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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权惊讶的睁大眼道:“高那么多!”
邓氏笑着点头,道:“是的。这里的绣品对色、样式要求高,而价钱也高。真心不错。”
李权低头想了想,对李诸道:“诸,明日和我一起到布店,咱们问问绸缎、绣线的价钱。”
邓氏笑着道:“权哥,这些我问了,与咱们家一样价。”
李权听后笑着道:“等我找到便宜的绣线,就可以到这里来卖,赚上一笔了。”
李诸和邓氏听后都直点头。俩人都没有觉得讨论赚钱的事与自己的身份不符。
在秦倪的意料之中,当晚官简星过来告知大家明日可以认亲了。
李稻听后嘴角翘起来,拉着李祺悦早早回房休息。
李诸夫妇及李权则忙了起来,准备做一早商定的吃食。
第二日,众人带着忐忑的心情,至官府认亲。
李稻手里拿着幅自画的字画。李诸及李权都看了眼,想必这个就是李稻的礼物。
与李稻的书香气息不同的是,李诸提着二十个蟹黄汤包,李权手提着五只天下第二鸡,这俩位手里提着一阵阵食香味的东西。
这俩人是按官老爷子、其正妻、姨娘、舅佬爷、官简星,这样的五个人的人头数准备的。
一早,官简星派了家里的马车接众人。
双匹的青稞马,褐色的车厢。外表不厚重也不华丽,是普通的马车。但,入内,车厢极大。李诸一行大人五位,小孩子五位,都坐入内完全不觉得拥挤。
官简星派了两匹马车过来,与来时一样,李稻父子一辆,李诸一家子及李权、秦倪一辆。
官府,百年底蕴,门口只是用普通的青岩石搭砌而成。
入门前,李诸一家及李权向外看了眼,看见马车向偏门驶,俩人都心情不好地沉默。
车内,李海握紧拳头。李涛及李波对视都看向滨滨。
李海对滨滨道:“我们一定好好读书,以后,绝对不能让你走偏门。咱们不走,咱们的子子孙孙也不走。”
滨滨听后点点头。
秦倪深深看了李海一眼,没有说什么。
马车从偏门入内。相对于恢宏的红木大门,偏门只是由普通的硬实木板做成。偏门后的路是一条碎石子铺设的路子,就算是极好的车夫,都会有颠簸。
李诸一家及李权心情略微沉重,故没有细看车外的园林景致。
这是一个七进院落,马车驶入第二个院落即停了下来。在马廊外有位身穿绸缎短儒裙,披缎面暗纹马甲的管家样的人物站在那里。
众人下了马车,向其走过去,管家样的人笑着道:“各位是梅姨娘说的曾孙子们吧?你们好!我是钟管家,官老爷刚回到京城,赶忙地与你们认亲。”
李稻听后心里舒坦,李诸及李权听后沉默不语。
秦倪看自家东家的表情,心里略有计较,立即看向滨滨,只见滨滨目不斜视,心里点点头。
滨滨前世什么稀罕的建筑没有见过,她连故宫也是去过的。与皇宫相比,宫府未见奢华,与前世的游玩园区相比,这里只是多了闲致,并未有太大的特色。
李诸家住得新奇及雅致,对宫府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一家子人都是正眼看着管家,目不斜视。
钟管家笑着道:“大家随我前行。”说完略微弯腰见礼即带着众人向前行。
众人迅速跟上。
秦倪自觉走在众人的后面。
滨滨看秦倪的样子,让其抱着自己,一来显对其的重示,二来不让其尴尬。
秦倪看着滨滨的样子,笑着将她抱起来,打趣地问道:“小姐喜欢这里吗?”
