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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潜的声音传来,温晚云站起来,看看窗外,岸边是一遍荒滩,她轻轻舒口气,然后有些兴奋的对秦晚晴说:“走,师姐,咱们上岸去瞧瞧。”
秦晚晴在船上也有些闷,便提起剑,随着温晚云出来。船离岸边还有十多尺,以俩人的轻身功夫也可以轻松越过,伏潜一看两女的着装,便知道俩人要作什么。
“马上要吃饭了,最好不要上岸,要出什么事,我们不要增援。”伏潜提醒道,船工们放下撑竿,开始动手做饭,他们五人是不做饭,包括秦温二女,每天都是船工负责做饭。
秦晚晴闻言正要答应,温晚云抢在前面笑道:“知道,伏兄,我们一会就回来,整天待在船上,都快闷死了。”
“没事,伏兄,我陪她们去。”黄三笑呵呵的过来,双环背在身后,头发上端简单的束了下,剩下的就披在肩上,随着河风飘起来,看着很是潇洒豪迈,他迎着河风,舒爽的伸个懒腰:“娘的,天天待在船上,都快闷死了!”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伏兄,我也去散散心。”戈辉也在边上插话道,他的腰间鼓鼓的,九尺长的鞭子便盘在腰上。
伏潜眉头微皱,有些不高兴,沉默了会,还是点头:“不要走远了,现在情况复杂。”
秦晚晴见状有些不好意思,正要拒绝,温晚云却已经腾身而起,她苦笑下,回头不好意思冲伏潜笑了笑,然后腾身而起,戈辉和黄三也随即腾身而起,伏潜看着四人落在岸上,微微摇头,然后拿起酒壶,望着渐渐隐去的彩霞,默默的呷了口。
踩在松软的沙子上,温晚云兴奋得在沙滩上跑了几步,秦晚晴无奈的看着她,跑了几步,温晚云站下来看着秦晚晴,又看看戈辉和黄三,有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小女儿娇憨之态展露无遗。
“让两位看笑话了。”秦晚晴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歉意的对戈辉和黄三说道。
“率性而为,率性而为。”戈辉连连说道,回头看黄三,黄三眼睛都要直了,他连忙拉了下他,黄三醒悟过来,有些尴尬的冲秦晚晴笑了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气氛立时变得有些尴尬,戈辉连忙化解:“温女侠率性而为,黄兄也是率性,秦女侠不要见怪,他是个直人。”
“那会。”秦晚晴心里有些不悦,感觉上有些不好,她转身快步追上温晚云。
“师姐,我们上那边去下,那边好像是遍桃园。”温晚云提议道,秦晚晴心里有些警惕,坚决摇头:“伏兄不是说快吃饭了吗,让不要走远了,就在岸边活动下吧。”
温晚云撅起嘴,正要撒娇,抬头看见秦晚晴严厉的眼神,有点不明白,秦晚晴冲她使个眼色,温晚云有些明白了,轻轻叹口气,期盼的看看那处桃园,便不再争了。
但戈辉已经听见了,笑呵呵过来:“温女侠是想看桃花了吧,我去给温女侠摘来。”
说着便朝那边飞奔而去,黄三看看两女,摸摸后脑勺,也跟着过去了。
等俩人走远了,秦晚晴才责备道:“你呀,师傅说走江湖要小心谨慎,上次的事就忘了,要不是柳兄,那后果...,这戈辉和黄三,看着就色迷迷的,小心点,没有错。”
温晚云抱住秦晚晴的手臂:“好啦,师姐,我知道了。”
说着温晚云看着水面上长长的船队,叹口气说:“唉,那帮水匪啥时候才来。”
“我看最好是不要来。”秦晚晴没好气的说道。
宋皋并没有告诉她们实情,只是告诉她们有人要截漕运,让她们来保护漕运,不过,说实话,两女对帮风雨楼,感觉有些怪怪的,一年多以前,还在与风雨楼作战,现在却要来帮风雨楼,这变化太快了。
