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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上官倾城却是丝毫不觉得唐突,“老夫人,不如也让我来给安小姐加笄如何。”
安如柳没见安老夫人反对,就感到头上重重的重量一轻,发丝散开,而发梢间一只手暖暖的穿梭。
上官倾城摸着那柔软乌黑的长发,从袖中掏出一只簪子。“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收好了。”说着插在安如柳的头上。
“你……”
“多谢三皇子的礼物。”安老夫人看出了点苗头,缓缓的化解,取下那只簪子。“如柳,你要妥善的收好。”
“是。”
接下来的过程就不必细说,好不容易感谢完了一群人,安如柳才能休息,换掉繁复的衣衫。“真不想再出去了。”
“小姐,不过才两个时辰而已,幸亏今天的宾客不多”银鹭拿了些点心给一大早就起来的安如柳垫垫胃。“你没听见大夫人那边说的多难听,说是小姐不受宠所以老爷才会提前离开,今日也没什么人来。”
“嘴巴张在别人身上还能不让她们说吗。”
“不过有三皇子和太子为您撑腰,我看哪家的小姐也没这个面子,皇上还特地送了礼来呢。”
提起这个,安如柳却是不由多想了想,上官倾城和上官如玉此行前来的目的。
杨柳依依,天凤气候温暖,似乎柳树的存活季节都特别的长。
柔软的柳枝下一人独立,安如柳走近。“三皇子似乎特别喜欢这里,上次也是在此流连忘返。”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猜的。”
上官倾城被一句话堵住。“你还会开玩笑。”
“我又不是死人,怎么不会开玩笑。”安如柳伸手拉了只垂柳。“三皇子喜欢柳树?”
“恩,以前母妃住的院子里有很多这样的柳树,小时候她总会带我出来赏柳。”
“柳树弯而不折,所以就算是狂风也能生存。就像你,太子对你百般挤兑,你却能淡然处之。”
上官倾城微微诧异。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当年母妃也说过,她愿做柳树那般低调放低姿态,只愿求我们母子一世安好。”上官倾城无限感怀,“可惜”
“可惜你生在皇家,有些事情不能选择。你是不是一直在后悔你母亲的事情。”
“是,如果当初我能变得厉害些,我的母妃也许就不会死。”
安如柳静静看着河面。“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从前有个女孩,她是庶出,一出生就注定了永远抬不起头,她和她的母亲住的是破旧的院子,穿的是麻布粗衣,过的是最苦的日子。”安如柳抬头。“她厌倦这样的日子,她和你一样,想着如果有一天能够变得厉害一点是不是就能改变现状,和她的母亲过的好一些。”
“然后呢?”
“然后她不再掩饰自己的才华,还遇到了个很厉害的高人,渐渐地她开始被重视,被传成天才无所不能,拥有了自己想要的身份,地位,金钱和以前想过的一切。可是这一切都是用鲜血和杀戮换来的。”
“她成功了。”
“不,她还是失败了,她在最得意的时候失去自己的母亲,远在外地的她此时才发现已经很久没有和母亲好好吃顿饭。她在功高震主的时候被猜忌,被嫡母和亲妹陷害,被下属背叛,最终一无所有。”
上官倾城见她说的悲愤。“你认识这个小女孩?”
“不认识,只是个故事而已。”安如柳转身。“我只是想告诉你没有如果,如果当初你变得优秀,只会更被猜忌,你和你母妃可能连那些回忆都没有。”
“你说得对,你在劝我收手?”
“又错,你已经一无所有,既然走上这条路就不能回头。告诉你这个故事就是告诉你你已经沾满鲜血,如果不沾更多,你的结果就会和那个小女孩一模一样,众叛亲离。”安如柳盯着他。“柳树虽然不易折断,却不够刚毅,摇摆不定,内心柔软的人是不可能成功。”
上官倾城似乎被她看穿内心一样,那心底所有的秘密都曝光的荡然无存。可是他却没绝的有任何不舒服,反而有种解脱感。“你说得对。”
“好了,不说这个,你自己清楚就好。”
“你找我就是为了来教训我一顿?”
经他这么一提安如柳才想起自己的目的。“今日你为什么这么做。”
“没什么为什么,只是想,觉得那只簪子很配你所以就送给你。”
“我问的不是这个。”
“至于其他的就更简单。上次父皇对你就已经很欣赏,有意将你嫁入皇家,先今你已及笄,只怕是冲着这一点日后来安家提亲的人不在少数。”
“别开玩笑了,你觉得我这种姿色可以嫁入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