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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在哪里相遇的?我记得,你不记得的话,我说给你听就好了。我记得那时候是在冰霜雪原上,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雪。冰霜雪原上跟往常一样无比安静,我从雪地上走过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丝哭声。”
烈风温柔地看着那抹光团,听到烈雨的气息忽然稳定下来,安静下来,她继续说:“那一天我遇到了你。那时候的你,还很小很小,小得只能在襁褓之中,被我轻轻一抱就能够搂在怀里。”
下方的云海静静地看着烈风和烈雨。
那一天的情景他也知道,甚至历历在目。那一天他将烈雨留在冰霜雪原,也正是他看着烈风收留了烈雨之后,才放心地离开了冰霜雪原。烈风一直是一个让人放心的姑娘,虽然冰冷,却心地善良。
若非情势所逼,她甚至不愿意做冰神,只想安安静静地待在那一方天地之中。
因为成神者,他们的职责都是保卫家园,保卫子民。而这样的包围,通常都是要在流淌着或是敌人或是子民的鲜血之中走过的。烈风一直不喜欢。
“烈雨,这些姐姐都与你说过的,你忘记了吗?”烈风慢慢地说着,“抱你回家的第二天,冰霜雪原上史无前例地是一个下了太阳雨的天气。当时我就说,看来老天希望我给你起一个带雨的名字。我当时想着,既然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了,那么,我叫云烈风,你就叫烈雨好了。云烈风,云烈雨。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烈雨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烈风继续说道:“后来,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我们住在冰霜雪原上,有一日,我要离开雪原到外面办事情,你要跟我一起去。为了安抚你,我就只好说,如果冰霜雪原上再次下起雨来,我就答应你,带你一起去。”
说到这里,烈风露出一丝苦笑,也露出一丝回忆般的无奈:“可是我怎么能带你去呢?每一次离开冰霜雪原都是我最不开心的日子,那代表着我要担起冰神的责任和义务,我要出去执行我原本不愿意去执行的任务。但是神奇的是,自从那一天之后,每一次我离开冰霜雪原,离开你远行的时候,天都会下雨。那时候你说,那是因为你不高兴。你说你想跟着我。”
“可是,那些地方太危险了,我怎么能带你去呢?所以,我几乎一次也没有带你离开过冰霜雪原。我说,等你长大,等你成长为一名上神,我就带着你一起……只是,没想到老天捉弄,等到我真正带你离开冰霜雪原的那一次……却已经成了最后一次。清风海,你还记得吗?”
在烈风提到清风海三个字的时候,光团上忽然发出剧烈的颤抖,就像是这三个字对烈雨来说是极为不好的回忆,令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难受万分。
“清风海……清风海……”烈雨喃喃道。
烈雨对清风海印象极深,就算他已经到了躯体毁灭神魂离散的地步,他还是能想起清风海,想起烈风。
烈风趁机大声问道:“烈雨,你可还记得我是谁?”
视线之中,银发蓝眸的女子,定定地望着自己。云烈雨的心头十分的门贡恍惚,半晌,他喃喃说道:“……姐姐?”
他终于认出来了!
烈风心中升起一股无以复加的喜悦。她想伸手抚上光团,可是烈雨早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了一抹神识。
“烈风,烈雨的魂魄并不完整。”云海忽然说道。
“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是我刚才感应到了,他的魂魄消失了一大半。如今剩下的这一点,就算我们给他造出了一付肉身来,他也只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了。”
烈风皱起眉头,缓缓抬头望着云海:“老爹,真的就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
云海顿了顿。叹了一口气,他沉默地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这个办法的希望太渺茫了。”
“没关系,只要是有希望就行!”烈风立刻说道,她满眼希冀地望着云海,“老爹,到底是什么办法。”
“只能求一个奇迹。”云海抬头望着半空中小小的光团,“如今他的魂魄消失了,我根本找不到他其他的魂魄到了什么地方。唯一的希望就是,如果他的另外那些魂魄投胎转世了,他就可以通过融合魂魄,来进行另一种意义上的重生。”
“也就是说,只要他的另外那些魂魄转世了,只要我们找到那个人,就能够救活烈雨。老爹,你是这个意思吗?”烈风问道。
“理论上是这样。”云海只能这么说。
“我明白了。”烈风苦笑,就算是看云海的表情,也知道这希望是多么的渺茫了。别说他们需要找到那个人才行,可是人海茫茫,世上还分三重天,她又怎么能分辨哪个重生的人究竟在哪里,究竟是谁?
可是就算是这样,她也绝对不会放弃。
“烈雨,姐姐不会放弃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烈风抬手托住空气中的光团。
“姐姐……姐姐……”
像是认出了烈风,烈雨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听得烈风的泪水只差要再次汹涌而出。
光团贴上了烈风的手,就像是故意想要触碰烈风一般,立刻从烈风的指尖穿过灵脉,溜到了她的精神之海中。虽然烈风的容貌长相发生了变化,修为也不同了,可是她的精神之海中的环境,却是与之前的冰神云烈风极像的。所以在烈雨进入这个空间的瞬间,他就发现了相同之处:“原来真的是姐姐……”“烈雨,你放心,姐姐一定会救你的,你现在先安心待在我的精神之海中。如今你没有肉身,只有片抹的神识,待在我的精神之海中对你魂魄的修复也有好处。今后只要等到我找到了你转世的魂魄,就可以完全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