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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星落走下楼,出了主院,向后宅走去,停后园的林子前,此刻她仍是穿了一早的那一套毛衣短裙,身后一片红梅映着她容颜胜雪,无妆而俏。
这分明就是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比隐城那些懂得打扮的少女除了没有上妆并无太大差别,她这一身分明是高级制衣纺的定制服饰,裁剪是依了她的尺寸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那过膝的鹿皮长靴底厚不过三厘米,却分明多处都装了机括。
安德烈仔仔细细地将她打量,眼底的趣味越发的浓厚。清晨那个抱剑倚墙的少女,那个执剑跃墙而去的少女,此前卧室内那个双目含泪,坚硬悲拗的少女,眼前这个清丽明媚的少女……都是她,却都不属于他。
“多谢你来及时送药。”仇星落冲他略一点头,虽然仍没有什么笑意,可是言语之间还是温和了许多,她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别人的善意她不会恶言相向,只是来意不明,子凌和倾城如今都重伤在身,她也真笑不出来。
“我不是为了让你谢我才来的。”安德烈走近她一分,认真的看着她,只觉得她此时眼中尽是苦涩,神情之间仍是坚硬,可是他却看到一抹极力掩藏的疲惫。他抚上自己的心头,只觉得那里隐隐有一抹痛意,一时难解难舒,难以明了。
“不要再说什么为我而来的蠢话,我不会相信。”仇星落突然笑了,却是那样不以为然。这样言语轻薄的挑逗在她的生命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没想到除了染倾城之外,还有人敢这样对她出言无状。还真是……新鲜!
“你不信?”安德烈抬眸,深邃的桃花眼里露出浓浓的不可置信,随即转入某种自我怀疑模式,“难道,我看起来真的这样不可信么?”这不可能啊,他是安家最乖巧的孩子,没有一个人不喜欢他,从来不说谎,没有一个人会去质疑他的话,而她的脸上却写得那样清楚“此人是个骗子!”
“当然不信。”仇星落见他心思浮动,并不专注与自己交流,当即抬脚就走,他不提条件,那她只好无以为报了。子凌和杜比如何对上的染华明,很多事情,她还要回去问杜比,没有功夫浪费在这里。
她不过才迈了一步,就觉得眼前光线一暗,一道高大的身影铺面压来,覆住了她头顶的阳光。
安德烈挡住她的去路,俯身低头而下,像一只巨大的海马挡住了小虾米的整个海洋。
“你这是做什么?”仇星落一抬头就看见高自己一头的安德烈这般模样,不由一怔,戳了戳离自己分外近的胸膛问道。
安德烈本身就穿得少,仇星落冰冷的指尖透过薄薄的布料穿透到他的胸膛,那冰冷柔软的触感瞬间传遍他周身各处器脏,很快他便觉得自己所有的筋脉都是凉的。她,这样冷么……
安德烈下意识便握住了她的手,果然触感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心中那疼痛更甚。
“放手!”仇星落抬眸冷对。她原本对他那三分好感立刻只剩下一分,若不是看见送药的份上恐怕她此时便已出手。
“现在你可愿意相信我为你而来么。”安德烈神情之间无比认真,他说得如此暧昧不清的话语可是那一声的气度仍是那样优雅至纯,唇间那抹笑意,仍保持得无比完美。
“我信,请你放手,谢谢。我脾气不好。”仇星落立刻敷衍。
而聪明如他仿似不觉,而是放了她的手,认真地问:“你能跟我走么?你不必再理会这里的纷争,我也不再去当那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