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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由武林盟主麾下高手抬的轿子,果然非同凡响,四平八稳又极为迅速地就提前到达了山顶。想来连手下都有如此身手,外行的齐鹭对上慕容荻是更没什么胜算了。千千从轿子里下来时,觉得这场华山论剑的结果中谁能胜出可能无法预测,但输得不能再输的那个毫无悬念的绝对是齐鹭。
大约是因为今日参与者大部分是一派掌门或一帮之主,整个场地的气势都与前两日完全不同。场中早已聚集了不少身着各派服饰的弟子,以门派为划分,围绕着比试的擂台聚成了几堆,正互相交谈着。看他们的神情举动,多半都算得上是这些门派中的佼佼者,所以才会轮到第三场比试。之前两场中落败的,有些已下山回返家乡,剩下的也都围在附近打算瞻仰一番高手间的比试。
隔着薄纱大致浏览了一番,嗯,果然不负名门优秀弟子的出身,大部分在场人员的相貌都在六等以上,只是也没有特别出色的。
来过一次的千千也不用人招待,熟门熟路地就同月檀一道坐在之前的位子上。刚落座,便听一阵箫笛之音飘渺而来,随即漫天花瓣飞舞。花瓣间,一顶通体白纱装饰的轿辇,由四名同样身着白纱的少女抬着,在华山的花树间由远而近轻盈地纵跃,最后轻飘飘落在华山绝顶的空地上。
清风吹拂间,白纱轻动,一只纤纤玉手缓缓从轿中伸出,缓缓地撩起轻纱,再缓缓地从轿中走出一名一身白纱覆体的少女。纷扬落花间,少女肌肤胜雪,身材婀娜,双眼氤氲着江南的蒙蒙烟雨,手中一支碧绿玉萧映衬得肌肤愈加雪一般白。
落花、美人……此情此景如同画一般,顿时令一干武林人士大为陶醉。
落花尚未停歇,忽地又如临疾风骤雨般猛地飘满空中。只见一名红衣少女自花枝间轻盈踏过,一个旋身便优美地落在白纱少女身畔,她的手中则拿着一支剔透玉笛。显然刚才的箫笛合奏,便是出自她们之手。
千千的眼角抽了抽。这两人,一个头上好似永远顶着阴郁绵绵,一个浑身火红似火盛气凌人,可不就是燕惜雪和洪如彤嘛。
出场方式要不要这么拉风?可怜华山顶上偏冷,原本就没几株花树,如今让她们轮番这么一****,大部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了。
一干武林人士也认出了那二人,其中年轻的或者自认为年轻的侠士们顿时心神荡漾,纷纷围上去热情地招呼。场中其余因二人出现而被冷落的女弟子女侠们,顿时脸色都不好看起来。出身名门的洪如彤本来就与诸人相识,熟稔地一个个打着招呼,偶尔瞟向千千充满敌意的眼神里,还隐隐带着自得和示威。燕惜雪则神情飘忽中夹杂忧郁,惜字如金的模样,勾得人心中痒痒。
一时间赞美那二位美女的声音不断,甚至有个儒生打扮的江湖客诗兴大发起来,煞有介事地吟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似要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赞美美人的句子都搬出去,可惜说了这段就接不下去了。
因燕惜雪的郡主身份,她和洪如彤二人被一路让至视角最好的为众掌门人准备的坐席中。路过千千的位置时,眼神一直忧郁的燕惜雪,嘴角却在只有千千才能看到的角度不易察觉地轻撇,鄙视之意哪怕千千眼前隔着一层纱,也能清楚明白地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