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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前行没多久,两人便来到了平遥城下。此时城门已关,杨天义停下马来,正要考虑如何进城,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然后他立刻调动所有的经验智慧,开始论证这个想法的可行性与可作性。
想了片刻,对躲在怀中一言不发的洪晓莲说道:“晓莲,我们不进城了,今晚找个地方露宿一晚,明天我们直接去祁县,好吗?”
“天义,我听你的。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都无所谓。”洪晓莲心里隐隐地猜到杨天义的想法,但是又很模糊。
杨天义于是拨转马头,绕城而过,一路上看到有村庄农舍也不停留,一直来到一条河边。找到一处平坦地方,割下许多芦苇摊在地面,又从马鞍上解下毡布毛毯铺在上面,安慰着洪晓莲乖乖躺下,然后便走到了河岸边。脱下沾满鲜血的外衣扔于河中,用河水洗去身上血迹,又换上一件干净衣服,这才回到洪晓莲的身边盘腿坐下。
过了一会儿,洪晓莲见他完全没有躺下的意思,便低声问道:“天义?”
“咹?”杨天义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反复思索今晚发生之事。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些古怪,甚至可能是阴谋。
“你也躺下吧,这个毯子挺大的。”洪晓莲知道自己一定是满脸通红,不过反正也没人看到。
“啊?”杨天义神情有点恍惚,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
“你要是不睡,我也不睡了!明天没有精神,看你怎么保护我!”洪晓莲豁出去了,而且高瞻远瞩,义正词严。
“哦!”杨天义勉为其难地哧溜一下钻进了毛毯。
洪晓莲只觉得话音刚落,身边就多了一个人,吓了一跳后抿嘴暗笑。“抱住我,我有点冷。”
“嗯。”杨天义便侧过身,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
“天义,”洪晓莲强忍住体内的热浪对大脑的袭击,柔声问道:“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带我走?”
这是一个模棱两可的问题,杨天义也没有给出一锤定音的回答,事实上,他根本没回答。
“天义?”洪晓莲听不到声音,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你睡着了?”
“唔”杨天义熟睡中吧嗒吧嗒嘴。
洪晓莲已经知道答案了,她开心地在杨天义的脸上亲了一下,满脸幸福地钻进了他的怀中,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像只小猫般甜甜入睡。
第二天一早,杨天义让洪晓莲原地等候,自己则孤身一人进入平遥县城。果不出所料,城里大街小巷都在纷纷议论昨晚之事。
“嗨,你听说了吗?昨夜黑风寨的强盗又下山作案了。”
“兀的哩,听说死了一两百人哩!”
“二狗子,不知道别瞎说,你以为是打仗吗?黑风寨总共也就一百多号人。”
“是哩是哩,我刚才亲耳听到捕快们说,强盗死了二十多个,他们二当家的抢了钱一个人溜了,听说有一千两呢!”
“唉,最恓惶就是那个女娃了,听说还是陕西一个什么大官的妹妹呢,生前何等的花容月貌,死后却被烧得面目全非!造孽呦”
“什么花容月貌,好像你真的见过似的,看戏看多了吧?”
杨天义已经知道了大概,但是让他迷惑不解的是,马车里怎么会多出一具女尸?难道,那个暗助自己的人,事先连这都准备好了?他既然知道有强盗偷袭,为何还要等自己人都死完了才出手?莫非掌握的信息太少,一时也难下结论,杨天义也不再耽搁,买好了干粮衣服,还有一头油光滑亮的小毛驴,便出城去找洪晓莲了。
远远地见她正乖巧地坐在那里发呆,杨天义便有些恶作剧的念头。悄悄地来到洪晓莲的身后,突然一把蒙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便向她胸前抓去。洪晓莲大惊失色,顺手拿起身边的匕首,直向那只手刺去!
杨天义吓了一跳,赶紧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是我。”然后,松开了遮在她脸上的手掌。
“天义,你,你,”洪晓莲原本怒气冲冲的脸上,忽然嫣然一笑,看得杨天义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洪晓莲的声音又变得无比妩媚:“原来,你喜欢用强的。”
啊杨天义的心底惨叫一声,天地良心,冤枉啊,“我只是想吓唬你一下,我可没那种嗜好!”
“哼,才怪呢!那你昨天,还有刚才”
杨天义见她满脸娇嗔的模样,心中食指大动,却也不再解释,转移话题道:“你告诉我,这把匕首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