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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吵架,床头打架,床尾和。www.Pinwenba.com
熟悉的刺鼻药水,雪一样白的墙壁,来来往往的白衣天使,还有说不出病症的患者,步履蹒跚。
说实话,尤然不喜欢叫医护为白衣天使,因为他们就活在生与死的边缘,要是叫他们地狱的守门人更妥帖些。而且他们日日目睹着骨肉至亲的分离,要没有个好素质不疯才怪。
石心被张医师带去做检查了,而文清和尤然则在房间中忐忑的坐等,这时的分秒走的相当的慢,有种度日如年的错觉。尤然在地上焦躁的画着圈,直绕的文清叫苦连天。
“尤然坐会吧,你转的我头疼。”文清双手把着脑袋,揉个不停。尤然呼出口气,离自己最近的位置上坐下,腿却感觉放在那里都不舒服,一个盘成二郎腿,一会平摊,一会有抱着腿来回的乱晃……
“尤然你是不是得多动症了?”文清担心的问,“怎么一刻不消停啊!要放松,石心不会有事的。”
尤然勉强笑笑,重新坐好,眼睛盯着门外看。
终于算是消停了,可是没一会文清就又受不了了,哪有正常人眼睛不眨的一直看的啊!文清走过去,坐在尤然的身边,用手拦过尤然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把头放松,靠一会歇歇,石心马上回来。”
感觉有些别扭,但是知道文清的好意,还是把头放在他的胸口,合眼一会,久没有闭眼的缘故,眼睛感觉特别的酸胀,刚闭上眼,就眼泪狂飙。
“尤然真的没事,你这样哭,石心会伤心的。”文清对此时的尤然有些无可奈何。
尤然揉着眼,“我真不是诚心的,这眼泪自己就流出来了。”
文清点点头,“是啊!人伤心的时候就是这样。”拍拍她的头,“好了傻丫头,放轻松些。”
尤然笑笑,起身,看向窗外,唯有不再注视这里的一切,才能将尤然的心绪拉开,心也平静了。
脸色苍白的石心从科室走了出来,尤然连忙迎了过去,张医师看向尤然,笑说:“没事,这是检查的一些正常反应而已,石心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如果可以明天就可以手术。”
“明天?”尤然怔在哪里,嘴惊异的张得好大,转头看看石心,一种悲喜交加的情绪让尤然无法自处。
“是不是……太快了。”文清有些犹豫。
张医师微微笑,拍拍文清的肩头,“你等这一天多少年了,终于可以圆满了,为什么还嫌快。”
“不是,只是……”文清欲言又止,扯着唇角,笑得有些难看,看向尤然和石心,“你们先回去吧!事情多,需要准备的也多。”
尤然知道他的意思,扶着石心走了。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文清疲惫的身躯微弯,张国栋亲热的拉着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双手扶着下巴,“如果我做的圆满,给我什么好处呢?”语气间透着亲昵。
“你可是从来没有要过好处,我一直以为你是做义工的呢!”文清笑呵呵的打趣。
张国栋懒懒的向后面的椅子上面躺去,眼圈一片青乌,看来这几日的工作量太大,已经好久没有休息了。
“你觉得这次一定精准吧?”文清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说呢?”张国栋笑嘻嘻的看向文清,眼眉轻佻带着一丝玩味。
“我相信你。”文清重重的点点头。
“这就对了吗?”张国栋懒懒的伸着腰,哈气连天。
“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明天将是不平凡的一天。”文清说完,慢慢的起身欲走。
张国栋猛然起身,瞪着眼睛看向文清,“你是不是喜欢尤然?”
文清愣在那里,没有转身,这是冷冷的笑,摇摇头“不会,尤然是石心的爱人。”
张国栋突然觉得心头快慰不少,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下来,“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想改变,很难。”
文清不想承认,可是残酷的现实就是这般无情,将他撕的粉碎,他确实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断背山,即使心里不愿意承认,可是身体上,包括生理上都是唯独可以容纳同性的。
因为这点,他不知道羞耻自己多久。因为这点,他每每都是从远处看着尤然,却无法靠近,即使靠近,也会将距离自动拉远。
“是啊!改变不了了。”文清冷冷的笑,苦涩溢满口腔。
“石心这个要拿去吗?”尤然拿过一套睡意给电脑前的石心过目。
“不用,医院会准备的。”石心懒得看,随手将睡衣放到一边,明天如果做手术,那就有一段时间不能工作了,公司里面的事情太多,石心想为文清多分担一些。
“医院的质量不好,还是拿去吧!”尤然接过睡衣仔细的斟酌。
“好吧,随你。”石心附和着。
“还有这个呢?”尤然拿过一条驼绒毯。
“随你。”石心连看都没有看。
“这个啊?”尤然拿到他眼前,用力的晃晃。
“随你。”石心哀叹一声,希望她不要再来打扰。
尤然又开始翻箱倒柜,竟然看见一双没有洗的袜子,这个气,质问石心。“你这么懒散,袜子也不洗,随谁啊?”
“随你。”
“呃……”尤然瞬间石化。“貌似我不是你的父母,你该随你的爸妈才对。”尤然还未说完,石心便反过味来。抓过尤然一顿拾掇。“呵呵……石心我再也不敢了,别咯吱我啊!”
尤然收拾完了行礼,又被石心重新打包精简,最终在尤然的极力要求下,还是增添了几样尤然认为有用的,让司机送到医院,文清那头的一切手续也已经就绪,就差明天的病人入院,和美国方面的资深教授过来指导了。
张国栋医师对这次的手术也是信心满满,而且还有另外一个令他惊喜不已的消息。那就是文清的诺言,为了这个诺言,他等待良久,不过现在的他觉得非常的值得。
安置石心入院,所有的一切皆为明天做着准备,尤然打算陪着石心留在医院睡,可是文清却不同意,毕竟一个女人家在这里有诸多不便,而且石心以后需要人照顾的时间还长着呢!所有让尤然回去住,等第二天早上过来就好。
看着孤单的石心,尤然怎么都舍不得离开,最终在石心的劝导下尤然才勉强答应。
夜渐深,尤然让司机将车停在门口,脚步踩在空旷的鹅卵石路面,看着空荡荡的别墅死寂的让人心生寒意,尤然有些后悔自己回来住这个决定,而且令她更觉得错误的事情就是在开门的瞬间,从门侧窜出来一个人,吓得她三魂失了七魄。
惊叫还未冲出口,唇便被捂得结结实实。
“宝贝让我等得心都疼了。”隐匿在黑影中的天赐,紧紧的箍紧尤然的身体,灼热的身躯熏得尤然脸色泛红。
“你,你怎么来了?”尤然忐忑的问,四下看看,还好佣人都被文清放假了,要不然让他们看见,自己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怎么,不欢迎我?我可是跟石心打过招呼的,等有时间就来这里看你们。”天赐懒懒的伸着腰,“这里还真是难找呢!累死我了。”过去花池旁边拿出自己的行李,走到尤然的面前。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可是千里迢迢的投奔你来的呢!”天赐红润的唇掘起,吻着尤然的口轻啄,“见到我太激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