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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掩去本来面目所用的药物,本没那么容易被清洗干净,只需隔几日想起来时敷上一回,寻常洗漱都不受影响。不想寻常时候洗不了,只是因为洗的时间太短;前晚在雨水里冲刷了一两个时辰,竟把那药物冲刷得干干净净。
想来自那日回到山洞发烧开始,她便已恢复了本来容貌;如今,这原先的模样,更已被好些人看了去。
默然向后退了一步时,已碰到旁边斜伸出的一枝芙蓉花。
几朵芙蓉受惊般一颤,已有若干花瓣已如蝶儿般轻轻散落,拂过她乱蓬蓬未打理的头发,以及那陈旧且沉闷的莲青色衣衫。
更拂过她白净无瑕的面庞,——因着那旧衣和乱发,那张面庞反被衬得愈发的皎洁如月,妍丽夺目。
那边正说话的两人已被惊动,一时寂静。
于天赐先回过神来,上前一揖道:“十一夫人怎么出来了?听大夫所言,夫人病势不轻,该多加休养才是。”
他大约四十上下年纪,面白无须,举手投足间斯文儒雅,对十一的言语亦是温和恭敬,不失礼数,仿佛根本不知她已在这边听到太多不该听到的话语。
十一也不还礼,淡然睨着他,说道:“我有事与你家公子商议,可否请先生暂避?”
于天赐犹豫,“这……”
十一便笑起来,“先生放心,宋公子虽然生得美些,但我是有夫之妇,素来清高有品格,绝不至于心存他念,不必担心我对他怎样。”
于天赐狼狈,“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