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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温宁儿一路将凌远峰送至打铁铺的门口,临走前,男人回过头,望着她的眼睛温声叮嘱。
温宁儿点了点头,骤然与凌远峰分别,心里只平添了丝丝不舍,见男人起身要走,不由得连忙道;“你也要小心点,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去问黄三哥就好了。”
凌远峰听到这话,也只是微微一笑,颔首道了句;“我知道。”语毕,便起身大步离去了。
留下温宁儿站在原地怔怔的望着男人的背影,凌远峰身材本就高大挺拔,步履也是十分的沉稳矫健,一步步的落在积雪上,莫不是规矩齐整。
温宁儿在身后目送着他离去,直到那抹身影越来越远,再也看不清,她方才收回了视线。
关好铺子的大门,回到屋子里,望着眼前显得空空荡荡的一切,她低低的叹了口气,这个家,顿时让她觉得安静的可怕。
平日里总是会从铺子里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让她只要听着便觉得心安。可今天一下子突然安静了下来,真是让她觉得十分的不习惯。
她呆坐了片刻,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毫无精神,最终,她伸出自己的小手在脸蛋上拍了拍,让自己精神起来。已经快要过年了,正好可以趁着这几日凌远峰不在,将家里的东西该洗的洗,该收拾的收拾,好过一个干干净净的年。
第一日,温宁儿只忙着浆洗床单和自己与凌远峰的一些衣裳,洗好后,足足将一个院子给挂的是满满当当。
第二日,温宁儿又是忙着将坛子里的年货,诸如腊肉与大鱼类的都给拿了出来,穿上了钩子挂在了墙角,打算被风干后再收起来慢慢吃。
第三日,温宁儿百无聊赖,见家里实在没什么要做的,便将针线篮子取出,又从自己的陪嫁箱子里拿出一块布,用以前攒下的棉花,打算为凌远峰做一件棉袄,好等过年的时候穿。
第四日,她实在是熬不住了,只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回到了娘家。
吃过午饭,温宁儿便与母亲聊起了家常,自然便是谈起了上次前往荆州,有关姨母一家的事情。温母从女儿口中知晓自己妹子的遭遇后,当下便是好一番的长吁短叹,还说要亲自去荆州打听,温宁儿只得安慰母亲,道等凌远峰从山里回来,便再去荆州一趟细细打听姨母一家的下落,这才把温母劝住。
临近傍晚,温宁儿才从娘家出来。在路上没走多远,就见前方迎面走来一位身姿窈窕,楚楚有致的女子。由于相隔甚远,让温宁儿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待走近一瞧,才发觉这女子正是前几日被族长送到荆州城见了官的高寡妇。
但见她容色憔悴,踽踽独行,形单影只的显得很是凄凉。瞧见温宁儿后,高寡妇那双美丽的眸子却是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神色,见其主动上前与自己打起了招呼,她便将眸子里的神色压了下去,向着温宁儿盈盈然施了一礼。
温宁儿连忙将她扶起,口中只道;“高嫂子您快起来,您这样可真是折煞宁儿了。”
高寡妇微微一笑,那张脸蛋虽是苍白,可随着这一笑,却依然有种妩媚的韵致在她的身上流转。
“你家相公曾是妾身的救命恩人,向着你行礼本就是妾身的本分,又哪里会有折煞一说?”高寡妇神色温柔,声音更是柔和至极,让人听着只觉得如沐春风般舒适。
温宁儿听着,只羞赧一笑,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温宁儿便是知晓了高寡妇本被族长送去见官,可幸得荆州城的宋大人为官还算廉洁,只道此事乃是那光棍胡三有错在先,虽说高寡妇将其打伤,却也只是命高寡妇赔偿了胡三几两银子,已做药费,便将她放了回来。
温宁儿心里总算是舒了口气,这几日她也是不时想起这件事来,可以说着实为高寡妇捏了把汗,生怕那荆州城的宋大人是个糊涂官,会听信族长的一面之词。
路口处风大,高寡妇见温宁儿一张小脸被冻得通红,遂言道;“天气这样冷,温家妹妹还是赶快回家吧,你这样久不回去,倒要让你家相公担心了。”
温宁儿想起凌远峰,眸子就是一黯,成婚这些日子,她还是第一次与自家男人分开这样久。
当下,她勉强笑了笑,语气里却无不是失落之意;“他不在家的,前几天猎户黄三哥来寻他,邀他一道进山打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