坐在河岸上,闻着远处飘来的花香,看着宽阔的河面,两女都有几分心旷神怡,温晚云摘了几根野草在手上玩耍,秦晚晴则托着香腮,默默的看着远方。
没有多久,身后传来衣袂声响,两女回头,却是戈辉和黄三各拿着几株桃花回来,黄三笑嘻嘻的将花递给温晚云,温晚云有些为难的看看秦晚晴,秦晚晴嘴角带笑没有,神情温和,便含笑接过来,随即戈辉也殷勤的将手中花送给秦晚晴,秦晚晴毫不迟疑的接过来,凑到鼻尖深深的闻了下。
“真香!”秦晚晴扭头对戈辉笑道:“劳戈兄费心了。”
戈辉微微一笑,满不在意的说:“喜欢就好,那费什么劲。”
温晚云也冲黄三感激的一笑,黄三从骨头都酥了,他主要在北方和帝都闯荡,不是没见过女人,也不是没见过习武的美貌女人,可这温晚云和秦晚晴身上有股味,让他深深吸引,又说不清的味。
“唉,你们说,那些水匪什么时候能来?”温晚云嗅着桃花问道,戈辉抬头笑道:“我倒是希望他们不会来,不过,这恐怕很难,温女侠,这次事情恐怕不小,风雨楼萧雨,落马水寨何东,在江湖上都是大名鼎鼎,萧雨已经踏入宗师境界,何东也在武师巅峰,后面那个冷面人,修为也差不了,宋兄在里面的修为连前五都排不上,这事,我看悬。”
“管他悬不悬,”黄三倒是无所谓,盘膝坐在沙滩上,背上双环雪亮:“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江湖上,本就是这样,要想没有危险,干脆退出江湖。”
“呵,你这人啊,”戈辉摇摇头,十分无奈,却也没生气:“一入江湖深似海,退出江湖,你见过几个平安退出江湖的,”说到这里顿了下,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要说这水匪,嘿嘿,我看,不一定是匪,黄兄,你这两岸行走,什么时候听说过这段水道有水匪的?”
黄三闻言也不由皱起眉头,醒悟过来:“对呀,这段水道,浚仪有驻军,还有水师的船队,水匪那有这么大胆!不对,不对,这一带偶尔有鼠辈劫财倒是有可能,敢截漕运船队的,还没有过,这事有蹊跷。”
秦晚晴和温晚云也不由思索起来,俩人交换个眼色,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疑惑。
“可宋兄是这样说的....。”温晚云目光犹豫不定,试探着说道:“他应该不会害我们吧。”
四人沉默了,过了会,秦晚晴看着船队,犹豫下说:“宋兄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说害我们,我觉着不可能,他不也来了,而且,你们注意没有,在上船前,他的神情很沉重。”
事关重大,四人又沉默了,过了会,黄三呵呵笑起来,站起来看着河上:“呵呵,有什么了不得的,既然来了,那就别想其他,该怎么作,就怎么作!”
正说着,忽然看到船队前面升起一盏红色的灯笼,他没有放在心上,捡起一块平滑的石子,向水面飘去,石子在水面上飘四下,才沉入水中。
温晚云见猎心喜,也捡起石子,向水面飘去,秦晚晴依旧拖着香腮,嘴角带笑,看着正兴奋的师妹。
夕阳余晖,照在她身上,娇颜映着桃花,分外美丽。
戈辉看傻了。
几只鸟儿从他们头上飞过,越过水面,在船队上空盘旋,然后落在那条挂着白色灯笼的船上。
良久,温晚云玩累了,秦晚晴起身说回去吧,四人结伴跃过水面,落在船上。
就在四人走了不久,天色渐黑,月斜挂天边,蒙蒙月色中,十余道人影悄悄掩至,三个人站在秦晚晴刚坐着的地方,默不作声的看着黑黝黝的船队。
两条小舟穿过夜色,在河滩上停下来,小舟上下来五个人,五人将小舟推回水里,看着小舟消失在夜色中,五人低声说笑着上岸,小舟刚刚消失看不见,五人也走过荒滩,从黑暗中飞出黑影,五人一声不吭的便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