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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这话,杜氏扭头对着魏嬷嬷时又换上了一张笑脸,“魏嬷嬷,您看这事这么处置,可还妥当?”
魏嬷嬷没有马上表态,她的目光一闪,狠狠的剜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孙姨娘,最后落在了贵妃榻上的李姨娘脸上,幽然的问道,“李姨娘,这一次是你失了孩子,那冯妈这么处置你还满意?”
孙姨娘虽然被魏嬷嬷多次警告过了,但是关键时刻她还是乍着胆子大声的说道,“妹妹,你可要想清楚啊,谋害小少爷这种大事冯婆子一个奴才怎么敢干呢,她又如何能办的成?为了你自己的孩子,你也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让人家给糊弄过去啊!”
这一次,孙姨娘是豁出去了,她这话固然是直指杜氏是谋害李姨娘孩子的幕后主使,但是同样也是扫了魏嬷嬷的面子。
果然,听了孙姨娘的话,魏嬷嬷的眉头一皱就要发作,却被一直觑着她的神色的杜氏抢了先。
“大胆!”杜氏一抬手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厉声说道,“方才嬷嬷已经说了老夫人的吩咐,二小姐身子骨弱,让她安心调养身子,其他的事情不必理会的,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分明就是无中生有的指责二小姐,是质疑老夫人的吩咐,是忤逆不孝!”
杜氏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一顶又一顶的大帽子扣下来,最后直接给孙姨娘扣了一个‘忤逆不孝’的大罪名。
魏嬷嬷是领了甘老夫人的意思来的,她也腻味了这个孙姨娘不知道进退,罔顾她一次又一次的警告,说话还是如此的肆无忌惮。因此,当杜氏扯虎皮拉大旗的时候,她耷拉下了眼皮,没有出声阻止。
有了魏嬷嬷的默许,让杜氏心头更加有底,她冲着邱婆子一个示意,高声的吩咐到,“把她拉出去,关进馨园居,不准出来!”
“是。”邱婆子应了一声,带着一群身强力壮的婆子就围了过来。
邱婆子是做惯了这种事情的,她扑上前去第一件事就是先堵住了孙姨娘的嘴,然后才连扯带拽的拉走了孙姨娘。
杀鸡儆猴。
聪明的李姨娘怎么还看不明白眼前的形势呢,她掏出帕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模糊不清的说着,“我可怜的孩子啊,可怜你连见爹爹一面都不能够啊,就这么被那么黑了心的奴才们给害死了啊,可是,那些奴才们却能够舒舒服服的颐养天年啊,我可怜的孩子啊,……”
李姨娘吸取了孙姨娘的教训,没在攀扯什么幕后黑手什么的,却是对只把冯妈赶出顾府这一处罚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魏嬷嬷满意的暗自点头,扭头对杜氏缓缓的说道,“老夫人时常教导奴婢们,做事要赏罚分明才能服众,一味的软心肠会让下人们存了侥幸,以后就更难管教了,夫人觉的呢?”
杜氏明白,方才是有魏嬷嬷压着,她才能把孙姨娘给叉了出去,魏嬷嬷可以保住她这个夫人,给她留足面子。可是她必须舍了冯妈了,仅仅是把她赶了出去是不可能让魏嬷嬷、让老夫人满意的了。
微微的仰头闭了闭眼,杜氏忍着心头的痛楚说道,“老夫人教训的是,雅芸受教了。”
说着话,杜氏强忍着到了眼角的眼泪,大声的吩咐,“冯秀兰玩忽职守,致使李姨娘小产,吩咐下去,乱棍打死,给小少爷偿命!”
杜氏此言一出,魏嬷嬷满意的点头,李姨娘满是恨意的眼睛里有了一丝光亮,而冯妈和金妈却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冯妈是有千言万语想说说不出来,金妈则是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不来了。
这个时候送了孙姨娘回去的邱婆子刚刚赶回来,听了杜氏的话,她也不敢置信的长大了眼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杜氏不得不瞪起了眼睛来,警告一般的重说了一遍,“李姨娘肚子里的可是定国公顾家的子嗣,冯妈疏忽职守导致李姨娘小产,她不该给小少爷赔命么?你们一个个的,如果谁再生了二心,一样也是这个下场!”
金妈妈和邱婆子吓得都是一个哆嗦,不敢再有迟疑,架起了一直瞪着杜氏的冯妈就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