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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她怎么使劲,也挣脱不开。
而还没等毕訾暄作出一丝反应,突然传来极其尖细的音线:“贝茈,怎么这么不小心呀?还好,有暄垫着。快,我扶你起来。”
李语茵故显得异常大度,竟没有当场抓住时机好好奚落她一番。
就着李语茵的手,贝茈站起身来,离开了那个怀抱。
毕訾暄倒是依旧淡然地坐着,仿佛刚才并没有发生过这场闹剧。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竟有些不舍得放开她。
“对不起。我想去下洗手间。”贝茈匆匆转身想离开。
“我陪你吧?”略表好心的李语茵心里暗自愤然,只是嘴角依旧挂着招牌微笑。
摇了摇头,贝茈跑出包厢。
来到洗手间,贝茈用水泼了泼脸,渐渐镇定下来。看着红透的手腕,贝茈不禁自嘲起来。
刚刚李语茵在拉她起身的时候,竟用了极大的力气。
是在泄气吧?以为我是故意去勾引她的男朋友?我没这么贱。
早就习惯了她的暗地里的动作,经常受些伤,不过这对于贝茈来说,不值得与之较劲。
一切都无所谓。
在这个世界行走,人人都是自私的。在各异的面具遮掩之下的,是一张张丑陋的嘴脸。而身在其中,假如与之较真,只会落得破败的结局。
深深地吸了口气,在呼出的瞬间,恍若离开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屏界。
贝茈踩着小高跟,一步步沿着走廊的墙壁走向包厢。她是第一次穿上高跟鞋,除了硬是把身体的重心往前挪,脚趾在紧缩的鞋头的挤压下变得非常的疼。
忍住疼痛,贝茈继续往前走,本能德低着头看着鞋子。正因为如此,她并没有看见此时正向她走过来的人。
视线里突然映出一双高跟鞋,直直地挡在贝茈前进的方向。于是,贝茈顺着鞋往上看,看见了毫无遮掩的那张不愿看见的脸庞。一身火红晚装的李语茵正一脸蔑视的盯着她,嘴边还不时流露出几丝讥笑之类的意味。
对啊。这才是真正的李语茵。明明是个千金大小姐,却以整天欺负看不顺眼的人为人生最大乐趣,在年轻的世界里独自唱着蹩脚的戏份。刚刚贝茈几番出丑,她又怎会例外的放过这次难得的可以狠狠嘲笑她的机会呢。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贱,贝茈。”
压抑住心中的愤恨,贝茈立住自己,想绕过她走过去。
结果,李语茵顺势也往旁边一移,又挡在了贝茈的前面。
“我不想和你吵,你让开。”
“呵呵,是吗?”李语茵冷笑一声,“我看你不是献媚献得很开心么?”
她继而又上前一步,警告似的说道:“你这小贱人,别给我打我男朋友的主意。惹恼了我,你知道后果的。”
“是吗?难道你又想把冒我的名写一些污秽的话给谁谁谁?还是有要雇帮女子军扇我几个巴掌?我无所谓,随便你。”也许是喝了些酒,贝茈仿佛不是一个人面对着这个女人。
“呵呵,是吗?不怕?上回的强奸经历看来很对你的胃口嘛。恩?”一时气急败坏的李语茵说漏了嘴,竟把这件已经过去很久的灰色记忆重新擦拭。
贝茈没有想到,原来上回的事情竟是她策划的。她原来,一直都这么恨她。记忆里那个总是天真地叫她“小茈”“小茈”的李姐姐竟然如此地恨她,深入骨髓般。
贝茈并不想说什么。自从两人初识起,贝茈一直都把当做最好最好的姐姐。但是,自从她的家破败之后,这个总是慈颜善目的姐姐渐渐开始和她划清界限,甚至开始偶尔的几番捉弄,嘲讽,直至对立。
就像是一部电影,那样出乎意料却又这般现实。
对于贝茈竟以沉默相对的李语茵,满腔继续的妒意无从驱散,竟楞的抬起左手要扇她耳光。
同样吃惊的贝茈并没有等到疼痛降临在脸上,睁开眼睛,看见了难以相信的一幕。
修长的身影,如同精心雕刻过的脸庞,还有因为薄怒而紧紧抿着的薄唇,正是毕訾暄。他的好看白皙的右手此时正紧紧抓着李语茵正要挥出的手。
他不是一直都很爱看她的笑话吗?
他不是李语茵的男朋友吗?
他为什么要帮我?
“暄,你听我解释。我……”急急想要解释些什么的李语茵慌了手脚。她从来在他面前都是很温柔的样子,即使是伪装,也从没露馅过。
被他看见这样的一幕,她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李语茵,”毕訾暄放下抓住的手,一贯的冰冷的语气,宣布一件令人吃惊的事情,“分手吧。从现在起。”
然后,竟牵起贝茈此时紧紧抓着裙角的手,大步向楼梯口走去。
李语茵愣愣的,站在走廊,看着两个一起离去的背影。
该死的!究竟是怎么了?
意外中的意外,竟这样发生了。
“你?”贝茈吃惊地望着一直拉着她的手的毕訾暄,感觉一切仿佛游走在幻境般。
从她并没有等到本应很可怕的疼痛,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却看见了他。青春是个懵懂的舞台,荷尔蒙的驱使,机缘的捉弄,以及命运般的吸引,贝茈从第一眼见到他之后,就再也无法将他从心里深处的隐秘境地驱逐而出。她知道,生活是现实的。也许暗自将这份若有似无的情愫埋藏,是最好的解脱。
而,一次次,命运与她开着无尽的玩笑。一次次,邂逅在年华的末梢。也,一次次,更加地强烈了心中的那份悸动。
而,这一次,又一次,他们又缠绕在一起。贝茈感觉自己一点点地沉陷下去,但却不能自己。
一时反应过来,她才意识到毕訾暄刚刚宣布他和李语茵分手了。而他竟在宣布完之后,径自拉着她走下楼去,一直来到一辆宝蓝色新款跑车前。
“你,能不能放开我?”在他的面前,贝茈感觉自己就像是一粒沙尘,卑微,渺小。
“上车。”丢下两个字,毕訾暄竟拿出车的遥控器打开车门,利落干脆地坐在驾驶座上。
留下一脸茫然的贝茈,还傻傻地僵直地站在车旁。
看见仍旧站着像棵树似的人,毕訾暄无奈地又打开车门,一步一步走到贝茈的面前。
他伸出修长的五指,在贝茈呆滞的视线前轻轻晃了晃,然后帅气地打了个响指。
“我说,穿这么少,不冷吗?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