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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函将一只长腿叠另一条腿上,英挺的身躯埋进宽软的后背里,“我了解楚沐之这人,他很平庸。他有很多花花肠子,但对路灿雪很专情,他不在乎爷爷兄弟的死活,但认准了楚氏是他的,他贪图享乐。如果说他有什么怨恨的话,那肯定是夺妻毁乐之恨,楚沐之的目的是我!”
“而楚沐之出现了,车展就发生意外了,这太巧合了,不得不让人怀疑是车展是楚沐之动了手脚。”
“可是总裁,如果是楚沐之的话,我相信他还没有这个能力翻出这么大的风浪,楚氏或宝q都不是他能插上手的。2年前您将他赶出鼓市,他能当个乞丐混日子就算不错的了。”乐达说道。
楚函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有些嗜血,“是啊,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是楚氏内部有内应?”
“内应?”乐达迅速否定,“总裁,就算是内应他也必须是楚氏的管理层,管理层是不会有人要害您的。”
“呵…”楚函摇头,“你忘了,我和路灿雪在会议广场是怎么受伤的。”
楚函这句话令乐达脑中金光一现,很多想法应运而生了。
会议广场里路灿雪是为了救楚函,而楚函是为了救…丽姿,那根圆管是直指丽姿的!
那想害丽姿的人是谁?
有一个名字几乎是一瞬间就跳跃了出来。
但乐达迅速甩掉这想法,这想法太…恐怖了。
他又透过后视镜看了楚函一眼,楚函的俊容隐在一片阴影中看不真切,他半眯着狭眸看窗外,幽幽道了句,“快了,我今天说我和丽姿2天后就会离开,所有阴谋都会迫不及待的扑面而来,而那时就会是真相被揭露的那一刻。”
乐达没有再说话,而后座上的楚函又将脑袋闲适慵懒的枕后背上,他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膝盖上敲击着。
“乐达,”楚函开口了,这次他的声音压的很低,带着些许感伤又狠辣的情绪,还有些颤声,“你说做一次爱,怀孕的几率有多大?”
这个赤果的话题让乐达脸一红,他可还没结婚呢。
楚函又自顾自的说道,“准确的说不是一次,那时…我将近2个月没碰她了,那晚她愿意了,还很主动,所以我们做的很疯狂,算算也有…五六次,凌晨才停下来。我没有做避孕措施,都发狠似的洒她身体里了,我不知道她…后来有没有吃避孕药…”
楚函停了下来,他刚刚想倾诉,但现在又有些意兴阑珊了,心头很烦躁,莫名的心慌。
“乐达,再派人去墨西哥调查丽姿那4年的生活情况,我总觉得自己像遗漏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总裁,上次我们不是调查过了吗?”
楚函垂眸摆手,“不,那不一样。上次我是因为太嫉妒了,将调查的重点放在了丽姿和南宫剑熙结婚的那3年多时间里,这次我要将重点放在丽姿去墨西哥单身的那大半年里,那段时间她在做什么?”
“是。”乐达点头。
楚函又不放心的叮嘱着,他的头绪似乎很乱,连喘息都急促了起来,“南宫家想隐藏或磨灭些什么痕迹很容易,估计这次我们也查不到什么,但是丽姿曾经动过一次手术,我要人查遍那座城市所有医院,百密必有一疏,我一定要知道丽姿动了什么手术。”
“是。”乐达再次点头。
其实乐达知道楚函想求证什么,院长跟他说的话他放在了心上,他怀疑…丽姿曾经为他生过孩子!
……
晚间6点钟左右丽姿就回了家,楚函不在。
她打开冰箱,冰箱里有很多菜,她挑选几样出来,先蒸了饭,然后在厨房里做晚餐。
正拿着小勺子炖着排骨汤,她的手机响起了。
她拿在手里看,是南宫剑熙的电话。
“喂,剑熙…”她接起。
“喂,悠棠…”南宫剑熙的声音低柔温暖,带着淡淡的宠护,听着十分舒心,“现在快7点了,你有没有乖乖吃饭?楚函在吗?”
丽姿嫣然淡笑,她身上扎着水蓝色的围裙,蓬蓬裙底绣着荷叶边,淡雅怡人。因为做饭的原因,她将及肩的秀发束了起来,露出柳眉杏腮和凝脂的颈脖,其实她束起秀发比散着更清媚秀丽。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理发了,打算明天将头发修剪了。
“剑熙,楚函不在,今天路灿雪为他受了伤,他或许还在医院里陪路灿雪吧。我正在做晚饭,待会就吃。”
“恩…”那边听了路灿雪的事情也没问,其实南宫剑熙对这里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不过陌生人的事情不足以成为他们聊天的话题。“悠棠,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丽姿拿着小勺的手僵住了,她缓缓垂下眸,客厅里没开灯,厨房里的昏黄灯光将她的倩影拉的很长,无边的孤寂和落寞。
“恩…”丽姿轻声答着。
两人谈话的气氛瞬间凝重而压抑了,南宫剑熙问她,“悠棠,为什么不将小棠棠的事情告诉楚函?”
