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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看拎着的蛋糕还有装在袋子里的碎手机,白筱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眶。
郁绍庭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看着被挂了电话的手机,心情糟糕透顶。
耳边似乎还有她滔滔不绝地教训他之后的那一声压抑的哽咽,只是想想就愈加地烦躁起来。
他蓦地转身,拿了外套下楼,从刚进门的郁首长手里夺了车钥匙,就大步朝车库走去。
白筱又在军区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她盯着门口那块“卫兵神圣不可侵犯”的牌子,直到眼睛发酸才移动双脚。
只是刚转了个身,一辆挂着军牌的越野车就从大院里面驶出来。
扎眼的车灯光一晃而过,白筱还来不及回过头,车子已经在她的面前停下。
隔着车窗,白筱依稀看清驾驶座上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线条冷硬,几乎处于本能,她转身想要离开,刚迈出一只脚,车上下来的男人已经一把拽过她的手臂,“去哪儿?”
白筱想到他在电话里的不善口吻,想到那些尖酸言辞,就不想再理会他。
郁绍庭眉头拧起,一把将她扯到车旁,“上车。”
“不用。”白筱奋力甩开他的手。
见白筱真的头也不回地就走,郁绍庭终究没压制住坏脾气,一把攥住她的肩膀,不顾她的反抗,强行地把她扯过来,抵在车门上,困在自己跟越野车中间,他的大手紧紧锁着她的手腕。
因为挨得太近,白筱清晰地听到他粗重的鼻息,就像是一头被惹怒的雄狮。
那双幽深如万年潭井的黑眸里倒映出她苍白的小脸,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高挺鼻梁下,绯淡的薄唇紧紧地抿着,看起来不近人情,两人紧贴的身体,即便隔着衣服布料还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白筱盯着他快抿成直线的双唇,脑海里只有曾在书上看的一句话:薄唇的男人生性凉薄。
下一瞬是她始料未及的,郁绍庭倏然低头,凉凉的唇压过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覆住了她的唇。
不给她任何的思考时间,霸道、蛮横,白筱一时没反应过来,瞳孔微微放大,他的左手虎口钳住她的下颌,右手揽过她的后腰,她清晰地感觉到他薄而有力的唇,带着新鲜烟草的味道窜进她的口鼻。
“唔……”因为窒息,白筱挣扎。
她的唇被放开,嫣红的妖冶取代了方才的苍白,只是她刚吸了口新鲜空气,他又贴了上来。
清冽的男性气息包围了她,白筱禁不住地战栗,双腿却发软地站不住。
唇齿交缠间,她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就像是两块相互吸引的磁铁,曾经的记忆在她的心底激起千层海浪,只要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做任何亲密的事,她非但不排斥,还不由自主地想要去迎合。
难道这就是偷情的刺激感吗?
白筱一个激灵,本迷离的大脑顷刻间清醒过来,“偷情”两个字居然让她产生了一股兴奋感,却也不可遏制地战栗,郁绍庭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反抗,冷不防地就被她给推开了。
他目光幽深,呼吸紧促,定定地望着她,随之拉开副驾驶车门:“上车。”
郁绍庭的声音染了些许不正常的沙哑,白筱也是成年人,虽然没亲身经历过,但也看得懂他眼底的意思,她扒着车门不肯上去,在他拽着她要拖她上去时,她急切地低声道:“我已经结婚了。”声音带着恳求跟不安。
郁绍庭回头,静静地望着她,眼中是她看不懂的情绪,与此同时,她的手机响起来。
白筱到医院时,裴祁佑已经抢救过来,走廊上,裴母跟裴家老太太都在。
蒋英美面容枯槁,即便是休息了几个小时,但此刻一双眼睛依旧布满了血丝,裴老太也好不到哪里去,由容姨搀扶着,整个人都在颤抖,嘴里不停地念叨:“这可怎么办?可怎么办呢……”
蒋英美看到白筱,仿佛找到了精神支柱,抓住白筱的手,“筱筱,你来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二十四小时内不醒来,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蒋英美的眼角又湿润了,随即眼底闪烁起希冀:“筱筱,你进去看看祈佑,他那么爱你,听到你的声音一定会醒的。”
爱,他还爱她吗?这个问题连白筱自己都得不到正确的答案。
但她还是换了无菌服戴着口罩进了重症监护室。
在床边坐下,白筱望着双眼紧闭的男人。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只有旁边在正常地嘀嘀响的心电仪器表明他还有微弱的生命迹象。
这个从她幼年就闯进她生活的男人,他的身上承载了太多她的回忆,甜的,酸的,苦的,痛的,他可以狠狠地伤害她,却也可以为她不要性命。静静地望着他,白筱的眼角无声息地滑下一滴泪。
白筱没在里面呆多久,换好衣服出来才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她匆匆地下楼跑出医院大门,那辆送她来医院的越野车已经不在原地了。
白筱站在路边,扶着胀痛的额头,夜风吹起她的长发,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凌乱无章。
裴母跟裴老太都被送回裴宅休息,陪夜的任务落在白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