滨滨摇摇头,道:“不喜欢。这里沉,好像有东西迎面压下来一般。秦爷爷,你说咱们是不是今儿认了亲,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秦倪笑着摇摇头,说:“这个要看你爹。不过小姐想回家,我可以和你回家。”
滨滨听后点点头,道:“爹肯定想回家,刚刚那颠簸,你没看,爹的脸都黑了。”
秦倪笑着点点头,确实,李诸讲究自力自强,像这种姨娘的正常待遇,他们是从未招罪过的,肯定心里不舒服。
不舒服好,不舒服就不会恋着这些,肯定是要回家的。回去好!秦倪已经将上江镇李家村里的李诸家,当成自己的家了。
秦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可不想再与什么权沾上关系了。
经过三个院门,众人被带到第五个院落,一直至左边的院落。在一个门上写着“盼归来”的院门前停了下来。
钟管理道:“前面是梅姨娘的院落,官老爷、官少爷及官小少爷也在内。”
邓氏听后,忙为李诸拉直扶平衣服,让孩子们自行拉一下衣服及抻一下衣服上不存在的尘土,让秦倪将滨滨放下,让其自行行走。
李稻停下来,从衣袖里拿出秀才帽,端端正正的带上,让儿子捧着画,拍了下衣服当先向前走去。
李海哥仨及滨滨看得有点目瞪口呆。
落后在李稻五米外,李波淘气,对李诸道:“爹,二伯整得像学堂的教书先生样。”
李涛拍拍李波道:“二伯是不打算回家的,肯定要整个人模狗样。”
秦倪听到李涛的话,差点笑出声来。
李诸听后立即拍李涛的肩道:“不可这样说长辈。”
李海拉着滨滨的手道:“咱们家已经分家了,二伯回不回家都与咱们无关。咱们家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李权皱了皱眉,对李诸道:“诸,你说稻这是打定主意留下来,不回去了?”
李诸想了想,道:“估计是,二哥家不会伺候家里的东西及地里的东西,他一心考举人为官及教书育人,不管哪样,跟在太佬爷的身边都比在家里强。”
李权叹了口气,皱着眉道:“唉,他愿干啥干啥去吧。让我天天回家不走大门,我可受不住。在外已受了气,回家还要窝火,窝着窝着,命数都被窝没了。虽然我只是个商人,但是在家里我可是作主的,在这里,唉,我是受不住。我就想,以后孩子们出息了,一定要上京作生意,我跟你说,我这几天……”
李诸点头,笑着道:“是这个理。权哥,你天天晚上说,今天就收收口,不说你在京城的生意了。”
李权听后,不好意思的笑着收了口。他这是兴奋闹的!
停了会儿,李诸笑着对李权道:“权哥,我上次听说太佬爷喜欢新鲜的东西,你说,我提意想看看他那些活的新鲜的东西,太佬爷会不会让我睥一眼?涨涨见识。”
滨滨听后立即来了兴致,对李诸道:“爹,咱们只是看看,你等会提提呗。”
李诸笑着点点头。
李海哥仨听后,眼睛都亮了几度。
李权无奈地看向邓氏,后者笑着摇摇头,显然不想扫了李诸及孩子的兴致。
秦倪这会儿是放心下来了,为官老爷有点默哀,看来,他还没有新鲜的活物对李诸一家的吸引力度大。
众人迈入一个简单的院子。院子内只有一株梅花,及在梅花下用供桌摆放了一个香炉。
李诸一家入李权未入内,已听到李稻平平仄仄的声音向众人问候。
这令人有点尴尬。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李诸众人只得在门外稍作停留。
不一会儿,钟管家出来,让李诸一家入内。秦倪留在厅堂外。
一入厅堂内,只见昨日的老人家端坐在厅内的正前方。
不同于昨日的破补丁衣衫,今日其身装暗纹绸丝缎长直衣,腰挂块通透的白玉观音像,不能说一身贵气,只是其样貌不怒自威,一看就是一位久居上位的,与昨日有很明显的不同。不是样貌的不同,而是整个人的气场,一种威严而肃穆的气场。(未完待续。)