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回门风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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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菀沁不是个不能忍的人,要说无非就是提了裙子,把云菀桐当成牌位一样拜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不掉一块肉,可有的人,天生就不能给她好脸色,你退一步,她便一步步将你逼到角落里去,这回是磕头,下回是什么?有完没完?

童氏一听云菀桐步步紧逼,更加的不喜,行大礼就重了,自家姊妹,在自家的厅内,还搞磕头下跪这一套,那云家人在外面还不得给这侧妃舔鞋面儿啊!礼数不外乎人情,这桐姐儿,果真不念亲情,气量窄小酸妒!童氏望了一眼儿子,只见他默不作声,心中有些气,正欲开个声儿,没料云菀沁凝着座上的侧妃娘娘,莫名一笑:“只怕今儿行不得大礼,三妹妹。”

“行不得大礼?”云菀桐倒是好笑了,还当这个大姐有什么护身符呢,原来是外强中干,死撑啊,用这种死倔的话儿来挡,“大姐不残不废,四肢健全,怎么就行不了礼了?妹妹瞧大姐在宫里对着太后和各位主子,行礼行得顺畅着呢!”

一个眼色丢过去,鸳鸯上前两步,走近云家大姑娘身边,朝她玉肩伸出手去,看样子,竟是想要将云菀沁压下去。

妙儿早在旁边盯着紧,不等那鸳鸯靠近,已是绣鞋一伸,暗中踩了鸳鸯的曳地勾花裙子。

下身一滞,鸳鸯被绊了个正着,重心不稳,一个大大的趔趄,险些匍匐在地,跟主子一样摔个脸青鼻肿,妙儿及时伸手一拦,将她搀住,有意无意瞥了一眼云菀桐,笑嘻嘻:“都说大姑娘今儿跪不得吧!天意呢!”

“没用的东西!还不起来!”云菀桐羞恼,鸳鸯惊魂未定,站直了身子,却再没之前利落,跌撞着近了云菀沁的身子,扫过一看,却是眼睛一亮,又细细端看了两眼,吸口气儿,转过颈子,呐呐:“侧妃,您瞧瞧——”

还真是见了鬼吧!难不成这大姐身上有妖气,能够叫人中邪?

还是这鸳鸯摔了一跤,摔傻了?!

这一下,还真这么难得跪下去?笑话!

云菀桐“刷的”一下起身,腾腾几步过去,顺了婢子的眼光一看,开头还没会意出个什么,再一瞧,脸微微一变,大姐头上秀发全无珠钗花饰,一片绸缎般的光滑乌黑,所以鬓发里嵌着的簪子尤其的醒目,——是一柄镂刻赤凤展翅双面纹的蓝田玉簪。

凤纹,有哪个民间妇人敢用?这簪子正是撷乐宴那日,贾太后赏给大姐的。

虽说太后的簪子不是皇帝的尚方宝剑、免死金牌,可云菀桐如今是皇家的儿媳妇儿,那贾太后是自己的最高上级,若想整自己那可是是随时随地,不能不顾忌。

大姐身佩太后私人饰物,自己却逼着她给自己下跪,这是活生生的不给面子,传到了贾太后那里,对自己能不生间隙么?

那太后是个什么人儿?有仇必报,连孙子都不放过。

云菀桐通过魏王一事已经是切实领教过了。

脑子里转了一圈儿,云菀桐脊背一凉,杵在当下,倒是云菀沁主动开了声儿,眸里无限笑意,睨望自己:“三妹妹怎么了,还要姐姐来行大礼么?”

云菀桐咬着腮帮子,脸颊肉一缩一张,脸色涨得通红,许久才从喉咙管子里极不甘心地迸出:“既姐姐这么说了,那今儿就罢了。”

童氏早就憋不住对云菀桐的不痛快,只毕竟她是皇子妾,不好骂她,这会儿将气发在方姨娘身上,将茶杯重重一磕,茶水溅出,正溅了个方氏一脸一头,又拂袖一甩,指桑骂槐:“难得回门一趟,一个家里的亲姊妹,还要左拜右跪!咱们自家人受点儿委屈就罢了,要外人听了,只会说咱们养而不教,一家人没个人情味儿!平日也不知道怎么教的!”

方姨娘哪儿敢忤逆老太太,抬袖抹了一把脸,气儿都不敢出,暗中丢了个眼色给云菀桐,叫她罢手,可别牵连了自己。

云菀桐只怕方姨娘在家中受责罚,也只哼了一声,回到座位上,又瞥一眼大姐头上的那柄簪,到底心里发虚,吩咐:“给大姐赐座。”

云玄昶见两个女儿暗中争完了风,这才打起了圆场,说了两句,将气氛圆回来一些。

晌午,下人备好了酒席,云家人分别坐下,用了午膳。云菀桐今儿在大姐身上没得好彩,心里不大舒服,没吃几筷子就放了,由鸳鸯递来丝帕,懒懒娇娇地拭了拭嘴:“这菜不合胃口,要不父亲和祖母先慢用吧。”

童氏本来对云菀桐有些拉近关系的意思,今儿一看,当了个侧妃就翻脸不认人,才没几天就恁般的薄情寡意,不拿娘家人当个数儿,时辰长了还得了,也不作她的指望了,见她离场,倒还能开胃,并不多留,头都没回一个,一边夹菜一边爽快道:“侧妃想歇便去歇着罢。”

云菀桐只当会被挽留,这么一听,也是来了气儿,筷子一甩,回门时辰有限,午后申时两刻之前就得回王府,干脆唤了方姨娘,回了娘家闺房,两母女说私密话儿去了。

云菀沁见这侧妃娘娘走了,招手把妙儿喊过来,小声道:“妙儿,去看看两个人说什么。”

