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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笙开始长时间的失眠,一连一周每晚都是噩梦连连,醒来便再也睡不着,顾琛睡的并不沉,对于她突然的惊醒,他自然有所察觉。
第一晚,他醒来看着南笙空洞望着天花板的神情,心中不忍,于是调亮了床头灯,将她圈在自己的怀抱中:
“如果睡不着,我可以陪你说说话。”
南笙转头看他,给予他一个放心的微笑,继而闭上了眼睛:
“没有,睡吧。”
第二晚,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南笙翻过身的动作,他想了想,没有动作。只是在第二天去公司之前嘱咐她早饭过后回房好好休息。
第三晚,南笙干脆不睡了,直接在自己的小书房看电视剧,他站在书房门口径自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她对着自己无害的笑:
“明天不是有会议吗?你快去睡觉吧。”
第四个晚上,他‘睡’的很早,给予她独立的空间,察觉到她自小书房里走出,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许久许久。后来他不知不觉竟是真的睡着,半夜被噩梦惊醒,下意识的去摸身边的位置,触手的冰凉让他猛然从床上做了起来,才发现应该躺在他身边的她竟蜷缩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第五个晚上,顾琛‘公事应酬’,打电话告知南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觉得电话那端的她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挂完电话的他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望着万家灯火,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落寞。
第六个晚上,他开始尝试和她谈当年的事情,可她却逼着眼睛,用睡觉的姿态无声的止了他的话。
这是她怀疑自己的第七天,周六,顾琛晚餐之前离开了书房,下楼之前经过主卧,轻轻推门看进去,发现她正拿着一本书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眺望远方。他未曾打扰,带上门离开的没有一点声音。
一楼餐厅,顾琛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有佣人经过,他问:
“张婧呢?让她过来。”
佣人止步颔首:
“是,顾先生。”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张婧站在顾琛的面前,看着他不太好的脸色,恭敬询问:
“顾先生,你找我?”
“太太这两日休息不好,小剂量的安眠药可以起到镇静效果,过量会导致全身麻醉,药量多少你可以询问医生,我要太太今夜有个好的睡眠。”
张婧微惊,却不便为什么,只是点点头:
“我这就去给医生打电话。”
晚餐上桌后,顾琛和张婧确认无误后才上楼去唤南笙,她还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未动,似乎可以一直下去,到天荒地老,顾琛在她背后站了几分钟,她没有发觉,为了不让她有惊吓的感觉,他迈步走过去之前轻轻敲了敲落地窗的玻璃。
南笙眨了一下眼睛,随即回过头来看他,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
“我以为你会一直不出声。”
顾琛挑眉:
“你知道我在?”
南笙但笑不语。
顾琛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小淘气。”
南笙自摇椅上站起来,站在顾琛的面前,左手自然的垂在身侧,右手覆在左手的手腕上,沉静如水,尤其是她今日穿了一件雪纺的白色长款连衣裙,微风轻轻的吹拂过来,摇曳着她身上的裙装,顾琛只觉得如梦如幻。
南笙不曾察觉到此刻的自己已经成为顾琛眼中最美的风景,她静静的看着他:“是要吃饭了吗?”
顾琛轻声应了一句,抬手抚上她的脸,轻轻的摩挲着,眼眸中的万千柔情怕是任谁也忽略不了。南笙自然察觉到了,甚至预感到了他下一步会有怎样的动作。
对他产生怀疑以来,她虽然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与寻常无异,可是整夜整夜的失眠已经消磨了她所有的精神,连伪装都是最劣质的,顾琛不可能没有发现,但他什么也没有说,给予她最舒适的空间,甚至没有再碰她。
南笙是感激的,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和他做那种事。
只是,她在想:自己又能逃避到什么时候呢?
这么想着的时候,顾琛已经俯下身来,吻上了她的唇,似是在乎着她的感受,那个吻虽然来势汹汹,却只是重重的压在了她的唇上,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两个人谁也未曾闭上眼睛,他们都在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了小小的自己,南笙惊觉他们都是彼此眼中的唯一,任谁也不可取代,或许就是这样的一个认知,让她在下一刻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随着她的动作,顾琛吻中的压抑才得到些许的舒解。
这是他们之间吻的最柔情似水的一次,他用舌尖沿着她的唇形缓缓的描绘,一遍又一遍,直到她的唇上覆上了一层来自自己口中水润的光泽,才满意的笑了笑,挤进她的唇齿之间。
察觉到他的手顺着自己的腰部缓缓下移,指尖上的热度即使隔着布料也让她隐隐发颤,南笙睁开眼睛,制止了他:
“别,该吃饭了。”
顾琛很想告诉她,自己正在吃,可又想起今天精心准备的晚餐,只好克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是,该吃饭了,可不能饿到我家小祖宗。”
南笙难得的脸红:
“谁是小祖宗?”
“你。”顾琛牵起她的手走出阳台:“我把你当祖宗一样的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