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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为自己准备的墓碑,也只是一块碑而已,并没有再挖一个坟。他心里很清楚地知道,只要他动手了,那能活着回来的希望是很渺茫的。
阎飞摸着光秃秃的墓碑,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这世上也没第二个人会在活着的时候给自己立碑吧?
这一刻,阎飞突然觉得很凄凉。他浑浑噩噩地活了三十几年,最后却连一个能给他送终的人都没有。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死后可能也不会有人来祭拜他。他甚至不敢在墓碑上刻上他的名字。
他该刻什么名字呢?阎飞吗?那不是他的真名,他在肃王府时,母亲曾经给他取了个名字,柳诚。
柳是母亲的姓,诚是希望他能做个诚实善良的人。母亲会喊他阿诚,管家也是这样叫他。
从他出生到母亲去世,他的父亲肃王都没有正式承认过他的身份。他本来该有个和父亲一样的姓,皇甫。
可那是天下最珍贵的姓,他并没有被父亲承认,自然没有资格获得这个姓氏。母亲在临终前曾经拉着他的手,眼里第一次有了后悔。
他知道母亲在后悔什么,她后悔自己可笑的坚持,后悔自己一腔爱意错付,让他无名无份地来到了这个世上。
他也曾经怨过,可看到母亲眼里的哀愁后,他便息了心里的埋怨。母亲只是爱错了人罢了,她也是个可怜人。
想到母亲他就又想到了柳儿,那个这么多年唯一让他觉得温暖的女子,那个因为他而悲愤地选择自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