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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也不想想,遗恨天是什么人?那是每年都贡献国库十分之二金钱的人。
这样的国家好子民,莫说是他去向一个亲王兴师问罪了,就算真把那亲王给误杀了……估计皇上也未必舍得去治他的罪,去得罪他。
所以啊!她才好同情,同情那天真无知的皇后娘娘。人蠢尚有救,人若是笨到像头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蛮牛?呵呵!那可就真没救了。
柳绮琴离开了宴席,便独自一个人游走在宫中。悠悠荡荡上了一座石拱桥,她双手扶着桥栏,低头借着冬夜的月光,望着那投影在湖水中,自己那怪异的模样。
赫连寒云一直觉得那名红衣女子好熟悉,便随口借了个理由,离开了宴席,一路问了几个宫女太监,才打听到那名金面具的红衣女子,来到了这缺月湖。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赫连寒云月夜轻吟,缓步走上了那座缺月湖上的石拱桥。
柳绮琴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动分毫,幽深的眸子,也一直低头望着湖中的倒影。
赫连寒云微皱眉,举步向她走近,举止有些轻佻的搂上了她的纤腰,将那望水中月的红衣女子,给紧抱在了怀里。不是!她身上没有他熟悉的味道,她不是他的柳儿。
柳绮琴抬头望着那抱了她,却又忽然松开手,一脸失望向后退了一步的男子,她开口声音极难听的阴森道:“陵王与人打招呼,都是这般轻佻的吗?”
听了她那难听的声音,赫连寒云脸上的失望之色,便越来越浓重了。他对上她那双面具后的眸子,似乎比冬夜的冷月还要冰寒,似比无尽的深渊还要阴冷。不!她不是,他的柳儿眸似盈水清柔,那怕是冷漠时,那眸子也是明净清亮的。
而这个女子,她浑身上下皆透着神秘妖娆。可是她的眸子却阴冷的可怕!是一种幽暗的阴冷,哪怕在阳光下,也难以被温暖的一双阴冷墨眸。
柳绮琴宽大袖子下的双手紧握,任那尖锐的指甲嵌入掌心,任那一滴一滴的猩红血液自指缝间溢出,滴落在那青石桥板上。
赫连寒云是一个刀口舔血的杀手老大,他自然熟悉那血腥味儿。他的眸光移到她脚边桥板上那几滴鲜血,心中莫名的抽疼了下。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牵起她的手,眸中的心疼毫不掩饰的拿出身上的素白帕子,想为她包扎伤口。
可柳绮琴偏不领他的情,抽回了自己染血的手,冷眸阴森的望着他,语气带着不加掩饰的浓浓讥讽道:“陵王殿下,你这样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子,便是又搂又抱的……恐怕,会有失你天凌礼仪之邦的风范吧?”
赫连寒云没理会她的讥讽,只是拉起她的手,低头将那素白的帕子,为她包在了掌心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竟然被人这样嫌弃,也还是在心疼着对方。
柳绮琴看着那被仔细包扎好的右手,她冷冷一笑,又伸出了那只同样鲜血淋淋的左手,望着对方阴冷道:“那这只手呢?陵王殿下你……又准备拿什么为我包扎呢?”
赫连寒云望着她那只同样被指甲刺破的纤手,他细挑的剑眉微皱,忽然伸手做出了一个他们二人都惊吓不已的举动。他伸手探如她的衣襟里,自她怀里掏出来了一块白色粉菊的手帕,面容上有一些尴尬之色,低头为她包扎好了另一只手。
“你……无耻!”柳绮琴怒瞪着那低头为她认真包扎的风华男子,抬脚有些幼稚的向对方脚上就踩。
赫连寒云一闪,伸手搂上了她的纤腰,低头对上了她面具后那双羞恼晶亮的眸子。忽然间,他便觉得有种熟悉感袭上心头。
柳绮琴望着那伸向她面具指节圆润的修指,她没有抬手阻止,身子也没有动弹分毫。只是冷眸含笑的阴森望着对方,任对方摘下了她的面具。
赫连寒云颤抖着手移开了那金色面具,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极其丑陋恐怖的脸:“你的脸……”
到底是怎样的一场大火,才能把一个人的脸,给烧伤成如此模样?难怪她戴的面具完全罩住了整张脸,原来她的整张脸……早已被烧得面目全非了。
柳绮琴勾唇冷笑一声,抬手推开了他,随手夺回了那金色面具。一袭红衣烈艳如火的伫立在夜风中,配上她那张恐怖至极的容颜,当真是比山魅女鬼还要可怕。
赫连寒云有些歉意的低下头,掩去了眸中的失望之色,启唇淡冷疏离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呵呵!”柳绮琴笑得凄凉悲戚,望了他一眼,与他擦肩而过的跑下了石拱桥。认错人了?原来他记得的只有她那张脸,而从没有真心记得她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