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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眼看着是过好了,可是季曼心里总是隐隐觉得不安,她现在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但是一种危险的感觉总是萦绕在四周。
屋子里呆久了,抬头却见苜蓿不在,季曼回过神来,伸了个懒腰走出去看看。
院子里也没人,几个小丫鬟是被她打发去水记看生意好不好,顺带买两盒雪花膏回来了。苜蓿一般是会在屋子外头站着的,今天却不知怎么没看见人。
往她的厢房那边走两步,她房间的门没关,季曼突然起了玩心,想去吓一吓她,于是蹑手蹑脚走进了她的屋子。
苜蓿正背着门,将什么东西给塞在了衣柜里。季曼突然跳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苜蓿。”
“啊!”苜蓿整个身子都弹了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眼睛挣得很大,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过去了。
季曼也吓了一跳,暗自责怪自己不该这么玩,人吓人还真有吓死人的时候呢。连忙将苜蓿抱到床上,出门去找了个过路的家丁,让他把李大夫找来。
回到房间里,季曼见衣柜门还开着,就想去合上。哪知走过去,就看见一个布包,小小鼓鼓的,像是装了银元宝的形状。
这么一包袱银子,苜蓿哪里来的?上次她给她五十两,换成银锭子也不该有这么多啊。
季曼眉头皱了起来,扫一眼床上还没醒来的人,伸手去将那包袱打开了。
十锭十两银子,下面还压着银票,面值很大,季曼看了看,两百六十两,上头是丰会行的票印,与水娘子每月给她送来的一模一样。
季曼看了一会儿,仔仔细细将银子包了回去,放在原来的位置,然后将衣柜的门合上。
李大夫很快来了,一张脸清瘦得很,但是却没多少愁容,只在看见晕倒的苜蓿的时候,有点心急。
“好端端的,怎么晕了?”李大夫坐下来给她把脉。
季曼低声道:“我来喊她一声,没想到吓着她了,就晕过去了。”
李大夫愣了愣,无奈道:“她的胆子也太小了些,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战战兢兢的。”
苜蓿的胆子是小,据上次慕水晴说,是以前被聂桑榆给虐待的。季曼觉得聂桑榆有些亏欠了苜蓿,所以现在加倍补偿给她。
只是她怎么忘记了,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她最亲近的,知道她最多秘密的丫头,相当于她的一处致命伤,若是给人拿捏了去,那她也就跟着完蛋了。
季曼垂眼想了一会儿,道:“李大夫家里的娘亲最近身子可好?”
李大夫正在开药方,闻言顿了顿,道:“多谢桑主子关心,家母身子最近好多了,总算养起来了一些。”
季曼点头,据说李大夫的母亲是瘫痪在床,又有哮喘,一直拿人参吊命。李大夫的微薄收入,要养母亲还真是不容易。
“劳烦李大夫先替我看着苜蓿,我有些头疼,回屋子里去躺一会儿。”季曼起身。
“这……”李大夫犹豫地站起来,偷偷打量季曼的神色,他一个男人,跟丫鬟单独相处一室,也是不太好的吧。只是季曼毕竟是主子,也不能要她一定留在这里。
“你与苜蓿何必太见外,要是真觉得对苜蓿名节有损,那就八抬大轿迎她过门,我也是肯放人的。”季曼打趣似的说着,就走了。
李大夫脸上一阵红,见也留不住人,就老实坐在床边了。
季曼回了屋子就去打开自己的衣柜,最下面的暗格里放着她的银票,由于雪花膏和面膜都卖得不错,水娘子往她这里送的银票有八百多两,她没细数,都交给了苜蓿记账。
将一叠银票拿出来,季曼数了数,还剩五百两。
苜蓿是觉得她完全不知道数目,还是觉得她很蠢?季曼捏着银票没有想明白。若是要给李大夫的母亲治病,要多少问她拿,她又不是不会给,为什么会犯这么大的风险来偷?
而且,她一个丫鬟的房间里,放了三百六十两白银,这东西要是被查出来,怕是不止苜蓿一个人遭殃,连带着她也会被牵连吧?一个女人在外头有生意,那可不是让人高兴的事情。捅穿了,就算是老夫人都护不住她。
季曼突然觉得背后发凉,连忙将手里的银票全部装进一个羊皮袋子里,轻手轻脚走到后院,见四处无人,便挖了坑将羊皮袋埋了。为了防止让人看出泥土翻动的痕迹,还将旁边的花盆挪过来挡住了。
然后她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回屋子去睡觉。
“主子,雪花膏买回来了。”两个小丫鬟回来了,都是粗使的丫头,十四五岁,水灵又活泼。一个叫灯芯,一个叫甘草。
平日里进她房间的都只有苜蓿一个人,季曼也就没有注意这些小丫头,现在细细看来,灯芯眼睛清澈,活泼好动。甘草安静沉默,规矩懂事,倒都是好苗子。
“嗯。”季曼笑了笑:“去看你们苜蓿姑姑醒了没,她被我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