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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有点暖了。
顺着墓碑一路走去,等找到地方时素叶竟出汗了,额头上湿哒哒得难受。
素叶没料到文佳会葬在这儿。
墓碑上的照片清新可人,文佳的笑如同三月梨花,沁人心脾。只可惜她被刻在冰冷的石碑上,长眠于此。素叶看着上面的照片心中唏嘘感慨,多么年轻的女孩儿啊。
鞠了三下躬,她和文佳也尚算是有缘,虽说活着的时候没能认识,但死后因为年柏霄而无意找到了她的墓碑,也算是相识一场了。
墓碑前放有大束的白菊。
她蹲身,仔细看了看,白菊的花瓣还鲜明湿润,秋风拂过入肺几缕清香,是新鲜的白菊,说明这束花是刚放这儿没多久的。
依照许桐所讲应该不是年柏彦,他上午到了公司就在开会,再说,他想来拜祭文佳也没必要瞒着她;纪东岩更不可能,他人在外地;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年柏霄了,文佳这世上也没什么亲人,能来墓前探望的人屈指可数。
素叶张望了半天,也没看见年柏霄的身影,那么就是,他送完花后又走了。
轻叹了一口气,她打算到纪东岩给出的第二个地址看看,临走之前又对着文佳的墓碑拜了拜,“文佳啊文佳,虽说人死如灯灭,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在天有灵,保佑我和柏彦能够幸福快乐,还有纪东岩、年柏霄,大家都要快乐啊。”
风吹乱了她的发,迷乱了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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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彦开完会时已是下午三点多了,回了办公室,一身疲倦地坐在宽椅上,待许桐进来后也没太多反应,头靠着椅背,阖着眼,眉心却蹙紧。
还是给人不敢造次的威严感。
许桐很少见他这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将素叶递给她的东西轻轻放在了桌子上,正打算转身去帮他磨杯咖啡时,就听他开口,“是什么?”
声音有点沉,慵懒又无力。
许桐转身,这才瞧见他虽松开了眉心,川字纹却依旧深刻。
抿了抿唇道,“是素医生给您的东西。”
“她来过?”年柏彦一听到“素医生”三个字又下意识地皱眉,语气稍有不悦。
“是,又去找您弟弟了。”许桐如实汇报。
年柏彦紧皱的眉稍稍松动,面色却平静吓人,他伸手,修长手指刚刚碰触袋子时微微停了下,若有所思,又收手。
“那个人查出来了吗?”
许桐很快递上一份资料,很薄。
“那人叫蒋彬,今年三十岁,未婚,目前在国土资源局分局工作。”因为时间太短,她只查了个初步的。
年柏彦接资料的手指没由来地抖了一下,资料“啪”地掉在了办公桌上,惊得许桐愕然地看着他。
“出去吧。”良久后,年柏彦才淡淡说了句。
许桐心里没底,但也不敢多问什么,轻轻点了下头出了办公室。
室内,静得只有时针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朝着他的心口撞,生疼。
足足过了两三分钟,年柏彦才缓缓翻开文件夹,里面是薄薄的资料介绍,还有两张照片,一张是他上午传给许桐的,另一张是个证件照,上面的男人眉目清朗,眼角微微含笑。
他死死盯着照片,盯了良久,眼底渐渐腾起一丝阴凉。
蒋彬?
年柏彦拿起一张照片,大手蓦地一收,照片于掌心中缩成了一团。
唇角微微挑起,那股子寒从眸底迸发,蔓延周身。
他年柏彦才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之说,又或者,从那么高的山峰上摔下来还能存活的奇迹!
将蒋彬的资料拿起,起身走到碎纸机旁,按下开关,那张薄薄的人物资料便被机器一点点吞噬,证件照上蒋彬的笑脸也被尽毁。
你敢叫蒋彬,我年柏彦就敢查你个底朝上!
桌上的手机响了。
年柏彦将最后一张纸也一并放进了碎纸机里,走到桌前接通电话,那端,女人的声音温柔诚恳。
“柏彦,有空吗?我想跟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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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要要睡到了自然醒,一觉醒来竟是大下午的了。
懒洋洋进了厨房找吃的时候,林母便在身后开始唠叨,说她这么大的姑娘了还知道睡懒觉,这么好的天儿应该出去约会才对。
林要要透过厨房的玻璃瞧了一眼天空,哪么好的天儿了?全都是雾霾。
“我爸又去找棋友下棋去了吧?”她趿拉个拖鞋打开冰箱,懒洋洋道,“您也没事儿去打打麻将之类的,前两天于阿姨来找您好几趟您都不去,跟老街坊们出去玩玩,省得总盯着我。”
“没良心的丫头,我是你妈,我不盯着你谁盯着你?人家叶渊倒是想盯着你,你倒是理人家呀。”
“妈,我打算吃饭了啊,吃饭的时候听您的唠叨会影响健康。”她嘀咕了句。
林母见状,气得伸手拍了下她的头,转身去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