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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初瞟了他一眼鬼鬼祟祟的小爪子,暗想这孩子真是被教得……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好。
“夜辰还在外面呢。”他含笑看了眼外面,夜辰的黑脸应声在窗外一晃。
“她太累了,又睡不安稳,需要好好休息一番。”他对着天纪齐认真的解释道。
天纪齐的爪子这才从碟子下松开,咬着嘴唇看着他。
萧凌初看着屋内,觉得木板实在太硬,一伸手抱着岚宛清就往外走。
不远处是一个小山坡,绿草茵茵柔软起伏,那里早就搭好了一个竹棚,四面透风又晒不着太阳,看得出来这罗聪还真是一个会享受的人。
竹棚里本来应该还要铺上地板的,但是工程还没来得及完成,萧凌初倒觉得这样挺好的,于是将岚宛清就地放下,自己顺势也坐到了她身边,合一合眼。
虽然说两人隔着也有一人宽的距离,但是他终究觉得这样于礼不合,不大像他平日里的性子。
然而他微微一皱眉,似乎有什么心事,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又翻了个身,支肘撑额,静静地看着岚宛清沉睡的模样。
不过岚宛清却睡得并不安稳。
她在做梦。
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一场噩梦,跌飞出去的人影,飞奔而过的汽车,四溅而开的鲜血,接着那一片血又化成了火,照着无数的人影,似乎是战争中越漠的城头,呼叫、呐喊、刀来剑往,生命毁灭……
所有人都在忙着,没人顾得上她,而她背上一片冰凉,在高高的箭楼之上,她想躲掉身后呼啸而来的短矛,却突然有风从头上一掠而过,一双手将她拎了起来,她欢喜地抬头去看,心想是萧凌初来了,但是看到的却是慕寒的脸。
他与平日里不大一样,也不是总一副笑意迎人的模样,他皱眉冷着脸,眉心有着少见的铁青煞气,低头斥道,“几日不见而已,你却已经傻得让人震惊!”
她心里的欢喜一点一点淡去,冷冷瞅了他一眼,就要去把他的手掰开,也不知道怎的,她手上半分力气也没有,使了半天也没有用,她突然心里就升起一股无名火,冷冷回嘴,“你聪明,那你蹿上来干嘛?”
“挂傻子上城头。”他说道,接着就把她往上一扔。
她抬脚想要踢他,却忘了自己还在半空之中,接着身子就失重一般地拼命往一掉。
呼呼风声里,他的脸突然在也面前迅速放大,嘴里怒喝道,“岚宛清!不准把自己的命不当命!”
“原来你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这个黄昏日光黯淡,躲在云层后面闪闪烁烁的,似乎一阵大风吹过,就要被吹熄了。
在这暗隐的日光之下,这声音听起来阴森无比,让听的人也不由得浑身起了个哆嗦。
说这话的人正是慕寒。
他正坐在越西行省总督府的花园里,手里拿着串晶莹无比的葡萄,也不吃,只是在手里转来转去跟个玩物一样,紫乌乌的葡萄将他半边脸遮住,那似笑非笑的嘴角,就这么勾着,让人看一眼就心生寒意。
坐在他对面听这话的人正是越西总督游文广。
游文广身为主人,却没有半点主人的样子,他僵硬地坐着,一双腿下意识地聚拢一起,看样子袍子下的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着。
一刻钟以前,他还在办公,突然紧闭着的房门就被轻描淡写地推开了,他的护卫还没来得及上前阻拦,一大队脸色铁青的男子直闯而入,迅速占据了各个出入要道,直接把他堵在了房里。
他满脑子都在想着“刺客!好嚣张的刺客!”,一个人却微笑着从那凶猛无比的护卫中从容走来,远看是那翩翩公子,风流潇洒,全然无害,走近一看……还是那样翩然佳公子的模样,但是他却打了个寒颤,然后一身的冷意,怎么也控制不住。
整个齐霄上下,谁人不识君?这个时候,这个人,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这里,他就是觉得害怕,就是觉得紧张。
来客还是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就像是对屋内的剑拔弩张完全无视一般,笑着和他叙旧,微笑着赞了他的公房,又微笑着邀请他去他的后花园走走,也不管他一脸惊恐,微笑着就挟着他出了门,微笑着让所有人退下去,微笑着玩着葡萄,最后还是那样微笑着,跟他要越西行省总督令。
总督令是行省最高令符,可以在战时戒严,控制道路,调动行省所有官兵的军事力量,……权力之大,一省最高,权力之重,也是人人不敢触碰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