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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想白羽凡此刻一定也很煎熬,毕竟他是快步子的人,却以龟速陪我行走在这场大暴雨中。
随后我就再没停下歇息,虽然疼得很想龇牙咧嘴,但脸上呈现的却是尽量的轻松。
而我真正感到有些许轻松,是在抵达医院的刹那间。
我静坐在椅子上,等待白羽凡挂号回来。
白羽凡回来的时候,身边竟然多了两个人,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医生和一个提着药箱的年轻护士。
许是白羽凡跟医生描述过我的情况,所以那医生没有多问我什么,便开始查看我的伤势。
医生说我摔伤的同时又扭伤到了脚踝,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走路那般疼了。
消毒、上药、包扎过后,医生给我打了消炎针,又开了些药,叮嘱我好好休息,尽量少走,以免拉扯到扭伤的筋络,另外还交代了些饮食注意事项,最后在白羽凡的坚持下,还给我加开了两支进口的去疤药膏。
医院出来的时候,发现天上的乌云散了开去,雨势也小了很多。
回去的路上,白羽凡专心地看着前方开车,偶尔看下后视镜,而我则盯着窗外,看看车子开到哪里了。
当车子离家大概还有五分钟的车程时,我拿出手机给弟弟打电话,想叫他出来接我。
“蔡奇,在家吗?”
蔡奇比我小两岁,他高中毕业后就去工厂上班了。没上班的时间,就跟他的那些朋友混在一起,整日不见踪影。
果然,听到蔡奇在电话那边说:“蔡菜,我和朋友在外面呢,找我什么事?”
蔡奇喜欢直呼我的名字,他几乎不叫我姐姐,他嫌我矮,觉得叫我姐姐很丢人。
事实上,我的身高有一米六六,只是这高度在身高近一米九的蔡奇眼里,就是矮人。
“你别老是在外面玩了,快点回家去。”我对蔡奇说了这么一句。
忽然发现,我这口气有些像母亲。
挂上电话后,我有些犯愁了,不知道下车后该怎么回到家。
车子已经开始在减速,最后平稳地停靠在一个巷子口的左边。
看着旁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建筑物,我才发现,到了。
这是条窄小的巷子,车子不能通过,巷子七转八弯,大概两百米的长度,这也是通往我家的必经之路。
正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叫比我还瘦小的母亲出来接我时,只见白羽凡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来到车后座,打开车门后,将雨伞递交到我手里,对正看着电话出神的我低喃了一句:“蔡小姐,冒犯了。”
在我还不明所以的状况下,只觉得身子一空,白羽凡居然将我从车里抱了出来。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手中的雨伞险些掉落到了地上。
白羽凡眼疾手快,抱着我的同时用半蹲下身体去接了一下,那雨伞不偏不倚又落在了我的身上。
“用伞撑住自己的腿,伤口不要被淋湿了。”我听到白羽凡磁性的声音在我耳畔急切地响起。
我想说“放我下来”,但终究觉得太矫情而没有说出口,最后只“哦……”了一声,便局促又失措地打开伞。
不习惯陌生男人怀抱的我,僵化着身体,强忍着别扭,维持着白羽凡将我抱起的那个姿势,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