丽姿微卷且纤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她放下小勺,将小手塞进围裙前面的大口袋里,“因为…他不要…”
“所以呢?”南宫剑熙紧接着她的话问了一句,“因为他不要,所以你生下小棠棠认为他没资格知道?或者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在乎,你不想让自己和小棠棠变得这么…卑微和可怜?”
丽姿没答话,南宫剑熙叹息一声,又柔音道了一句,“其实那两个原因都不是最重要的,你明知道小棠棠的事情会给他沉痛的打击,可是当初你回国的初衷也不想打扰了他和路灿雪。悠棠,这些年,比起爱他来,你对他的恨如此微不足道。”
是的,她不告诉楚函只会让他更逍遥,如此看来,她竟是在保护他了!
“悠棠,明天是小棠棠的…忌日,如果你和楚函在一起了,就带楚函来墨西哥将小棠棠接回去吧。有爸爸妈妈的地方才是家,才是温暖的归宿,不要让小棠棠永远留在那个冷冰冰的祠堂里。”
丽姿的红唇挪动了两下,“我…”她眼眶一热,两颗豆大的泪珠就砸在了厨房的大理石台面上。
南宫剑熙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他叮嘱了一句,“悠棠,乖乖吃饭,吃过饭后好好睡觉。”然后将电话挂了。
丽姿塞进口袋里的小手攥成拳,还有一只小手紧扣着手机撑台面,她终究是忍不住内心的创伤和悲恸,小声啜泣了起来。
那么一个纤瘦羸弱的人儿抽动着肩膀哭泣着,她的嘤嘤碎泣回荡在寂静的厨房里是那么的清寂和绝望,就连那一道拉长的影子都透着无尽的悲伤。
丽姿觉得彻骨的寒凉,她缩紧肩膀,正打断用双臂环住自己,但下一刻,有一道温暖宽厚的胸膛从背后紧贴了上来,她落进了一个萦绕烟草味的男人怀里。
……
楚函伸出双臂圈箍着她的肩膀,将头埋进她的颈脖里,他的薄唇往上亲吻着她小巧的耳垂,一只大掌爬上她的脸颊,摸索着她的泪水,“丽姿,为什么哭了?”
丽姿吸了一下鼻尖想收回泪,她不喜欢在他面前哭。
但他一句“为什么哭了”轻而易举的勾起了她满腹伤心,泪水汹涌而下,噼里啪啦的落在了楚函的手面上。
丽姿想用手擦,但肩膀被猛地扣正过来,楚函沉怒着一双狭眸,紧紧的将她抵在了台面上。
“丽姿,我没有欺负你,所以不许哭!”楚函蹙着眉,用命令的口吻不悦的命令着她。
丽姿本来就很伤心和委屈,被他命令着,她当即攥成粉拳锤他的肩膀,她声音带着哽咽异常清糯,“我就哭,我就喜欢哭,楚函你讨厌,你这个大坏蛋,我不要喜欢你了!”
她撒娇耍赖的成分居多,像一个无助的小女孩,楚函眸光一暗,大掌穿梭进她的秀发里,扣住她的后脑勺,垂眸舔吻着她的泪珠。
他濡湿的长舌一遍遍在她脸颊上刷过,爱怜的允着她的水眸,最后又舔啃着她眉宇间的小伤疤,“丽姿,不许哭。看见你哭,我的心都快揪起来,我好心疼,不许让我疼。”
他很早就站在厨房门边看她了,他看着她接南宫剑熙的电话,然后悲伤欲绝的掉眼泪。
他身上淡淡烟草味和清冽醉人的阳刚让她心生眷恋,丽姿伸出小手圈住他精健的腰腹,抱住他。
见她收了泪,他才离开她的脸,他抵住她秀琼的鼻翼看着她半敛的清亮水眸,“丽姿,告诉我,为什么哭?”
丽姿没答他,小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腰腹,闷闷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没有陪路灿雪吗?”
楚函“呵”了一声,用长指轻轻刮着她的鼻尖,嘶哑性-感的声线贴着她脆薄的肌肤,十分温情,“小醋坛!为了不让你这个小醋坛吃醋,所以我这么早就回来了。再说我们2天后就要离开了,陪不陪灿雪还有什么意义?丽姿,如果我不回来,你打算偷偷哭多久,恩?”
他真的会带她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