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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海燕就带着小龙离开了。
王妈起来不见孩子,有些急了。倒是王爸很安静,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想过了,孩子和房子都归燕儿,小鸣跟我们回乡下。”
“老头子,你是不是糊涂了?”
“我不糊涂,孩子是我们的,房子是留给孩子的,这点燕儿比我们清楚。好了,别说了,我们今天就走。”说着下身就开始收拾带来的衣物。
王一鸣呆呆的,好象还没苏醒过来。
“你是不是住院住傻了?”王爸哟喝着。
他这才从睡梦中醒来。
中午的时候,王爸给海燕打了电话,把情况跟她说了。海燕又是一阵感激,有种说了不如不说的味道。
“爸,你永远都是我的好爸爸!”这句话让王爸的眼角也湿润了。
当天下午,三人就回了海化的老家。
王一鸣在家里,大门不出,小门不迈,只看家里水缸里王爸养得那些小鱼。
红红的,青青的,一条条油光光的,缸底还有几条泥鳅在争相游戏。
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那缸底的一条条泥鳅,浑身脏脏的,就知道钻泥里钻,感觉悲哀而困惑。
“你还是回去吧!租着地方住,再找份工作,好好干,混个样子来。”这是三天来王爸跟他说得一句中耳的话。
三天后的晚上,他回了海化,给阿瑞打了电话。
两人去了酒馆,一喝就到半夜。
当阿瑞听他说跟海燕彻底分了的时候,阿瑞干笑着说,你终于解放了。就像经过了八年抗日,又经过了三年内战一样。
他也笑了笑,我怎么感觉不出来,好象夏海燕在我生命中就没有出现过一样,一点感觉也没有。
那是你混蛋,不是人。阿瑞醉了。
嫂子好人哪?夏姐好人哪!你这混蛋,我真想打你!
他的胃突然间开始很疼,疼得直不起腰。
报应?这就是报应?阿瑞叫喊着。
他一点也笑不出来,躺在床子边,吓得饭馆老板急步上前,打了120。
他又一次进了医院。
挂了吊瓶,第二天总算好起来。
医生希望他第二天再做着钡餐检查,他笑了笑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
医生笑笑问阿瑞,你朋友怎么了?
他不想活了。
医生的脸色像吃了耗子药,再也笑不出来。
离开医院,阿瑞与他开始在海化市区游荡,找工作,找房子。
周末的海化好象特别有景致,人们开始出门晒体,晒身上的晦气,晒晒身上从宠物狗身上传上的虱子。
路两边的槐树,法桐,玉兰,已经开始茂盛,像青春发育的故娘一样引人注目。
王一鸣甚至上前摸了几把,抱了抱,直到树皮刮破他的肚皮。
“叮铃铃……”电话响了。
“遥遥的。”王一鸣看了一眼对着阿瑞说。
“王哥,怎么样?好了吗?”
“还死不了。”
“这么悲观,生活还是美好的,故娘还是漂亮的,你玩够了吗?”
王一鸣哈哈一笑。
“怎么样?来北京吧!缺了你们,我的生活都快死掉了。”
“过几天吧!我和阿瑞一定去。好了,我们还有事,先去陪你的故娘吧!”
两人又是一阵大笑。
挂了电话,王一鸣拉着阿瑞来到一家冷饮地摊,各要了一杯刨冰,聊起来。
“阿瑞,我这几天总接到一个叫倩倩的人来的电话,不过我都没接。”
阿瑞看了看他,说:“以后再来,一定要接,也许现在只有她能帮你?”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