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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庭院,独孤真推门走入端王妃的房间内。
古画木琴,盆景诗集,檀香棋子,玲珑砣骨……所有的一切还是如二十几年前那般诗情画意。
每走一步,阵阵回忆便纷纷涌上心头。
他想起蓉儿才嫁给他的那两年,他嘲笑她不过是一个在军队里长大的蛮女,怎么可能弹得琴吟得了诗,但凡所有风雅的事情她都不会,只是个粗鲁的女子罢了。
所以,接下来便有了现在眼前这所有的一切。她努力的学习弹琴作诗下棋等等,可哪怕她在努力的讨好他,他永远都是嗤之以鼻以笑回之。
独孤真抚摸着这些染砂镂金花瓷瓶,太息一般笑道:“真傻,都已这样对你,竟还爱我,不是傻又是什么?傻蓉儿。”
缓缓打开熏香雅柜,眼前是一件件男子的各式衣裳。
独孤真单手拿出一件又一件,全都是依着他的尺寸做的。这些衣裳做工细致,每一针每一线都处理的恰到好处。
放下那些他到现在才见到的衣裳,独孤真将脸贴在青花坛上。
他曾说她十指粗大,连针都拿不稳,又怎会做的了能给夫君亲手做衣服的好妻子。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学会如何用针纳衣,可当她小心翼翼的将做好的衣裳放到他眼前时,他仍旧是不屑一顾,甚至当着她的面将这些衣裳赏给了下人。
他看着她眼中的失望与受伤,虽然有些不忍,却仍旧告诉自己这是她自作自受。从那以后,她再没有给他送来衣裳。
他以为她再没有给他做衣,却不想她给他做了满满一柜子的衣服,甚至还有……靴子。
独孤真弯下身去看最底层的那一双双靴子,手一双双的抚摸过。
待到最后一双鞋时,独孤真忽然发现它旁边有一个大大的盒子。
费劲儿的将那盒子拿出来放在桌上,独孤真犹豫一会儿打开那盒子,瞬间泪流了满面。
这里面装的是一根陈旧的马鞭,而他认得这根马鞭是他初见她时用的那一根。
那天她的马受了惊,差一点酿下大祸,是他及时救下她,也因此结下他们一生的纠缠。
但没想到,当年这根不翼而飞的马鞭,原来是被她珍藏了这么多年。
放下马鞭,看着这满室的林林总总,无不于他有关。
独孤真将那青花坛搂在怀中,再流不出一滴泪来。此时,再多的泪水都是枉然。
“我都看见了,蓉儿你的心意我也都明白了。”
她为他倾尽了一生,而他又该如何去还这一份深情?
世间的债千万种,唯独这情债最好还也最难还。
远处,不知是谁拉起了胡琴,引吭高歌。远远地声音传来,模糊不清。仿佛是在唱不如归去,又仿佛是在唱着相见不如怀念。
“六爷,急报!”黑夜如墨,那暗探似风的影子般落在独孤西谟身边。
离开葛图已有好几日,可这队伍人太多,一路走走停停,再快也得要半个月才能回到京城。
可他知道温子洛已经回到了京城,不知她现在该是何等的伤心。
她让他失去了好兄弟干陌,现在她却失去了自己的祖母,也该是时候让她明白痛失亲人的感觉了。
那样的痛,难以言说。
可想到温子洛此时正在心痛,独孤西谟冷着脸喝完一坛子酒,他的心也好痛好痛。
“什么事,说!”
“回六爷,那边传来消息说昨日端亲王一回到府上后就将云寂打入地牢。云寂她的身份应该是败露了。”
“云寂。”独孤西谟眉头紧皱,她是他精挑细选后安排到独孤真身边的棋子。云寂在外貌上占有绝对的优势,只要不做错大事应该是不会被独孤真怀疑的。
而端王妃的死,独孤真即便是怀疑有可能是云寂所为,总该也要照顾她腹中的孩子几分,怎会如此绝情的将她押入地牢。
那云寂的身份究竟是如何引起独孤真怀疑的?
“六爷,听说端亲王很是生气,甚至还质问云寂腹中的孩子是谁的。若是端亲王对云寂动刑,云寂一个撑不住将您给说了出来,那……”
那暗探说着说着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道:“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