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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冉文丽是不会下馆子吃饭的,但是自从搬出来,不会也逼得会了。由于没有做饭的地儿,她每顿饭都是凑凑合合的吃,从不去吃的地摊也顾不得卫不卫生了,反正是不见为净的。因为她相信人的健康是与食物没有多大的关系的,关键还是看心情好不好。心情好身体自然就会好。俗话说:酒肉穿肠过。所食用的食物也是如此吧?!只是过过肠子罢了,哪里像电视报纸上宣传的这样讲究又那样讲究的,讲究完了都累死了..现在她也只能如此这般的来安慰自己,过这样的生活,对她来说是新鲜的,就这一点来说,她也不愿意再回到陈小鱼的大桌子上去蹭饭吃。她偎在床头下看书,神思却跑到陈小鱼的饭桌上去了,她叹了口气,把心拽回来,就决定从今以后不再开手机,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安心的工作和生活了,她才可以沉静下思绪来构思一部长篇小说----品尝的那颗苦涩的果实,需要这样的动力作为精神的支柱,或许这才是她不顾一切离婚出家过独身生活的真正目的。她对这种生活充满了向往,多少年以前的梦想又重新回到她的生活中来,啊!苍天真是不负有心人,她感叹着,眼睛竟是湿润着的了。她要感恩生活教会了她如此的坚强起来,尽管这种坚强是如此的粗粝,像一颗滚动着的石碾子,碾动着纤细的生命爆出吱吱呀呀的声光。对于陈小鱼,她确实是有些哄骗于他的,她是死也不会再回到婚姻的牢笼里去的了;但是她对陈小鱼又是以诚相待的,她告诉陈小鱼,离了后重新追求可以,但再复婚,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陈小鱼听了后当时傻傻的笑道:你言外之意就是说我已经从老公退化到情人的级别中去了?冉文丽“噗嗤”一笑道:也就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谁说就是那个意思呢?你怎么就听成这样的意思了呢?!我是要让你知道你应知难而退!为了彻底清洗自己那颗曾经虚荣的心,冉文丽只要了女儿的抚养权,而家庭的一切她都放弃了,就连陈小鱼要送给她租房用的现金以及生活费,她都一一拒绝了。在别人看来,她的做法要么近于傻要么近于痴要么近于清高孤傲而不食人间烟火。她认为这是她为离婚所应该承受和担当的,她需要的就是这种风霜后的果实。
一连上了四五天早班,就有四五天宁静的长夜使冉文丽的心灵自由的抒发,这是她多少年来自己扔掉了的一种幸福,冉文丽现在又把她捡回来,照亮了她鲜亮的记忆。冉文丽仿佛又回到了她年轻的岁月中去了,青涩的记忆缀满了她二十岁的夜空,诗刊社全国青年诗歌刊授学院这颗璀璨的明星,照亮了她所经历的每一个不眠之夜,这颗明星是她那个时候追求梦想的所有的动力和源泉。包括陈小鱼在内,他们也是在那里再次重逢相恋的!(她现在的心情不知是悲哀还是庆幸:为过去庆幸为今天悲哀亦或是为过去悲哀为今天庆幸;为梦想庆幸为现实悲哀亦或是为梦想悲哀为现实庆幸),他们在诗刊社的《青年诗人》上,他们共同成长,共同发表作品,在诗刊社内部举办的一次诗人峰会中他们相遇,他们看彼此都很面熟,坐下细谈后才知原来是初中时的同学!那时的陈小鱼是某部队政治处里的一名通讯员,因为文章写得好又常被发表,深受部队领导的重视而留在部队。本来他是有着广阔的发展空间的,但是因为爱情,他选择了提前转业。冉文丽是个纯粹的农村姑娘,高中没上完一直安分的在家里种地,只是因为爱好文学,便常常跑新华书店购买诗歌和小说,还加入了诗刊社全国青年诗歌刊授学院学习,经常在全国性的报刊杂志中发表文章。她常常使自己陶醉在自己的梦想之中,因为在现实之中她什么都没有了,她没有资格去当兵,也没有资格去上学,更没有资格去上班,她有的只有她的文学梦和脚下的土地以及辽远的天空。她更像一个可悲可泣的行者,白天在田地里或一边放牛一边背诗或一边劳动一边写诗,晚上才是她与她的文学梦想最接近的美好时光,她想,她没有资格去当兵她从本心里也不想去当兵;她想,她没有资格去上学她从本心里也不想去上学;她想,她没有资格去上班她从本心里也不想去上班。在别人看来她这样想,正是阿q精神的细致解读和自我陶醉,但是在她自己来说,她走自己路让别人说去吧!她拥有自己的文学梦,她想她的这一生足够了,她很知足并感恩。
我的青春我的岁月
在诗歌中度过
那些蠢动着的文字
是否曾感动过你我
我的理想我的梦幻
在泥土中活着
那些诚实的劳作
是否曾感动过生活
这首诗就是那段时期她和陈小鱼鸿雁往来生活的一个里程碑,是这首诗把陈小鱼从遥远的边境部队感召回内地;同时也是这首诗,陈小鱼决定把冉文丽从另一个男子的手中夺过来。大约是在夏天的时候,冉文丽的母亲在邻村给她定了一门亲事。在见面的时候,冉文丽突然失踪了,她母亲一会儿跟媒婆赔不是,一会儿又向男方客人道歉,嘴皮子磨破了,好话堆了一山沟,肚子气得像山头---她的母亲胖,肚子像歪倒的山峰。送走了客人,冉文丽走出了大衣柜,衣服湿透了,头发打着绺,如一只刚从锅里捞出的小母鸡。母亲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冉文丽正全身心的沉到过去的生活里面,就听见门外有人在咚咚咚咚的敲门,那人正急切的喊她的名字让她快开门,她一听声音知道是胭脂扣。她开了门,胭脂扣直冲了进来,“有什么事把你急得跟日本鬼子似乎的?”冉文丽一脸的微笑并打趣的说。“你还笑!你还——有心笑!你,你家里的火都上房了,你还在这里装没事人!”胭脂扣一边擦汗一边喘着粗气似的喊到,“看你累的这个样儿,不有电梯吗?”冉文丽收起了笑脸有些心疼的说。“我一口气爬上楼来,没来得及等电梯。三楼,两口气就上来了,你快收拾一下去医院---”胭脂扣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怎么了,我女儿怎么了?”冉文丽急急的问。“不是,是陈小鱼,你快去。”胭脂扣不等冉文丽再说什么,她拉起冉文丽就往外走。冉文丽的心也急的跟箭似的蹿到医院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