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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年会上大出风头,让不少同事和其他部门的领导注意到我。原来素不相识的人,如今见面都会主动打招呼示好。人际关系的“破冰”,就像历经好久的挣扎终于重现天日一样,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温暖起来。
这一天下班后,我骑着车回家,苗翠翠开着她的长安雨燕拦在了我的前面,摇下车窗对我说:“刘胜男,我在你们小区那家xx饭馆等你,我们一起吃个晚饭吧。”
车上不单单坐着她,还有张一怡。我点头同意后,她们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开着车扬长而去,。我骑着自行车在后面满头大汗地跟着,心里一阵悲戚不是滋味。这种低人一等的感觉的确让人窘迫,我想不单单是我,很多人都无法对这样的境地处之泰然。
等我到了那家饭店,她们已经悠闲地坐下并且点好菜了。我走进去坐在她们的对面,张一怡笑着递给我一张纸巾,说:“擦擦汗吧,你看你这累的,下班打车多好,公司离你家也不远。”
“我经济能力有限,比不得你们。”我淡淡地说。
苗翠翠一直看着我,眼神十分复杂。张一怡用胳膊轻轻碰了她一下,然后,张一怡又笑着说:“胜男,之前的事儿是我们做的不对。今天,我和苗翠翠是来给你道歉的。”
我颇感意外,我以为她们是来找我秋后算账的。张一怡这么说,我倒是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了。我沉默了。
苗翠翠面部表情很僵硬,她生硬地说:“曲总说了,让我们两给你道歉。今天我之所以来,是因为曲总的吩咐。其实,说起来你也不亏,亏的是我……”
她没有再往下说下去,我不确定她是否把实情告诉了张一怡。我于是只能尴尬地笑笑,我说:“没事,都过去了,我早释怀了。”
张一怡笑着说:“那就好,杨哥对你那么好,其实这也没有什么的。你说是吧?有了这层关系,没准以后杨哥对你更好呢。胜男,你说是不是?”
我终于领会到了什么叫做“笑里藏刀”,她表面对我示好,却始终不忘了拿话挖苦我一番。
我低头喝了一口茶,我说:“反正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大家都别再提就是了。我和杨哥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很坦然。”
张一怡笑得更夸张了,我想苗翠翠应该没有告诉她什么。我这么一说,苗翠翠顿时脸色又阴沉了些。张一怡说:“没发生就最好了,那天杨哥那么激动,我还以为真发生了什么呢。你觉得坦然就好。你坦然了,我们就都坦然了。”
我低头又喝了一口水,我发觉张一怡是一个挺有气势的人,说话很有一套,我有些招架不住,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我想了想,这才说:“大家都坦然就好,反正我内心很坦然。”
苗翠翠不禁冷哼了一声,我知道她认为我得了便宜还卖乖,但是此刻在不明内情的张一怡面前她又不好多说什么,所以她把一切都写在了脸上。
张一怡笑着说:“嗯,翻篇了翻篇了。来,我们大家一起以茶代酒喝一杯吧。胜男,以后大家都是朋友。”
我拿起茶杯,和她们碰了碰。张一怡又和我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后来大概是实在和我找不到话题,所以她便放弃了,和苗翠翠聊起了服装方面的话题。
应付这样的晚餐比应酬还累,在两个与我格格不入的女人面前,我连吃饭都没有了胃口。我估计她们也觉得难堪,大家很快就匆匆结束了这一场尴尬的聚会。
隔天上班,曲歌发短信问我:“苗翠翠和张一怡向你道歉了吗?”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我发现曲歌总会传一两条短讯给我。虽然内容都是就事论事,没有什么特别。但是我每一条都舍不得删除,留在手机里反复地查看。
“嗯,昨天她们请我吃饭了。”我回道。
“嗯,我也和她们确认过了。胜男,你准备准备,我们得提前走,过几天要下大雪。”他又回复我道。
“啊?是吗?那提前几天?我是不是要请假?”提到回家的事儿,我就心急起来。
“嗯,提前三天。所以你赶紧收拾东西吧,我们后天就出发。”
“好的。我知道了。”
居然能提前回家!我顿时狂喜不已,连忙奔出展厅,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给母亲打了电话,告诉了她这个消息……那一刻,哪里还会去想工作上的艰辛和人心的复杂,心已经瞬间飞回了那个生我养我的故乡!
只有离家在外的孩子,才明白什么叫做归心似箭。转眼,我已经离开家半年了,我真的很想念我的妈妈,真的好想回到那个给我温暖和慰藉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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