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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衣很久没有整理过宅子了,想到之前整理宅子还是上一世,诚伯侯府准备分家的时候,她曾经很认真的整理自己的嫁妆,但可惜的是并没有分成功。
想来也是,苏氏那样精明的婆母怎么可能会容忍她这个财神离开简家呢?
只怕当初说好了分家的事情,也是苏氏拿来骗她的手段吧,不然怎么会到了她死的时候,她的产业还不能从诚伯侯府当中分离出来。
想到前一世的这些事情,婵衣心里就有些堵得慌,说她不在意吧,她还真是不能完全不在意,若说她在意,可前一世的简安杰对她而言,至少能够在她触目所及的范围内是最好的,否则她也不会闭目塞听的做一个瞎子。
不过好在这一世她完全成功的避开了简安杰,将上一世一心破坏她婚事的夏娴衣推到了他身边。
只希望简安杰跟夏娴衣能够好好的过日子,不要再生出什么乱子来。
婵衣一边在心里胡思乱想,一边将嫁妆清点了一遍,核对完成之后便吩咐锦屏跟着张德福搬东西到宅子里头去,准备了封条,将嫁妆一件件的封好。
既然楚少渊说要带的简洁一些,那就带上三张拔步床,带上十床被褥,摆件儿什么的,带上七八件样子好看,也不太贵重的好了,椅子的话,就带上一套圈椅跟太师椅吧,一个王爷,住的地方便是再简单,也总是要有些样子的。
这些清点的差不多了,她便去了大库房。
若说是搬家,最头疼的便是这大库房里头的东西了,陈杂旧物,什么都有。
锦瑟飞快的拿着毛笔在算着东西,婵衣略略的扫过这些积了许多的库房,什么大小寿山石,鸡血石,还有黄田玉雕的摆件儿,羊脂玉雕的观音,翡翠刻的罗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珍宝阁的库房呢。
婵衣正头疼,如月一脸惶恐的进了来,“王妃,沈爷不好了!”
婵衣愣了,什么叫他不好了?
如月哭丧着脸,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似得:“大夫给沈爷看了看,说沈爷已经烧得没知觉了,剥了沈爷的衣裳一看,中衣上头都是血,大夫剥了中衣才发现沈爷身上有好多伤,而且那些伤口都不成样子了,把大夫吓得,若不是咱们这里是安亲王府,只怕大夫当场就走了。”
婵衣也吓了一大跳,这怎么会这样?
她顾不得一库房的东西,抬脚便往鹿鸣轩走。
进了沈朔风所在的厢房里,扑面而来就是一股好大的血腥味,叫婵衣被冲的忍不住有些想吐。
她连忙屏住呼吸,走到沈朔风的床前。
床上的人已经是面如金箔呼气多入气少了,而他被扯开的中衣露出那可怖的伤口,婵衣低头看了一眼就觉得不忍再看,伤口已经肿发的很高了,且这样的伤口不止一处,许多处都有。
难怪昨天见他的时候,觉得他不太对劲,原来他竟然是受了这样重的伤。
婵衣皱了皱眉头,大夫战战兢兢的在一旁不敢说话。
婵衣忍不住问:“真的不能治了么?我们府的这个家人是因为救王爷才会被伤城这样,若不是因为身份问题,只怕王爷已经从太医院请了太医过来。”
一是告诉大夫这个人的重要,二也是希望大夫能够尽力医治。
大夫摇头,若是能治,他又如何会不治,就是因为治不好还要惹得一身骚,若不是是安亲王府请他来出诊,他才不会来看这样的病症。
婵衣叹了口气,让人将诊金给了大夫,嘱咐道:“这件事还望大夫守口如瓶,毕竟王爷遇刺并不是一件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大夫哪里会不知道这些事情,即便是有人问他,他都不敢说的,他还怕他的性命就这么没了。
他收了诊金,战战兢兢的走了。
婵衣看着床上躺着的,已经没有了意识的沈朔风,忽的想起来第一次遇见他时的情景,明明是他误入了夏家,可他却气势汹汹的样子,恐怕那个时候她不会知道,沈朔风之后会帮她那么多的忙吧。
她看向如月:“我记得大佛寺的觉善禅师上个月刚云游回来,你拿我的对牌去大佛寺请觉善禅师看看。”
其实她对能请来觉善禅师这个事情,并不抱着很大的希望。
因为上一世她就知道觉善禅师有多难请,所以她重生之后才会打了简安礼的主意。
如月看了看婵衣,显然她也知道这件事很难办,但既然是张管家让她关照着沈朔风,而人又在她这里出了事,她无论如何,拼了性命也要办好这件事。
她拿了对牌便跑了出去。
婵衣见沈朔风嘴巴上烧得都起了皮,吩咐锦心喂了些水给他,又将锦心留在这里,让她照顾沈朔风,这才转了身子继续回库房整理。
只不过,她有些犯愁,这么多的摆件儿只怕放到宅子里也要放不下的,倒不如送些给亲朋好友,这样还能落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