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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帮愚昧的村民越发相信她就是瘟神了,惊蛰日一定要把瘟神送走!但是他们都爬不上这棵大树,也可能是怕爬上去,在上面的瘟神会踢下他来,因此他们围着树想办法。
有人提议:“用火!我们去拿柴火煤油来,把树点着,把瘟神烧死!”一呼百应,就有人去准备东西。姚孤萍在树上哭得肚肠寸断,她哭喊着说:“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不是瘟神,我是个普通人!”
哪儿有人听她说!一会儿功夫东西就准备全了,柴火都围在了树下,有人浇了煤油上去,姚孤萍急得汗都流下来了,头早就气懵了,绝望的泪水向决了堤的洪水奔涌而出,她只是不住嘴地哭喊:“别烧我!我不是瘟神,我只是普通人!你们为什么只看人外貌?我虽然丑,可我不是坏人啊!丑是我的错吗?天啊,你们的心是肉做的吗?你们该比我丑百倍才对!”
一片嘈杂声中,无人听她说话,火已点起,正在这时,突然天空一道强光闪过,一个炸雷轰然响起,大家都静了下来,抬头看天,乌云密布,再闪了几次,雷声从天际滚来,大家都欢呼起来:“太好了,打雷了,今年有好收成了!”
倾盆大雨从空而降,一会儿就把每一个人都淋成了落汤鸡,当然也浇灭了树下的火。
人群还未散去,姚孤萍不是逃不掉,凭她的身手,打伤几人,完全可以逃脱的,可是她不愿伤人,而且这次事件大大地伤着了她,令她觉得心已碎,体无完肤。为什么,世人的眼光就只停留在表面?难道他们永远学不会观察人的内心?长得丑就是魔鬼就是瘟神?!这是什么逻辑!
这件事让她看透了世情的冷漠,她心灰意懒,既然天下之大,无地可以容她,那么她还要留恋这世上的什么呢?一时之间,雨水和泪水混乱地流过脸面,滑落到衣衫上,她竟有了辞世之念。一位年轻女子,活到这份上,没有了尊严,没有了温暖,没有亲情,没有牵挂,还活着做什么!
姚孤萍浑身被浇的像落汤鸡一般,再加上哭得变形的面容上淋漓滑下的雨水和泪水,显得更加丑陋,再看向树下,村民们仍然在对她指指点点,竟没有一个人有点温存善良之心,姚孤萍一颗早就千疮百孔的心再也承受不住了,拔出腰上携带防身的短刀就向颈项抹去。
在她绝望闭眼的刹那,手腕突然被一股强力扼住,动不了分毫。难道死都不可以吗?姚孤萍病危凄怨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双深遂明亮的眼睛,完美有型的面部轮廓刚毅紧绷,“池浩然!”姚孤萍愕然地望着他脱口而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没有喊他四王爷。
池浩然拿下她手中的刀,“孤萍,何苦呢?跟这帮没见识的人认真?”醇厚温和的声音,声线干净清澈,尾音圆润而充满磁性。这声音仿佛镇静剂,莫明地安慰了她,让她静了下来。
姚孤萍痴痴地看着眼前的男子,那是一幅棱角分明而又不失温和的轮廓,漆黑的瞳仁闪着清澈柔和的光芒,如雕刻般高挺的鼻梁此刻挂着雨珠,雨雾中,他的脸更增加了一些柔度,就像打上了柔光。
在树上狭小的空间内,他们靠得很近,池浩然周身温暖清新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蛊惑着她,也温暖着她,让她慢慢地停止了抖动。此刻姚孤萍感觉是在最亲近的人身边,一种依赖感出现,委屈感也溢了上来,她忽然觉得已经用尽了力气,再也坚持不住,瘫倒在他的怀里。
池浩然抱着姚孤萍跳下树来,那些村民见来了一位玉树临风的青年男子,即使在雨中也潇洒飘逸如同仙人一般,于是心生敬畏,都向后退了几步。
池浩然义正词言地喝斥这些愚民:“尔等不辩明情况,粗暴对待一位无辜女子,如果伤了她性命你们将造了多大的孽?你们好好看看,她是人!不是瘟神!只不过相貌丑点,可这又不是她的罪!一群愚民!赶快腾出一间房来照顾她,她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本王绝绕不了你们!”
有一位村民小心翼翼地问:“敢问相公是谁?”
池浩然简短地答:“当朝四王爷!”
村民才一下子被震动了,纷纷去收拾屋子,将他们邀了进去,同时准备了干净衣服与两人分别换了。又有人熬了姜汤来给姚孤萍和池浩然喝,池浩然吩咐:“再熬些粥来,这位女子还没吃饭呢。”马上就有人去照办了。
姚孤萍躺在床上一直在抹泪,不愿说话,等到米粥端来,她才开口对池浩然说:“四王爷,莫大当家的和白芊芊还在野外,这会儿怕是淋湿了,你能不能想办法把他们接来?”不等四王爷吩咐,就有村民自告奋勇地去找,才走到村口就见有一男一女两人相携而来,一问之下果然是莫玉初和白芊芊。村民迎了上去,告诉他们,他们的朋友在这里等着呢。于是两人跟随村民到了姚孤萍躺着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