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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愿意入宫伺候皇上?”上官皇后忽然问,“成为皇上的妃子,本宫可以给你想象不到的富贵荣华。”
苏云翎一怔抬头。眼前上官皇后脸色苍白,瘦骨如柴。面上的精神看着虽好,可是眉心乌黑沉沉死气缠绕。她身上穿着的一件绣花凤纹中衣竟似比她更有活气。
苏云翎心中了然。上官皇后并没有好转,只不过被她用金针刺穴激发了身体的潜能,能多挺一段时间罢了。此时若是她能心平气和地养病也许能撑更久点,若是不能那便是每况愈下粪。
她不欲激怒上官皇后,片刻便道:“皇后娘娘美意,翎儿心领了。皇上太好,翎儿无法高攀。”
“假话。”上官皇后冷冷打断:“你心中到底喜欢哪位男子?他能比皇上更好?亏”
苏云翎听了顿时叫苦。她先前是瞎扯出来的借口,现在再更改的话就会被识破。
她低头道:“小女不敢将别的男子和皇上对比。皇上是真龙降世,不能与凡人相提并论。”
“你!——”上官皇后气急,只说了一个“你”字就说不出话来。
她半天才缓和了语气,语重心长:“本宫是看在你救了本宫一面才与你旧事重提。你为何这么固执?你苏家是获罪之臣。你若能入宫将是苏家一门的荣耀。再者,本宫见你心性坚毅,若得皇上欢心,将来入主中宫也不是不可能的。……”
上官皇后苦口婆心地劝。
苏云翎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地听着。上官皇后说的这些她何尝没有想过。只是,有些事不能便是不能。
上官皇后说得口干舌燥,一低头却见苏云翎一动不动地跪着。她叹了一口气:“起来吧。”
苏云翎起来后,上官皇后见她面色沉静,以为说动了。她问道:“如何?本宫的苦心你可听进去了?”
苏云翎点头:“是!小女已经牢牢记在心中了。”
上官皇后见她温顺,面上露出微笑:“那你一定是做了很好的决定了?”
“是的。小女多谢皇后娘娘苦心栽培。”苏云翎含笑道。
上官皇后长舒一口气:“如此就好。本宫还以为你冥顽不灵呢。如此本宫就放心了。”她说完,忽而眼中流露浓浓的伤感:“终究是要为他打算。将来也许他……”
她忽然看向面前安静的苏云翎。后者眼观鼻,鼻观心。美得轻盈灵动,这样的女子才是他的良配吧?而自己终究是不能陪伴他到白首……上官皇后忽然落泪。
一旁的女官看见惊道:“皇后娘娘,你怎么了?”
苏云翎看见皇后泪眼婆娑,心中明白。她无奈安慰:“皇后娘娘若要好起来就不要思虑太重了。皇上珍爱皇后,也希望皇后早早好起来。还有大皇子也是。”
上官皇后在她和女官们的劝导下才慢慢不哭了。
她对女官们道:“在宫中要好生对待尚医女,还有,吩咐下去,赐居尚医女珑碧阁。”
女官们一听都惊了。珑碧阁可是中宫旁一座很精致的楼阁。皇上喜欢那边的风景,时常在珑碧阁品茶休息。
皇后的意思难道是要撮合皇上和眼前的尚医女?而且听皇后的意思好像是让她们将来奉苏云翎为新的主人似的?
苏云翎自然不知道珑碧阁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她以为不过是宫中一处随处可见的楼阁,皇后赐给她不过是供她歇息罢了。她谢恩后继续写方子,写完后交于女官,便离开前去太医署与太医们商议皇后病症。
女官们等苏云翎离开,顿时将上官皇后围了起来。
“皇后娘娘,您这般赏赐给那苏家小姐,当真决定了吗?”开口的是皇后身边贴身女官,淳茹。
淳茹是上官皇后出嫁时的贴身侍女,一路跟着她到了宫中,算是资历老的宫人。
上官皇后咳嗽了几声,摇头:“不然又能如何?本宫这病无药可医,大罗金仙难救。本宫可以不顾身后谁人入主宫中,可是本宫还有皇儿。若不为将来打算就来不及了。……”
她说着眼中泪水涟涟,心中凄苦无比。
一旁的庆春急忙安慰:“皇后娘娘不要着急,会好的。大皇子现在每日也都来。十分眷念皇后娘娘呢。就是为了大皇子,娘娘也要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