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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拍的人技巧很高明，看不清胡越泽的脸，反而将她的模样拍得清清楚楚，有几张甚至是面部特写，配上那朦胧暧昧的灯光效果，感觉她就是个风尘女郎。
林姬月深呼吸了几下，才低声道：“是我。”
“不知所谓！”莫教授气得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每每转身见到她又生气地别开眼，最后站在窗边，哑着嗓子问，“那你有没有去做陪酒？”
“不！！”林姬月尖厉地叫了一声，猛地抓起桌子上的照片撕得粉碎，情绪激动地吼着，“我没有！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她只是，想跟庄励成在一起而已。
这样愤恨的声音，曾经被人称赞如音色俱佳，这双青筋尽显的手，曾经奏出许多华美的乐章，可现在除了用来发泄，她什么都做不了。被陷害被侮辱被嘲讽被诋毁，在命运面前，她只是卑微如蝼蚁的弱者。
一只手握住她死攥的拳头，伴着一声轻叹，缓缓掰开她的手指释放她的神经，奈何细嫩的手心已是触目惊心的血痕。
“傻孩子，只要你说不是，那就不是，为什么要伤害自己？”莫教授长叹了一声。
林姬月怔怔地抬起泪眸，一脸无助地问：“老师，你信我？”
莫教授扶她坐好，一边替她简单地处理了下伤口，一边说：“我当然信，你是我带的学生，怎么不知道你的为人？”他顿了一下，又无奈地叹气，“可我信你没用，那封投诉信直接递到校长办公室，说你行为不检，根本没有资格获得一等奖学金，我费了多少劲才让校长把事情压下来不对外公布，只是你得自动放弃拿奖学金的资格，再写一份书面报告检讨一下自己。”
学校注重校纪校风建设，尤其今年是五年一度的评估大年，全校上下严阵以待根本不许有任何差错。
本来对于大学生的私生活学校也鞭长莫及，对某些行为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事捅到了校长那里就不是小事了，情节严重的还有可能开除学籍。
“要我放弃？还要写检讨？”林姬月的眼眶盈着泪，声音有些颤抖：“可是我根本什么都没做，要怎么写？学校已经决定把奖学金给谁了？”
莫教授惋惜地摇摇头，沉吟道：“我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没见过处理得这么迅速的，刚才临时开会决定，已经让你们班的班长肖雅顶替了你奖学金的名额。”这说明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蹊跷？怕是有人迫不及待地想除掉她这颗眼中钉。
林姬月沉默了很久，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她起身弓腰向莫教授鞠了一礼：“老师，谢谢您这么为我操心，真的谢谢您。”
莫教授拍拍她的肩膀训教：“你别气馁，奖学金的事还有下一次机会，只是以后得注意点，外人可不管真相如何，只关注自己看到的‘事实’，到时候你只能百口莫辩了，明白吗？”
林姬月郑重地点点头，扯开嗓子哑哑地答：“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