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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儒和李倩兄妹两个,曾毅之所以不让他们呆在府中,最为主要的原因,是不想让他们觉得他们自己的身份有多么的特殊。
若是让他们觉得他们自己身份特殊了,那,指不定,会对他们的心态产生一定的影响。
可以说,曾毅这么做,是刻意在划开他和这兄妹二人之间的距离,但,却并不是嫌李儒和李倩这兄妹二人麻烦,而是为了他们兄妹二人好。
当天傍晚,这兄妹二人从私塾回去以后,就被人接来了曾毅的府上。
“这些个日子,有没有偷懒啊。”
曾毅仍旧是靠在椅子上,笑眯眯的摸着李儒的脑袋,而一旁,李倩则是撒娇的扑在了曾毅怀里,像是小猫咪似的在曾毅怀里不住的蹭着。
“才没有呢。”
李倩娇声道:“就是哥哥好笨啊,还不如我呢,先生还夸我了呢。”
李倩冲着李儒做着鬼脸,在曾毅怀里咯咯的笑个不停。
李儒却是气呼呼的,一双眼睛等着李倩,想要说什么,可,估计是当中曾毅的面,不好意思说出来。
“你瞧瞧你,都不能学学你哥哥那样,稳重些。”
曾毅笑着,这兄妹两个,就没有不斗嘴的时候。
得了曾毅表现的这么直白的夸奖,尤其是李儒这年纪,正是小孩子的年纪,但却又是最喜欢装大人的年纪,李儒立时脸上一股傲然之色,非常神奇的斜眼看了李倩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再说,不跟你这小丫头一般见识。
李倩却也不生气,只是赖在曾毅怀里,不住的咯咯笑着。
“好了,别闹了。”
曾毅双手扶着在自己怀里乱蹭的李倩,苦笑着道:“我这身子,可是刚大病初愈,可是禁不起你这调皮丫头的捣乱的。”
一听曾毅说这话,李倩蹭的一下,从曾毅怀里蹦了下去,双眼巴巴的看着曾毅:“大哥哥你真病了啊?”
旁边的李儒也是如此,虽然没吭声,可也是眼巴巴的看着曾毅。
虽说进京以后,曾毅不常去看他们,可是,李儒毕竟七八岁了,在这个年代的这个年纪,也算是稍微懂些事情了。
知道曾毅是忙,不是嫌他们麻烦,若不然,就不会派人去伺候他们了。
这点,小孩子的感觉是最为灵敏的了,若不然,李倩却也是不会和曾毅仍旧这么亲密了。
“我和哥哥听外面的人说,你病了,可他们不让我们来看你。”
“还骗我和哥哥说你没病呢。”
李倩嘟着嘴,吧唧吧唧,嘴上也没个把门的,说个不停。
原来,李儒和李倩兄妹两人,听街上的人说曾毅病了,他们两个就偷偷来过曾毅府上,只是,可惜,被挡了回去。
甚至,燕南飞也被惊动了,不过,却是说曾毅这几天有要事,不能打扰,把他们两个给拦回去了。
这之后,才是让锦衣卫那边刻意盯着这两个小家伙一些的。
“那是不让们担心。”
曾毅笑着,揉了揉李倩的脑袋,道:“你燕叔叔那也是为你好。”
提起这个称呼,曾毅就有些头疼,这算是哪门子事,李倩喊他哥哥,却喊燕南飞为叔父,这虽然原本若是真按年纪而言,也是正常。
可,问题,这么一喊,曾毅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显然,燕南飞也觉察到这点了,特意叮嘱过这两个小家伙,叫他燕侍卫或者燕大哥就成,可没想到,曾毅这一顺嘴,却是又说了出来。
“小倩是女儿身,读书识字也就行了,不要求那么高,可你,身为男儿,却不可对自己有所放松。”
曾毅看着李儒,这也是曾毅奉行所谓的穷养儿子富养女,不过,也就是这个意思罢了,曾毅对这两个小家伙,可是不小气的。
只不过,对两人的区别,则是对小倩的要求不严,可对李儒的要求,却是十分严格的。
“先生交的,必须要记住,这些都是基础,日后,还要去学别的。”
曾毅看着李儒,道:“但是,这一切学问,虽然重要,可,品德,却更为重要。”
“一个人的德行若是有了亏损,那,哪怕是他学究天人,也不过尔尔。”
李儒点头,道:“儒儿记下了,请兄长放心。”
“这些日子,就别回去了,在府上住几天吧。”
曾毅缓了缓神情,笑着道:“过些日子,带你们两个去见见世面,但是,却不在外自持身份,为非作歹,若不然,为兄定然饶不了你们。”
“哥哥好凶。”
李倩嘟着嘴巴,一双圆溜溜的乌黑大眼睛看着曾毅,满是委屈。
而李儒,则是在次点头,道:“儒儿记下了。”
“行了,吃饭吧。”
曾毅摸了摸李倩的小脑袋:“哥哥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啊。”
“做人,还是低调些好,免得招惹无尽的仇人,为人不知收敛,只知炫耀,或许能惹人侧目,但,却不过是单纯侧目,背地,怕是要有不少骂名。”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成,没必要出去炫耀,你炫耀了,该是你的,也不会多,你不炫耀,该是你的,也不会少。”
这话,曾毅只能是如此解释,其实,主要是说给李儒听的,毕竟,李儒是男孩,这话对李儒的作用更大。
只不过,这话,李儒能听懂与否,曾毅就不知道了,但,这后面的几句话的意思,还是曾毅最开始说的那句,做人,低调些好。
第二天一大早燕南飞派人将两个小家伙送去私塾以后,曾毅就让燕南飞准备轿子了。
这在燕南飞看来,还是可以的。
只要曾毅不去想那些朝事,其余的,甭管曾毅干什么,燕南飞都是支持的。
这轿子,只需要抬的稳当些,虽然曾毅身体还没彻底恢复,可,坐在里面,也不碍事的。
负责给曾毅抬轿子的,可都是当初宫中抬銮驾的,都是经过训练的,急走的时候,轿子当中搁着一碗水,都是不会洒的,这稳当程度,自然是不必提了。
曾毅原本就是闲不住的,尤其是这身子骨不适的时候,心里,就更不愿意在院子里呆着了,或许,这是一种潜意识的不可解释的行为吧。
这个时候,曾毅反而觉得,若是在酒楼里挨着窗户的位置坐下,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是最能打磨时间的事情了。
毕竟,这年头,没有网络什么的消磨时间的工具。
“少爷,您慢点。”
在杏花楼的门前,一乘轿子压了下来。
曾毅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虽说曾毅的名字如今是天下皆知,可,真正见过曾毅本人的,却没几个。
而且,这还等于是大早上的,虽然抬轿子到酒楼门前有些引人注目,可,毕竟这个时候人少,却也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