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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正一下,二十六章是有别于太宗与太上皇,让我写成了有别于太宗与高宗。蒙面渐愧。再说郑女嫁商,应当写得很客观,迫于威势太原王家嫁女给来俊臣,巨贾王锷善理财,附于太原王家王翃为从子,自此以婚阀自高。再有一例,李敬玄巅峰之时,以清名与权势显于世,李家收其族,也是为了壮大家族的。五姓七家婚姻之高当时人称为蔽云遮日,也就是天子家的光彩都被蒙蔽住了。为了家族,为了财源,若是做一些变通,也不是不可以的。主角虽知难,可意义确实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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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一行人赶到事发地点,天色已经破晓,没有大亮,可东方已经出现一些细微的紫霞。雀儿还没有起来,只有一些清凉的晨风,在人身上吹拂,四下里十分安静。
侍卫却在四周不停地巡逻,有的还从山林里钻了出来,大约是夜晚分守在林间的各处,看到天色已亮,又有大群侍卫到来,一颗心才放下来,从林间出来,因此,身上还披着许多晨露。
除了这些侍卫外,还有一些来客。是缑氏县与偃师县的各个官员。
这条山道大半属于偃师县管辖的范围,但有一部分也属于缑氏县管辖的。
理论上李威这一行,安全是属于侍卫的责任。事实为了不扰民,李威并没有通知各级官员,我明天去何处,后天去何处。那样的话,各地官员为了面子工程,必然做一些准备。不扰民也会扰民了,而且再三的戒告百姓,也看不到真相。但也不是随心所欲,在东宫与一路上,李威心中做了安排。
所行做得算是不错。
但各州县官员不可能一点都不管不问,皇帝出巡的大约方向还是能猜出来的,于是提前戒告百姓,捉拿州县境内的盗匪,盘问来路不明的陌生人。也省怕出事的。
李威从荥阳回来,偃师县与缑氏县官员都派了人手,搜查了山道的两侧。然而终是人手少了,又没有权利动用官兵。因此出了这档子事,听闻后,两县官员吓得面如土色。也连夜赶了过来,没有睡好,此时脸色疲惫之极。
见到了狄仁杰,知道狄仁杰是皇帝的头号心腹,立即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说道:“狄侍郎,我们也不想啊,人手少了。”
“各位使君明公,莫要慌张。陛下是讲道理的,况且也没有出事。各位,还是先就着山溪的水,将脸清洗一下吧。”
“是,是。”
皇帝还在睡觉,不敢打扰,一个个又蹑手蹑脚来到山溪边,就着清凉的溪水,将脸抹了一下。然后再次盘坐于地,等李威醒来。
只等了一会儿,一个太监从帐蓬里钻出来,尖着声音说道:“陛下有旨,传狄仁杰进谨。”
“喏。”
狄仁杰带到李威大帐,其他人让李威打发出去,挥手让狄仁杰坐下,说道:“狄卿,当时你反对我出巡,此行可否扰民?”
“陛下,当真没有扰民?那么为何外面有这么多官员?”
李威嘿然,只好说道:“但不管不问,如何知道民间疾苦?”
“陛下,似是如此,然而陛下不察民间,也将民间的疾苦放在心上。若是子孙不肖,就是察民间疾苦,也不会放在心中。相反,很有可能因为某些媚臣的进谏取悦,能成隋炀帝下扬州之举。”
居然一点情面也不给,不过老狄说完了心中也十分畅快,这是明君,臣子才敢这样进谏,自己很早想的不正是这样么?
算不算有点用心不纯?
李威很不服气地说道:“非是如此,此次,我不是为了散心,我想大修水利,增加耕地,江南准南道太遥远,没有办法去,最少看一下河南诸州,心中有一个数,才能做决策。”
“算是如此,然而陛下为什么带上两位殿下、公主,与几位妃嫔?”
“他们是我的家人,关在东宫之中,适当地出去看一看,又不是出去享福。”
“那也错,既入东宫为妃,享有东宫的荣耀与权利富贵,就必须耐得住这份寂寞。”
对此李威不同意,可狄仁杰所说的,是眼下时人的观念,辨解不得,只好说道:“还有,我此行,去了荥阳郑家。”
“陛下,怎么说?”
狄仁杰也听到了,心中对此十分关心。谈得好,利国利民,谈得不好,开罪了郑家,有可能能开罪整个五姓七家,现在皇帝帝位也不能称为稳固,对皇帝很不利的。
李威将大约的经过说了一遍。
他与郑家二房的老祖宗商议了一下,只能算是达成了一个意向,不算拍板。也想这些心腹干臣,为自己群策群力,补漏拾遗。
听了后,狄仁杰说道:“这件事,陛下办得很圆满,大出臣所料之外,不过最后一件事画蛇添足了。”
指的是强行让郑家嫁女给梁金柱。
在狄仁杰心中,商人地位还是低贱的,李威认为梁金柱出了大力。可是狄仁杰却认为梁金柱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两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却是很找。没有梁金柱,还有其他的商人。沾了陛下的光,看一看现在梁金柱如何,得了官,又得了财,马上又要得郑家的女子。就是自己,都不敢替儿子向郑家迎亲。
而且在狄仁杰心中,五姓七家的地位还是十分崇高的。
又是观念的碰撞,李威不同意,可也没有辨解,岔开话题说道:“狄卿,那些人可靠吗?”
“陛下请放心,这一次臣安排的人不多,只有十几个人手,皆替臣出过大力的。不但十分机灵,忠诚度也能相信,而且口风很严。臣打算等陛下大局安定下来,将这些人破例提拨成两京的低级官吏。不知可行不可行?”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样大家才能有进取警戒之心,有何不可?况且草莽当中,未必没有人才。昔日,西汉三杰,除了张良是韩国贵族之外,萧何与韩信皆是低层官吏,或者末落之辈,更不要论曹参、樊哙等人。有的人只要适当的打磨一下,说不定还会是国家的大才。”这是大道理,没有这个承诺,这十几人心里不会很安。顿了顿又说道:“只是这件事,我略略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