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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徐蓁宁说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陆向前一向纵着她,二话不说就离开了。
徐蓁宁从床柜抽屉里拿出一本杂志,正是上回刊登了那篇私生女报道的壹周周刊。她不明白,为什么这篇报道没有引起她预想的舆论风波,甚至是不了了之,这个社会,不是对出轨、私生女这些话题津津乐道吗?
她推着轮椅去了夏澜的病房,自从那天从徐家出来,夏澜像是受了重大打击,一直都没有缓过劲来。
刚巧,夏家的大堂嫂也来看望夏澜,在走廊上碰到了徐蓁宁。
“你怎么自己出来了?”大堂嫂连忙推着轮椅,“想去看你妈?来,一块儿过去吧。”
路上徐蓁宁忍不住问起报道的事情,大堂嫂也憋着气:“别提了,这徐家,腻不厚道了,是想护这个私生女护到头了,哼,你是不知道,昨天那个徐敬文,故意在开会的时候,揪着一个小错误找你大堂伯的茬,气死人了!”
夏家老大,跟徐敬文在同一个部门工作,以往没少受徐敬文的照拂,现在,打压起来也格外的方便。
“你妈妈这些年为徐家鞠躬尽瘁,大家都看在眼里,到时候,咱们就上访,写信去他们徐家那些人工作的政府部门闹,让所有人看看他们徐家的嘴脸。”
徐蓁宁听着大堂伯母指责徐家的话,但真正听进去的只有那句徐家对那个私生女特别好!
特别好,是有多好?
徐蓁宁大概也知道有些事已经没了斡旋的余地,虽然她妈妈拖着不离婚,但徐敬衍这次显然是真的狠了心,徐家没有了她们母女的容身之地,她听见大堂伯母说:“他们徐家要离婚,咱们不答应就是了。”
徐蓁宁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哪里会看不出大堂伯母的意思?
她态度坚定地说不答应夏澜跟徐敬衍离婚,却没说如果离了婚,夏家的大门永远为她们母女敞开,如今这么帮她们母女,不过是想维系徐夏两家的利益链,一旦离婚……这些年,夏家或多或少依赖徐家。
没了徐家支撑帮忙的夏家,就像断了腿的蚱蜢,不可能再像以前风光无限。
徐蓁宁被大堂伯母的絮絮叨叨弄得心烦,却也不好发作,只能忍着,刚到病房门口发现夏建尧也在。
只不过夏建尧的脸色着实有点难看,跟躺在病床的夏澜说话时的语气也是极差:“你去问问,徐家到底几个意思?明明说青岩那边市政有个空位,你外甥这些年工作出色,结果任命书下来,什么也没轮到他头上。”
之前徐夏两家吃过一顿饭,饭桌上,徐家这边,虽然没明说,但他儿子去青岩已经是十有**的事情。
夏建尧昨天被穿了小鞋,又接到儿子的电话,再也沉不住气,赶来医院质问夏澜。
“你问我,我去问谁?”夏澜说话的语气也不友善:“你以为徐家现在,还卖我的面子?”
“不就是个私生女,你当初在国外未婚生子、忍辱负重嫁进徐家的勇气又到哪儿去了?”
夏澜没想到自己堂兄这么说自己,气得不轻:“夏建尧,你们夏家,少在那站着说话不腰疼,没有我,夏家会有今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一群吸血鬼,如果不是我嫁进徐家,你们会愿意重新接纳我?”
夏建尧哼笑:“原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既然这样,那就少再给徐家丢脸!”
说完,他直接摔门而出,结果在门外看到了徐蓁宁跟自己妻子,什么也没说,板着脸直接走了。
“阿澜,你别生气,你还不知道你堂兄的脾气?就是说话直,没有恶意的。”大堂嫂忙进来安抚夏澜。
“没有恶意?”夏澜冷笑,真情还是假意,难道她自己看不出来吗?
“你这几天住院,可能不知道,徐家那边老是针对咱们,你堂哥才会这么生气。”
夏澜没说话,气色很不好,大堂嫂又说了一些宽慰她的话,中途接了个电话就先离开了。
走之前,大堂嫂还在门口回头说:“阿澜,有事就给堂嫂打电话,你放心,我们夏家是站在你这边的。”
病房里只剩下夏澜母女俩,徐蓁宁坐在轮椅上,已经迫不及待地问夏澜:“妈,现在怎么办?”
夏澜这几天情绪异常地压抑,徐敬衍已经起诉离婚,徐家认定她是当年误会的始作俑者,许杏华拿了两百万跑得没了踪影,她还查不到是谁给的钱,而夏家这边又把她往死胡同里逼。
当即,夏澜的火气也上涌,不由迁怒到女儿身上:“怎么办?今天这个局面又是谁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