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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浑浑噩噩的带着一连串如今正精力旺盛,能上房揭瓦,下水捞鱼又身份尊贵的皇子们从御书房里出来。
御书房里,司徒文眼巴巴的目送贾赦离开。翘着一跨出殿门,就一副哥两好的模样直接勾着贾赦腰间的小八,不由眸子冒着火气。
小八的母亲是贤妃。贤妃也算是个知进退的,而且因着小八是幺子,这几年宫中没有新生儿的缘故,就时常打趣小八说他能出生还多亏了送子小金童赦。
反正不管什么缘由,贤妃母子对贾赦态度不错。
他生气的是因为小八还是日后大名鼎鼎的忠顺亲王,爱龙阳好断袖!
他都还没当着兄弟面搂媳妇呢,这熊孩子仗着自己年纪小,都趴到赦儿背上去了。
“收敛收敛你这鬼见愁的妒夫表情。”乾熙帝拍拍桌子,“朕叫你过来是有要紧事情的,你大哥去了南海,你把给朕好好主持这届科举。当年可是你闹着要改革,现在朕也给你机会,新式学堂的也建立起来了,该如何推动,不用朕教了吧?”
边说,乾熙帝斜睨了一眼司徒文reads();。自从四年前暴露科举舞弊大案后,司徒文就提出过要改革的奏章,只不过被他给压下了。这几年随着海贸的发展,新农作物的载重种植丰收,庄稼汉也逐渐富裕起来能送孩子入学,更别提趁着海贸富得流油的新富贾商家。
总而言之,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民间读书风气有了钱的支持愈发浓郁。
司徒文之前奏折中提到的“因材施教”“专业分层”等教育观念也慢慢推动起来。
“父皇,您不是说要在等十几年吗?”听到这话,司徒文有些不敢置信。毕竟这可牵扯到士林等级重新划分,而且,他父皇从骨子里还是个保守派。
当年他能开海贸,还是因为对方实在是穷得叮当响的缘由。毕竟华景朝新建,连年征战要平定外乱前朝乱臣等,对内也要休养生息,轻徭薄赋。
“朕当然能等十几年了,可就是怕你等不了。”乾熙帝冷哼了一声。他可是要做千古一帝的皇帝,岂可背负着当朝太子好娈童这污1名?选继承人的眼光都不好,这不是明晃晃的打脸嘛?
故而也只有先把人思想给控制住,教育万民,爱情是闺阁乐事,不管是抱女睡觉还是男人,都别对别人家事起八卦之心,也别用有色眼睛看待。
司徒文目光复杂了看了一眼乾熙帝。他发觉愈发懂不了中年皇帝的心了。
“你这什么眼神?孽子!”看着司徒文不敢置信的模样,乾熙帝眼中带上了一丝得瑟,而后挥挥手让人领命离开,自己继续悠闲的做个甩手掌柜,去后宫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拿捏贾赦,比手握军权,还要提防心腹跟孽子暗度陈仓要来得轻松多了。
乾熙帝一身轻松,被甩锅的司徒文劳心劳力,又忙得跟陀螺一般,摆出太子架子送走了出征的大军,又暗中训练说书人员,锻炼他们散布……呸,是充当新闻人的作用。毕竟现在还是文盲占据大多数,办报纸里还在缓缓。而后又派审计大队去肃查市舶
司,调查各行业商贾,默默筹备开金娃娃银行。
等终于理出一丝头绪了,司徒文刚松口气,回眸一看,他家赦儿跟着上学堂当小夫子了。
小夫子!
这画面美的……一想到自己跟贾赦灌输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司徒文忍不住捂捂脸,那些都是闺房私密话啊!
司徒文眉头一挑,忍不住蹲墙角听了一课。
丝毫不知有人蹲墙角,贾赦完全脱稿,眉飞色舞的说他跟贾代善相处的日常。
因为,他乾熙帝干爹说了要教会弟弟妹妹们学会如何当一个乖孩子。
“所以,不仅我们做子嗣的要孝顺父母,父母也是要关心我们的。我夫子说过了不管什么感情都是相互的,不能单方付出……”
坐在一边旁听的乾熙帝默默扶额,扫了一眼书桌后面排排坐的小萝卜头。
他要是跟贾代善一般嫡子教育抽一个时辰,庶子半个时辰,然后兄弟两一同在享受父子之乐,啧啧,那他一天什么事情都不用干了。
于是轻轻嗓子,乾熙帝断然道:“的确感情是双方相互的,但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这天下人各有各的不幸与幸运,朕记得好像当年闻雅先生就带你们出去过体会众生百味,这日不如撞日,你带着他们也出去逛一逛吧。”
乾熙帝命戴权安排了护卫,自己也跟着去换了一套便服,打算看看治下的百姓生活。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行,蹲墙角的司徒文也终于找到机会,要求一块出行,免得贾赦一个带不住一帮熊孩子reads();。
“赦九弟!”作为老幺的小八很开心有一个比他大但是排行比他还小的哥哥,回宫急急忙忙换了衣服,就带着贤妃做的小荷包径直朝贾赦冲过来,冲着在一旁的乾熙帝与司徒文匆匆行个礼,就乐颠颠的跟人分享道:“我母妃给我们做的,你一个,我一个,其他人都没有!”
边说,又左右转了一圈,一副说小秘密的模样,示意贾赦弯下腰来,悄声道:“我母妃在荷包里面还逢了一张银票哦,她听说当年因为只有一文钱,大哥都被人揍了一顿呢。”
贾赦:“……”
“不但作弊还没大没小的。”司徒文干脆利落的提溜起小八脖颈,把他朝乾熙帝方向轻轻一扔,告状:“父皇,他荷包里有银票。顺带教教长幼之序,免得说我皇家没家教。”
小八顺势往前一翻,站稳了身子。毕竟皇宫长大的他们,从来不缺被狗追。
他可是跑过四条京巴的皇子!
乾熙帝气得挥扇子,扫了眼默默后退一步的儿子们,厉声咆哮:“慈母多败儿,戴权,把他们全部给朕查一遍!”
这边鸡飞狗跳热闹的紧,另一边司徒文拉着贾赦率先上了马车。
贾赦甫一入内,紧接着就被某人抱进怀里揉了揉,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推搡了几下,“父亲说不能这样子的,被人看见要说闲话的。”
“这样?”司徒文凑近亲亲贾赦的脸颊。
贾赦擦擦脸,刚想抱怨一句对方最近忽地流氓起来,但是抬眸扫见司徒文略带红肿的眼圈,旋即心疼起来,“我都没有办法帮你分担,父亲说他给你派的任务是机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