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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外边便响起了众人咒骂的咆哮之声,而原本还挤的满满当当的山洞之中,却只剩下了夜小忧和那个站在阴影中看不清面容的人而已。
唐问心里一边高兴,一边却又有些不由自主地为夜小忧担心,虽然明知她乃是魔道妖女,与自己绝非同路之人,但不知怎的十年前的那一次相见,实是对这有些刁蛮的女子产生不一样的感觉。
夜小忧紧皱眉头,正欲回头与那阴影中人说话,忽然眼角一瞄,却见场下竟然还孤零零站著一人,没有随众人一起前去抗敌,正是左浪,也不知他究竟是什麽时候留下来的。
这左浪几次三番挑拨众人敌视夜魔宗,夜小忧对他哪有好感,脸色立刻就阴沉下来,冷笑道:“你不去帮助各位道友,留在这里,意欲何为?”
左浪却依然脸色和缓,根本看不出正道之士大兵压境的惊惶,微笑道:“我是想在这里看一看,夜魔宗的人,是不是真的与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卒子共进退,还是乾脆就把我们当做了炮灰?”
夜小忧脸色一冷,正欲反驳,忽听身後那站在阴影中的男子道:“你不是我南疆魔道中人,究竟是何身分?”
夜小忧大吃一惊,但那叫左浪的男子,身子却也是震了一震,目光向那阴影处望去,眼中射出警惕之色,沉声道:“这位是谁,怎可如此胡说?我乃是炼血宗宗主唯一的弟子,难道只因为我仗义执言,你们便要污蔑于我吗?”
杨昭与唐问也是吃了一惊,不料事情竟有如此变化。
只听那站在阴影中的男子淡淡道:“炼血宗一脉在三千年前自然是南疆一霸,不可一世,但如今早已式微。以你的资质修行,在我南疆之中也不多见,没想到你确是那血老魔唯一的弟子,看来你炼血宗也准备翻身了。”
左浪哼了一声,道:“你说的不错,可你又不曾见我动手,又怎麽知道我道行深浅?”
那人似乎笑了笑,道:“看你道行深浅,又何必见你施法?刚才那叶萧老道以东海碧霄曲逼音入石,震动山脉,意在立威,道行稍差者便心魄震动,立足不稳,就连知昌也尚且不免,你却恍若无事,这道行高下,一看便知,又有何难?”
左浪脸上变色,向那阴影中人看了半晌,道:“想不到夜魔宗之中,果然藏龙卧虎。阁下究竟是谁?”
夜小忧一声轻叱,人飞起半空,怒道:“受死吧!”
突然之间,这原本阴暗的山洞里,白光闪过,幽香阵阵,夜小忧身前白花飞舞,如霜似雪,盘旋不尽。只是这白光再亮,却似乎也照不进那男子的阴影,众人依然看不清他的面容。
左浪不敢怠慢,後退一步,伸手凌空一抓,只听著“嘶嘶嘶……”声不绝於耳,他竟是从凭空处,生生抓了一把明亮晃眼的鬼头杖出来。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亮如血海的杖身之上,赫然有一只鬼牙,雕琢其上。
“咦?”那阴影中的男子忽然低声说了一句:“血海杖,没想到血老魔竟然连那把血海杖都传给了你。”
说时迟,那时快,夜小忧已然和左浪斗在一起,二人飞至半空,只见花来杖往,这偌大空间,被他二人这麽一斗,竟是显得小了许多。
杨昭与唐问在一边听著,便明白这左浪的宗门与夜小忧的宗门有些矛盾,心里便有些轻松起来。
杨昭与唐问看二人斗法,看著看著,唐问的目光却又老是瞄到夜小忧身上,他心里著实矛盾,只盼望著二人不分胜负,快快结束,夜小忧也赶快遁走就是。
只是此刻唐问在他身边,却忽然悄声道:“那个左浪,只怕多半真是这炼血宗的真传弟子。”
杨昭吃了一惊说道:“怎麽,你认得他?”
唐问摇了摇头,往场中看了一眼,轻声道:“我记得以前听父亲说过,这血海杖乃是南疆魔道炼血宗一脉的有名法宝,三千年前很多正道中人都被此魔杖所杀,没想到却是传给了这小子。”
话音未落,忽只听场内夜小忧娇喝一声,乱心花四散而开,转眼间风声呼啸,整个山洞里满是耀眼白花,如一面锋利光墙,排山倒海一般推了过来。
杨昭与唐问也都没有见过夜小忧施展的法术,但见夜小忧自是秋风无波,可见其威力不可小觑。
不料只见左浪皱起眉头,身子凌空後退一丈,右手连握法诀,左手握右手腕,似握千钧,如摹狂草,手指在空中竟有破空锐啸,转眼间便在身前生生画出一个血海图出来。
夜小忧与那位神秘人一看,再无疑问,便知这左浪的确是炼血宗中弟子,刚才这道法,一看便知乃是炼血宗的血海无极道!
刹那间,血海杖倒转而上,光芒大盛,伫立於血海图正中,“铮铮铮铮”震动锐响不止,片刻之後,血海杖飞驰电掣而出,杖身周围,更有血海之光闪动流转,威力赫赫,竟是势不可挡。
未几,只见这两件法宝,在半空之中,轰然对撞!
“轰隆隆……”
巨响过处,两件法宝碰撞而迸发出的光晕迅速向外冲去,整个石洞轰鸣不止,上方岩壁更是受不住巨力撞击,大小石块,纷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