妙儿心里清楚大姑娘是想打探什么,可不就是那位侧妃头脸伤的来由,嘻嘻一笑,蹬腿儿就跑了。

吃完饭,云菀沁回屋子时,妙儿比自己已早回了,一拉了门帘儿,就将墙角下听到的话字句不漏地转了给大姑娘。

妙儿往日在云家自由散漫,四处听墙角的功夫是一把好手,转述起话来,也是绘声绘色,听得云菀沁还真是倒吸一口凉气,除了云菀桐过门没几天被那魏王家暴,还有,那魏王原来有龙阳之好,那男宠正是云菀桐挨打的源头,没几天后院便是鸡飞狗跳,争宠不休。

照说好男风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儿,尤其在歪风邪气不少的京城,更不算什么,明着养小倌男宠的贵族男子都不在少数,一度还能算是个流行的风气,可皇子要是有龙阳之好,只要还有争储的心,就必须瞒着世人,听说魏王府里美姬成群,难怪,障眼法啊。

只听说那些真正好男风的男子,已经是定了性儿,女子碰都是不碰的。

守活寡,与男子争风吃醋,难怪这云菀桐今儿一回,脸臭得跟什么似的。

却说小院那边,云菀桐难得回一次娘家,自然跟方姨娘竹筒倒豆子地哭哭啼啼了一通,说魏王原来是有龙阳之好的,又说府上暗藏了不少男宠,如今连个男人都能骑在自己个儿头上,哭完了,提醒方氏不要乱说出去,不然那魏王还不把自己弄死。

方姨娘哪料到那五王爷是个这样的货,却生怕女儿破罐子破摔与王爷对着干,好生安慰了一通,又道:“男人又怎样?男人照样能当狐狸精一样,该打压就打压,该灭就灭了!拿出些侧妃的架势!传宗接代还是得靠女人呐,那个男狐狸精再得宠,再有本事,你叫他给魏王生出一个子嗣来看行不行?最后还不是得靠你?”

云菀桐听了这么一通劝,不觉咬了咬牙,打从头一夜被王爷打了以后,那夜南风就得意起来了,这几天在后宅里碰到,竟是骄纵到连礼都不行,瞥自个儿一眼便扬长而去,如今一听方姨娘的告诫和打气,重新燃起了希望,一个鸭子馆出来的兔儿爷,跟自己斗?

母女正说着话儿,鸳鸯从外面匆匆进来,脸色有点儿慌,对着侧妃耳语一通。

云菀桐一听,呼地站起来,捏了拳头:“这还得了!不要脸的胚子货——”

方姨娘见女儿气得胸脯鼓鼓,忙把她拉下来:“怎么啦这是?”云菀桐脸色都快发紫了,气得说不出话,鸳鸯只得对着云家如夫人嘀咕:“……今儿侧妃回门省亲,那夜南风与王爷在花园散步,只说天儿一冷,花园里的花儿都凋了,怪是寂寞,又见咱们侧妃院子里的花长得好,便说了两句,王爷一听就叫花匠将侧妃院子里的几株水仙、腊梅、虎刺梅统统移栽到花园里去了——”

方姨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云菀桐已是气得要呕血:“姨娘现在瞧见了吧!我一不在府上,那胚子就能跳脚成这样子!算了,我还是先回去坐坐镇,免得当我好欺负,将我院子都搬空了!”说了叫鸳鸯吩咐王府下人备车开道。

方姨娘也是被那男宠气得够呛,陪了女儿先出去。

小院外不远处,云菀沁只瞧着方氏母女气势汹汹走出来,那云菀桐脸色又紫又红,似要打道回府,约略猜到些什么,这三妹妹的婚后生活,怕是不消停,依方姨娘性子,定是教了她不少擒拿姬妾的事,却不知道教了灭男狐狸的技巧没有,不禁摇头一笑,只回头望了妙儿与初夏一眼:“走吧,去前门,恭送侧妃。”

云家一干人见云菀桐走得匆忙,虽然奇怪,却也不好问什么,云玄昶领着家人,在门口目送幺女离了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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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门宴一过,三两日跟着晃过去。

那一大壶鹿茸羹也喝了个底儿朝天,果然某人是打算好了的,逼着她按疗程喝,这日,妙儿趁出去采买东西,又顺道从德兴斋拎回满满一壶新的。

说起这鹿茸,虽然极滋补,可到底是中药,就算做成药膳,也脱不去一股腥味,吃一壶还好,第二壶就有些吃不消,总有些犯恶心,胃里的油水都感觉给刮走了。

云菀沁见那满当当的一壶,不由自主胃气上涌,狠狠打了个饱嗝,今后若想起他,脑子里都快浮出一头鹿了。

妙儿见大姑娘推开,忙说:“人家叮嘱过,势必要奴婢盯着大姑娘吃完,不能半途而废。”说着已舀了满满一碗,递到云菀沁嘴巴下面,只差撬开倒进去了。

这丫头,到底收了他多少好处?

云菀沁看在吃了一盅后,确实手足热乎了许多,有些成效的面子上,接过调羹,硬着头皮将今儿的分量吃完了。

刚擦完嘴,初夏脚步匆匆从屋子外打帘进来,蹙眉道:“大姑娘,慕容二少来了,这会儿正在花厅与老爷坐着说话呢。”

腥气十足的鹿茸羹本就还在胃里没消化,云菀沁正揉着肚子反胃,一听这话,差一点儿又要吐了出来:“他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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