烧是退了。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白契本来是一肚子火,可是看到苏帽儿的样子、他又不知从何发起,毕竟人家是好声好气的。于是他挠挠自己本来就乱蓬蓬的脑袋,然后走到床边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