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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蘅兮惊怒的神色,盘古才算有了几分满意,“嘲风屠了我的武阳城,我自然也会投桃报李,将狴(bi四声)犴(an四声)杀了,免除后患。”蘅兮心中巨痛,盘古就这样利用龙子之间的罅隙,将他们一个个除掉!老二睚眦被囚在浩瀚的无边海上,老八赑屃为了保住睚眦,不惜出卖父兄,结果导致了老九螭(chi一声)吻被杀、老七狴犴被擒。冕龙山一战,赑屃将蘅兮骗走,导致嘲风方寸大乱,老六饕餮为救三哥而死。而今,赑屃和狴犴也不在人世了。龙生九子,只剩下老大囚牛、老三嘲风、老四蒲牢和老五狻(suan一声)猊(ni二声)还活在世上,除去嘲风战力惊人,囚牛、蒲牢和狻猊都属于平庸之辈。
世人皆知,龙之九子很不团结,却没有料到,他们最终会被盘古利用、自相残杀。而蘅兮自己,似乎也在无意中成了盘古的一枚棋子。
有时候,一向道貌岸然的盘古大神,也会用轻佻的言语来刺激蘅兮——
“我一向很爱惜自己的名声,但也不忌惮被愚蠢的人们讲述一些花边新闻,对于男人来说,最痛快的,莫过于征服,莫过于复仇。”
“我对你没有兴趣,你对我也只有仇恨。可在世人口中,却可以编造出形形色色的故事,这些情节,都是射向嘲风的利箭,戳他的心,扎他的肺,令他的神志浑噩不清。我愿意做出些自我牺牲,只为换来他的痛苦。”
——说到这里,盘古饶有兴味地看着蘅兮,似乎她只是一样平淡无奇的宠物。
蘅兮对名声这样东西,一向看得不重。自从她与瞿伯、嘲风、睚眦这三个男人有了纠葛,就再也不可能是朵濯清涟而不妖的白莲花了。她知道,即使世人知道盘古无法人道,但男女之间,除了做那件最亲密的事,还有许多别的事可做。就算是盘古亲自澄清,他在蘅兮的房里,只是没日没夜坐在那里下棋,又有多少人愿意相信?
世人的看法,蘅兮根本就不在乎,但是嘲风的看法,她很在意。虽然,她现在只是盘古手里的一柄利刃,留着去刺杀嘲风用的!
在曾经的静好岁月里,嘲风总是把最温柔的一面展现给她,但她也听说过许多他嗜血无情的往事。而从盘古口中,嘲风最近的形状,完全可以用癫狂来形容,盘古为了避其锋芒,放弃了部分守备不强的城池,嘲风连战连捷,令那些人族城池变成了人间炼狱。
只有在盘古不来打扰、筝儿也不在身边的时候,蘅兮才会暗自哭泣。她不会像从前那样埋怨嘲风杀人如麻了,他的儿子被残忍杀害了,他的女人被仇敌霸占了,如果嘲风还能做个理智清醒的谦谦君子,那才真是天大的怪事!
煎熬,蘅兮已经在武君城里挨过了半年光阴,这半年来,她无所事事,只能练字打坐、绣花裁衣。看似心如止水的她,始终被痛苦的阴翳笼罩着。
这日,盘古“哐当”一声推开了蘅兮的门,将坐在床边选花样的蘅兮与筝儿吓了一跳。望见这喜气洋洋的男人,蘅兮的心就悬到了嗓子眼,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么高兴?
“蘅兮,有好消息要告诉你!”盘古难得如此喜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