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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安礼朝着声音之处赶过去,心中涌起一股猎物上钩的快慰。 .w .
他速度很快,不过片刻就赶到了李斐的房间,在瞧见房中一幕之后,他眼睛猛地瞪大。
不过才短短的瞬息之间,李斐就身中数刀的倒在血泊之中,一只手死死的护着腰际,另外一只手则紧抱着正往他身上落刀子的男子。
简安礼立即上前一脚将行凶之人踹飞出去,他虽看着瘦弱,但自小跟着觉善禅师习的是外家功夫,拳脚上头的劲儿十分充足,那行凶之人原本还计划跑的,结果被踹出去之后,竟止不住颓势,直直的撞到了门柱上,只听“咔擦”一声,门柱应声而倒,那人只觉得胸腔一片疼痛,也不知是被踹断了几根肋骨,倒在地上,将将爬起来,便吐了一大口血。
简安礼快速的用手指封住了李斐周身的几个穴道,声音有些焦急:“李大人,您可还好?”
李斐遇见行刺的时候还在睡觉,迷迷糊糊之中只觉得他身子被人翻来覆去,他向来睡得浅,加上这几日又提心吊胆的,一下子就醒了过来,见到有人在床头正搜他的身,他当即便大喊了起来,连连挣扎却也没逃脱歹徒的残暴,身中数刀之余,心里跟明镜似得,他知道这人是冲着自己怀中册子来的,所以他立刻便抱住歹徒的腿,不许他再搜身。
直到简安礼进来,他在瞧见自己的血已经快将他坐着的小半块地面染红的时候,再忍不住,眼睛一翻便晕了过去,竟然连话也没来得及说一句。
简安礼连忙将早先准备好的药丸拿出来,将蜜蜡割开,喂到李斐嘴里,护住他的心脉。
然后他才看向行凶之人。
一眼便确认了行凶之人的举动,说起来也是这人倒霉,被简安礼一脚踹翻在撞到门柱跌倒之后竟然无力逃脱,就一直坐在那里,眼珠子盯着简安礼看,此时见到简安礼看他,嘴角冷冷的一笑,却因为蒙面巾挡住了嘴角的那抹讥讽之意。
简安礼似乎明白了歹徒的意思,他也勾了勾唇,笑得毫无声息。
成王败寇,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笑得再得意、再讥讽也好,却改变不了他落败的事实。
而他事实上并不是一上来就下杀手的,也是东翻西翻找不到要找的东西,才大着胆子去搜李斐的身,没料到李斐竟然一下子就惊觉,不止牢牢的压着册子,更是连声惊叫,直吵得他耳朵都要被他震聋了,一方面他怕事情出了差错,才会痛下杀手,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外头一直有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没料的是到简安礼来的这样快,而且功夫这样好,他心中不服,便体现到了行动上,可偏偏每动一下,肺腑之中就传来剧痛,让他忍不住闷哼几声。
简安礼走到凶手面前,眼中的笑意未落,虽李斐伤势很重,但能抓到他也算是额外的收获。
他低声问道:“谁派你来的?你可还有同伙?”
凶手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你不说不打紧,等我将你扭送到云浮,自有人对付你。”简安礼并不担心凶手不开口,因为他自从动手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被人盯上了,不过是现下说了,自己能让他好过一些。
“哼,”凶手瞧着简安礼将套锁扣在他的腕间,立即明白了这是一场图谋已久的阴谋,只等着他上当,不由得冷哼一声,“你们这些帝都来的人果然狡诈。”
他这句话一出口,便让简安礼知道他并非是云浮中的那几股势力,心下一叹,又被料准了,难不成那个人真要造反?
此时,王越跟何文清刚好赶到,瞧见屋子里一地的猩红,本能的伸手救人。
在二人将李斐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之后,才抹了把汗,问道:“子安兄,这是怎么回事?”
简安礼指着被他用锁链捆起来的凶手淡淡道:“此人行刺李大人,被我撞破,看来我们今天得快些出发回云浮了。”
……
天将将亮,婵衣便醒了,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不由得用手揉了几下。
“别揉眼睛,哪里不舒服,我用巾子帮你擦一擦。”
低沉黯哑的声音乍然响在耳边,将婵衣吓了一跳,她眼睛也顾不得揉,连忙看向声音来源处。
昳丽的少年正半躺在床上,一只胳膊揽着她,另外一只胳膊将头撑起来,眼神柔和的看着她,嘴角微弯,一点也看不出昨天晚上的可恶。
婵衣却冷了眼,将身子往后缩了缩,从床上爬起来。
还没等她下了床,身后就伸出一只有力臂膀,将她牢牢抱住,她大怒,眼神发冷的扭头看着他。
楚少渊只觉得她眼睛里似乎带着刀子,一刀一刀的割在他心口,让他疼痛难忍,下意识般紧了紧胳膊,“不生气了好不好?”
婵衣侧过头去,不想看他,心里也不愿听他说话,他愿意抱着就由他,总之她打定了主意,今天不与他说半句话。
楚少渊心中有些委屈,脸上的笑容也僵硬起来,声音有些闷:“晚晚……”
婵衣恼怒极了,他做什么摆出这般委屈的模样来?该委屈的人不应该是自己才对么!
忍了半晌,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道:“今日祖母会派人来接颜姨娘回府,不管你心里怎么想,这个面子总是要给祖母的,这件事到底是夏家的家务事,说出去并不光彩,眼下正是你在工部要紧的时候,若被人翻出来,不止是我脸面上无光,即便是你也要被人诟病,总要想办法将这件事彻底解决。”
楚少渊眼睛眯了起来,昳丽的面容上显出几分不悦,听到她这样毫无情绪起伏的话,他是真的不痛快了。
她的话她的表情都太冷淡了,平静到若不是昨夜他感觉到了枕头上被泪打湿的痕迹,他几乎要以为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